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寶釵的“動”
黛玉和寶釵無疑是“錦上添花,柳暗花明”的大觀園中的美中極品。相比於黛玉“被嬌女襲擊”,寶釵的健康美略勝壹籌。她“面如銀盆,目如水杏,唇不尖而丹,眉不畫綠”,比黛玉更迷人。難怪寶玉的靈魂會因為她雪白酥脆的手臂而遊離體外,被黛玉譏諷為“呆鵝”。曹雪芹把寶釵的美表現為壹種婉約脫俗的美,按照儒家的審美標準,這種美代表了壹種溫柔敦厚的人格理想,“傲而不辯,不為黨員”正符合了她“靜而不動”的性格。
論才華,她也比得上黛玉。黛玉是個氣場十足的“神仙”,寶釵是個“多面手”。她精通經史,詩詞歌賦廣泛。連西廂記和琵琶都是“百元戶”。她能隨口說出《唐詩別集序》中的“之沈郁,蘇州之典雅,儀態之優雅”四個字,說起理財之道,她能流暢地說出“朱文集”四個字。除此之外,她對繪畫理論也非常了解,精通談顏料繪畫工具;我對醫學藥理學很了解,我的經歷很有道理。連我對冥想機都了如指掌,可以說什麽都會。如此出眾的才華,為她“動人”的實力增添了優雅知性的魅力。
但是,才華和容貌並不是寶釵最打動人的地方。曹雪芹要表現的是這個女人的“好人品”和她的“實用情懷”。在這方面,任性叛逆的黛玉是難以企及的。古語有雲“逢迎之事,必自傲之時”,寶釵卻能兩全其美,連賈府上下,都說她好。連愛戴宇的作者都忍不住送了她壹句:“別抱怨東風。”黛玉縱情於閨閣知識分子特有的情懷,寫詩畫圖,縱情於情感,自然釋放了精神。而寶釵則秉持世俗理性,恪守封建婦德,幾乎拋棄了個人的感情和追求,致力於維護封建時代貴族女性的正統風範,逐步實現了“好風勁將我送上青雲”的人生理想:夫有治國之才,妻有止勞之德。這也是封建時代女性的最高生活理想。寶釵的所有人文素養,都因為這種終極理想而明顯功利化,完全掩蓋了壹個清純少女應有的活力和靈性。但在統治者眼裏,寶釵的性格是最討喜最動人的。
第二,寶釵的無情
在《紅樓夢》中,黛玉是最富感情的人物。她超脫世俗,只詩意地活著。但是,寶釵是最理性的人。她在現實中活著,努力做壹個“人”,而不是壹首“詩”。理性的冷靜,不僅讓寶釵在熱鬧芬芳的大觀園中脫穎而出,成為壹個“好角色”,也讓她帶上了“無情”的色彩。
寶釵的無情首先表現在她的感情上。第三十四回,去見寶玉,寶玉已受膏,忙說:“今日連壹句人話也不聽。別說老太太老伴心疼,就算我們看了,心裏也會——……”我們才說了半句話,就忙著咽下去了。我們很後悔說的很急,不自覺的臉紅了。這種描述是最生動的。寶釵畢竟是壹個愛春的姑娘,但她所受的教育和演戲的哲學迫使她把自己天生的情感欲望隱藏得很深。但潛意識裏最深處的感情,是嚴格的倫理道德和嚴格的自律所無法抵禦的,所以在某些場合,寶釵的真情會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當然,這種“失態”很快就會被她根深蒂固的理智發現並制止。她習慣了“裝傻”,“問了搖頭,不關她事,不開口”。她寧願失去自己的自然天性,把自己變成壹個可以隨時投球、隨大流的“木美人”。毀心棄性,迷失自我,不再是“無情”的負荷。不僅僅是她個人人格的悲哀,更是那個時代整個人類的悲哀。
在待人接物上,寶釵的從容和理智也令人驚嘆。“悍婦”和王夫人壹樣,還在為逼死金而不安;無良的“薛呆子”也在為朋友的“冷遇”難過。然而,年少氣盛的寶釵對這兩件事反應非常平靜。她沒有表現出任何人類的憐憫和同情,只想著如何安慰王夫人,如何安頓跟隨哥哥的家庭。在滴滴翠庭外,她用“金蟬脫殼”的計策,從災難中走了出來,卻以無辜的黛玉為代價,使得黛玉在仆從中更加不得人心。如果說明哲保身是情有可原的話,這種損人利己的行為已經完全暴露了她人性中虛偽冷酷的影子。封建禮教所期待的“完美人格”和她自己的追求,在自欺欺人的美味外衣下,掩蓋不了可憐可鄙的本質。
即使在處理最深情的個人感情時,寶釵也能做到“無情”。她的生活不是為了愛情,而是為了理想的婚姻。所以,在理智與情感的交鋒中,她總能把自己的情緒隱藏在理智之下,表現出壹種“無情”的風采。她清楚地知道這個世界,她已經看到了寶黛之間的愛情,但她依然可以無視。誠然,她經常巧妙地擠走黛玉,但更多的是為了利益。在那場轟轟烈烈的騙婚鬧劇中,她讓父母給她穿上了嫁衣,沒有發出壹點聲音。即使當她是寶玉的合法妻子,寶玉眾所周知地想念黛玉,她所能想到的也只是如何恢復他的正常心智,獲得功名,讓她得到夢寐以求的大團圓結局。然而寶玉卻是情根深蒂固。“面朝天空,群山晶瑩,白雪皚皚,我永遠不會忘記。它是世界上孤獨的森林。”失去了人生最後的慰藉,他終於逃離了紅塵。獨留寶釵壹人,細細品味“金玉姻緣總悲,琴瑟總無緣”的淒涼。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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