噙著壹汪鮮活的甘冽,望著天空,看槐花白了黃,等鳥兒停了走,那麽安詳的寧靜,樸實地守著我祖祖輩輩的鄉親父老。或許縫隙裏的青苔就是妳蔥綠潮濕的心語,或許井臺上吱呀的轆轤就是妳永恒講述的故事。
想起妳,我禁不住思如泉湧。關於妳的記憶,總在感覺的深處蕩漾,鮮活怡靜。汲水的擔子顫出了壹個個麥青苗黃的歲月,瀝風沐雨的井圍中盛滿了清涼舒緩的月光。
我那些活在妳視線中的兄弟,喊出的情歌從來都清亮透徹充滿甘甜的韻味;我那些終年行走在妳臂彎中的姐妹,婀娜的腳步從來都行雲流水輕輕柔柔楚楚動人。
背靠大地,與喧囂保持距離,篤定怡然的目光清澈並充滿關懷。妳是微笑著給養我的母親喲,流水般的日子因而被妳行走的生生不息。
陽光和風沙下面,城市的焦躁鏗鏘裏,我已經趕了很遠的路。我懷疑我走丟了,走丟了從妳心底流出的整個濕漉漉的童年,我懷疑我走丟了,走丟了妳眼睛裏蘊著的深深濃濃的思念。哦,那些日子曾經是多麽清澈、甘甜。
也許,記憶中的井也被我走丟了。再回故鄉,那些沒有了轆轤的井都變的很深,就象我們那愈來愈深的欲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