“壹個被賄賂的老官員私下翻案,送壹個閑人壹本書解琴”
賈寶玉來瀟湘館,是因為襲人壹時提到了自己的心上人。我看見黛玉倚在桌子上看書,但書上的字他壹個也不認識...基於林黛玉對賈寶玉所見“不是字,是音”的解讀,她左手拇指按在琴上九徽,右手勾住五弦。
第壹,談愛情。
解釋完記譜法,我接著講鋼琴理論。林黛玉說:“妳要彈琴,壹定要選壹個安靜的房間,高齋,或者在樓頂,在林中,在山頂,或者在水邊。當那壹天大地太平,風清月明,香火焚身,心平氣和,才能與神、道和諧。”古琴作為文人靜心修養的音樂,有其崇高典雅的品位。林黛玉的鋼琴理論與楊《明代鋼琴音樂全集》中所謂的“十四適談”不謀而合。彈古琴的優雅,在於琴者的獨處自娛,或者是與壹兩個知音相互欣賞的優雅集合。於是,自然就有了“遇知音,遇悅人,待高堂道士,登亭子,宮中坐石,攀山港,空谷散心,船中遊,林中歇,清風明月”等強調自尊,與山川自然和諧,與知音交心的遊玩環境。
事實上,林黛玉對賈寶玉的琴教,並不脫離《紅樓夢》全書。對同音詞雙關的處理技巧,細膩靈巧,雅俗之間的妥協,已經到了讓讀者感到含義復雜,意味深長的地步。因此,林黛玉的“秦觀”成為我們觀察她的“戀情”的重要視角之壹。基於“琴”的理論,鋼琴家的心靈有自己的高雅與超然,而對聽者的要求則是絕對的知己。兩者在林黛玉的情操和情操觀上可以形成最具體的對應。前者證明了他的詩才,而且有更明顯的體現。林黛玉總是以藝術家的執著在她的詩中追求完美。不像薛寶釵,雖然兩人都博覽群書,但懂得收斂,懂得圓滑。林黛玉毫不掩飾自己的才華,贏得了詩社,造成了她自戀、無塵的客觀形象。《問菊》詩中說:“誰躲得遠遠的,花開卻是最後?”最能顯示其清高低俗的性格。而這種品行,足以使其成為《紅樓夢》這部眾生相巨著中唯壹會彈琴的文人。
林黛玉的自戀與離群索居,不僅表現在她對鋼琴的評論和詩歌才華上,還表現在她獨特的人生意境上。看看她出門前跟紫娟說的:“把房間收拾幹凈,拿個紗布抽屜。看燕子回來,放下簾子,倚獅子,燒香,蓋竈。”(《紅樓夢》第二十七回)在《紅樓夢》中,林黛玉那種沈浸在意境中的崇高情懷,通過詩、琴、藥、香散發出來,使人更覺幽僻塵囂。所以從人物由內而外的整體塑造,到諧音中雙關與意義關系的探討,甚至到書的主題。如果後四十回由高鶚增補的說法成立,該書續集將以“謝琴”壹文進壹步追究林黛玉的愛情觀和戀愛關系,可以說是原作者的三昧。
第二,閑暇偶爾打發
《紅樓夢》第八十六集,因為林黛玉前天覺得有點舒服,就翻看了大書架上的壹套琴譜,漸漸被它的琴理和雅趣所吸引。賈寶玉來問,她也順手講解了壹些琴學。到最後,賈寶玉怕林黛玉累死,黛玉卻不在乎:“我這話說的開心,也沒什麽好擔心的。”這是對“打發閑暇”心理狀態的壹種回應。她此時的思想感情,與名家的休息、出行、居住、休息融為壹體,以寄托高人壹等的閑情逸致。古代彈過鋼琴的人,會以其獨特的情態和清新淡雅的才華,賦予鋼琴別出心裁的思想。其目的是為了表現“閑”字。“閑”作為壹套理論,指的是東方哲學世界的最高崇拜境界。面對西方機械文明的入侵,中國人以匆忙的生活節奏和價值觀取代了閑適的生活審美,這對於明清以前的傳統文人來說是不可思議的。
第三,精神和心靈是相通的。
琴聽似同情,實則求知己。李漁的《隨緣》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博雅不符合他的童年,也不能像文君那樣,整天蕩著琴弦,組裝壹個虛鼓。”尤其是豎琴和豎琴,自古以來就是男女表達感情的媒介。詩中說:“妻如琴,琴如琴。”“窈窕淑女是我的朋友。”李代翁接著說:“花前月下,美景美不勝收,抵得上水格的清涼。沒什麽繡窗的時候,要麽是夫唱婦和,要麽是女的幹,男的聽,要麽是兩個音齊,韻不參差。不管妳是誰,如果妳是仙女,就會變成壹幅合作的畫面,也會讓觀者心醉神迷……”《紅樓夢》與壹般才子佳人小說的區別在於“知己”概念的升華。傳統戲曲和小說寫的都是“郎才女貌,壹見鐘情”。後來他們為了海誓山盟,愛風求偶,用詩撫琴,哪怕像《西廂記》《牡丹亭》壹樣精彩。因為鋼琴/愛情音“易響難懂”,所以“不經過形體訓練的人是不知道的,只有擅長演奏的人才能聽得到”。這壹次,知己論停留在相如和文君;張生和英英的膠畫男女,接觸感情的程度為滿足。如果說《紅樓夢》中的包和戴是知心朋友,那麽我們就應該把他們的人生道路放在壹起作為知心朋友說的依據。
第四,情感的隱喻
林黛玉的琴,其實是壹種“解脫”的感覺。愛情的開始是兩條人生軌跡的交集,以相同的頻率相交,讓戀人在寂靜的世界裏聽到彼此的聲音,然後以* * * *的概念壹起追求。是舊情之鐘,不僅要“取悅自己”,更要以更高的要求“認識自己”。在《紅樓夢》之前,愛情故事往往以“愛才愛色”開始。有才華的人因為貪圖享樂而撫琴,用琴/愛來覆蓋,所以“彈琴”(談愛)就意味著追求和仰慕。是古典文學借用“提琴”壹詞來暗示男女之欲、夫妻之和,歷代文人以“琵琶”壹詞比喻“情感”。雖然“欲才愛色”是愛情的本源,但並不扭曲。包和戴第壹次見面的時候,都很註意對方的才藝和長相。黛玉看著魚寶說:“面如粉,唇如脂;期待親情,語常笑。自然風騷,盡在眉眼間;人生有千萬種感覺,我都意識到眼角。看它的樣子是最優秀的……”在寶玉眼裏,林妹妹是:“我天生兩個愁,渾身有病。眼淚壹點點,氣息微微。靜的時候像壹朵美麗的花照在水面上,動的時候像壹棵柔弱的柳樹。”(第三次)兩個人的浪漫聯想是由彼此的才華和外貌,甚至是行為的偶然性質引發的,這就是愛情的開始。但是,它的堅持有賴於生活和思想上的深刻契合。包和戴在理想和觀念上是壹對戀人,這使得《紅樓夢》中的“彈琴”之事成為現實生活中兩人對* * *解讀契合的具體證明。林黛玉用琴曲講述了她在這裏遭受的“風刀霜劍”的故事,她不自由,憂心忡忡。直到四韻唱完,琴絲才突然斷了,琴弦已經成了寶黛愛情故事結構的隱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