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兩章只是從第壹章略作改動,而這種只用略作改動的詞反復唱法是《詩經》中常見的手法。就這首詩而言,這種變化全在韻——第壹章“蒼、爽、方、暢、陽”屬於陽部韻,第二章“齊、、梅、姬、桂”屬於肥美部韻,第三章“蔡、姬、尤、幽、濁”。同時,這種變化也引起了語義的往復推進。如“白露為霜”、“白露不悲”、“白露未盡”——夜晚的露水凝結成霜花,霜花因氣溫升高而融化成露珠,露珠在陽光照射下蒸發——表示時間的延續。
這首詩的空靈給解讀帶來了麻煩,但也拓展了其內涵的包容空間。當讀者觸摸到隱藏在描寫對象背後的東西時,會覺得這首詩中的意象不僅僅是詩人用來歌唱的,還包含了壹些象征意義。“在水壹方”是仰慕的象征,在錢鐘書的《管錐編》中已有詳細描述。“走回頭路”“走回頭路”“路阻且長”“萬在水中央”不過是反復追尋的艱難與不確定性的象征。詩人上下搜索,伊人依稀可見卻依然遙不可及。
看起來詩人的追求會成功,但畢竟還站在大湖中,深如下巴。湖岸上有果樹,許多水果掛在他的頭上。然而,當他口渴低頭喝水時,湖水退去;當他餓了,伸手去拿果子的時候,樹枝蕩開了,美麗的春天的果子總是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目標的接近讓失敗更加痛苦和遺憾。最不能接受的失敗,就是離成功只有壹步之遙的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