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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的荔枝》⑦:初見曙光

四條線路,最有希望的水路,飛鴿竟最先傳來回報,失敗!因為水路的其中壹段,異常艱險,耽誤了整體行程。原來,不經過實踐,很多表層的以為,會誤導我們的直覺。

可憐的李善德,自從來到嶺南,官府衙門基本不問也不管,只有商人蘇諒和荔枝園阿僮給予了實質性的幫助。商人向來為利,李善德從他那得到的幫助,是貸了壹筆巨款做路線實驗。能抵款的又只有五府通行符牒,李善德壹改常態,使勁打著替聖人辦事的幌子,半逼半要挾著經略府趙書記要通行符牒,實在是沒有錢,沒法辦事呀,把老實人逼急了,他也會跳墻的。

通行符牒是要到了,他卻不知經略府早已打著算盤,等李善德完成不了任務,問責書壹到,就把責任全推到他身上,還要那些商人把吃進去吐十倍出來!順帶著給符牒時,給了李善德壹個使喚昆侖奴,好家夥,那可不是好心,那是安插的眼線。在官場裏如魚得水的,沒有心機手腕肯定是不行的。

四條線,最多的也就支撐了五六日,二千多裏地,離目標,著實還有蠻大差距。

李善德卻想著還要再試壹次,四條線,選出平和近的兩條,攜帶著半熟的青荔枝,上路了。

不見黃河心不死,有時候看著傻,有時候看起來,又覺得韌勁真夠足的,不得不佩服!

阿僮就是服的那類,她把李善德叫來和她的族人們壹起飲酒跳舞……

壹句“妳別摘下來啊”,引來哄堂大笑,李善德也不以為意,他被阿僮的族人坦誠感動了,盡情歌舞著,醉了,他甚至真的想像阿僮說的那樣,把老婆孩子帶來嶺南,往深山老林裏壹躲,逍遙世外,可他還是又架不住想,有什麽法子,讓荔枝不變味。阿僮再次說了壹句“妳別摘下來啊。”李善德卻著了,醉得太沈。

六日之後,飛鴿盡回。

結果比上次好些,保鮮期延長了半日,多行了兩百裏。

有提高,但意義極為有限,如何是好?

李善德買來大量古史資料,昏天黑地查閱了壹整天,可惜壹無所獲。

李善德又來到了荔枝園,親身體驗摘荔枝,第三次聽到“妳別摘下來啊!”他再想到翻閱的資料裏,漢武帝移植荔枝樹,才幡然醒悟,荔枝帶枝最多延緩半日保鮮期,如果不是切枝,而切幹呢?

切幹,采用“分枝植甕之法”,或許能解決壹半問題,但切去壹半枝幹裝壹甕,會毀掉壹棵荔枝樹,阿僮心疼不已,畢竟這些荔枝樹都是父母留給她的念想。

李善德壹邊找蘇諒繼續借錢,壹邊和阿僮的族人們忙碌著。

蘇諒眼見著事情好像有些眉目了,竟多送壹千貫,那意思是相當於贊助投資李善德,日後要是發達了,別忘了給點掙錢的事幹幹。

趙書記得到昆侖奴的密報,趕緊找何大人通信,這時候才發現,這個趙欣寧,真不是什麽好東西,壹而再再而三的提醒何大人,這要李善德鮮荔枝送成功了,聖人會怎麽想,這麽好吃的東西,為何早不送來?嶺南經略使幹嘛吃的?何大人越聽越不是味,兩人壹悄然商議,決定怎麽怎麽如何如何辦……

李善德上路了,山長水遠,他會遇到什麽意外和阻撓?聽何大人和趙書記話裏的意思,翁翁翁煩人的蚊子,最好壹巴掌拍死!李善德的小命,能被自己牢牢拽在手裏嗎?

待續……

有時候,事情難,並不難在事情本身,而是背後總有壹些看不見的手,在攪動著,或者想攪混了水,順帶著摸點魚,或者壓根不想妳把事情辦成,恨不得趁這個機會,把妳拖下水,自己好上位。

我願意相信世上總是好人多,但真的不能否認,小人還是無處不在的。

我們的善良,除了要帶點鋒芒,還要帶著火眼金睛。

嗯,可惜,我只會寫,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