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記》的誕生是中國文化史上的壹件大事。魯迅先生在《中國文學史大綱》中稱贊《史記》為“史家絕唱,留風騷無韻”,以知其言。就中國史學的具體發展而言,《史記》功不可沒。
第壹,建立優秀的通史體裁。《史記》是中國史學史上第壹部通史名著。說它是中國古代史學史上最輝煌的成就,或者說它是古代世界史學史上最輝煌的成就,都不為過。只要和希羅多德的歷史對比壹下,就很清楚了。正因為史記可以理解。
第二,確立了史學的獨立地位。在中國古代,史學被納入儒家經典的範疇,沒有自己獨立的地位。所以史部的書在劉欣的《七略》和班固的《藝文誌》中都是附在《春秋》上的。自司馬遷編撰《史記》以來,作者們撰寫的專門史學著作越來越多。由此,晉朝。B部分記錄了諸子的武藝,C部分記錄了皇帝的史記,D部分記錄了贊美他們的詩詞歌賦。因此,歷史學在中國學術領域取得了獨立的地位,這壹成就應歸功於司馬遷及其《史記》。
第三,史傳文學傳統已經確立。司馬遷文學修養深厚,藝術手段尤為巧妙。往往他把壹些極其復雜的事實處理得非常得體,有條不紊,高瞻遠矚,學識淵博,文字生動,筆法脫俗,感情充沛,親筆書信,文字生動,形象生動,讓人“驚呼叫好,不知何故”。
《史記》不僅是中國歷史傳記文學的集大成者,而且其文章對魏晉小說、唐宋古文乃至宋元戲曲都產生了重大影響,成為中國文學的重要源頭。
當然,司馬遷編纂《史記》的最高理想是“明古今之變,成壹家之言”。就是要建立壹個包羅萬象的歷史哲學體系。更深刻的理解,就留給我們具體研究《史記》吧。
今天《史記》中最令人振奮的思想主要有四點:壹是表現出進步的民族觀。司馬遷吸收了戰國以來中國及周邊國家各民族發展來源的觀點,把春秋戰國時期中原、荊楚、吳越、秦龍、廣東、廣西、雲南、貴州、塞北、東北等地的國家和民族都視為黃帝子孫。這對兩千年來中國多民族友好大家庭的形成和穩定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而且司馬遷寫漢朝對周邊國家和民族用兵的時候,總是站在反對好戰、反對擴張、反對掠奪的立場上。他追求的是各民族平等、友好、和諧共處。正是在這個意義上,司馬遷是當時漢族和周邊少數民族的被壓迫者。
二是其進步的經濟思想,包括強調發展經濟,認為經濟是國家的強大基礎;反對單打中的“重本抑末”,主張“工”“農”“商”“危”並重;反對對工商業者的政治歧視,贊揚他們的技能和才能,並為他們樹碑立傳。
三是其強烈的民主性和批判性。《史記》是先秦文化的縮影,司馬遷是先秦文人優秀思想人格的傳承者和弘揚者。他寫《史記》不是單純的為了記錄歷史痕跡,而是具體的為了“立家書”,所以《史記》突出地表現了作者所追求的壹種理想政治和理想社會,以及它對現實政治和社會的光照。
四是貫徹書中英雄主義的人生觀、生死觀和價值觀。《史記》中司馬遷所歌頌的英雄,幾乎都是勇於進取、建功立業的。他們有理想,有抱負,有追求。他們可以為了某些信仰和原則犧牲自己的生命;他們都有壹種鍥而不舍,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精神。司馬遷曾在《致任安書》中寫道:“人固有壹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用之有別。”他飽受監禁之苦,痛苦不堪。為了完成歷史記載,他頑強地活了下來。他認為“王文被捕是出於《周易》中”鐘繇寫了《春秋》;屈原的流放是對《離騷》的贊頌;左丘是盲人,有“官話”;孫子兵法修訂版之尺;不是蜀,世傳《陸蘭》;韓非囚禁秦,表示為難、孤獨和憤怒;詩三百首,壹般歸於聖賢動怒之舉。此人有壹定的滯感,所以講述往事,想到新人。“司馬遷的個人奮鬥經歷和《史記》中歌頌的艱苦奮鬥思想,是司馬遷留給後人的寶貴財富,將永遠激勵著我們,啟迪著我們。當我們灰心喪氣、瀕臨絕望的時候,
《史記》是中國第壹部以人民為中心的偉大歷史著作,也是中國第壹部以人民為中心的偉大文學作品。從歷史的角度看,《史記》開創了中國古代兩千多年紀傳體朝代的“正史”。從文學的角度來看,《史記》第壹次用豐富多彩的藝術手法,向人們展示了色彩斑斕、富有個性的歷史人物,包括震驚秦始皇、項羽、劉邦、漢武帝等帝王。有眾所周知的臣子如管仲、晏嬰、蕭何、張亮;有白起、韓信、衛青、霍去病等無敵明星;有吳起、商鞅、趙武靈王等改革家;其他節儉型的還有屈原和秦望;口頭辯論型有張儀、蘇秦、李詩琪;俠義類型有盧忠廉、荊軻、朱家尖、郭傑;搞笑類型有春雨坤、遊方等。其中能給讀者留下深刻印象的有100多個。
《史記》中的人物與先秦文學中的人物的顯著區別在於他們具有鮮明的個性。由於作者十分註重揣摩每個情節和場景的具體情況,力求寫實地表現每個人物的心理性格,所以《史記》的描寫語言和他為作品中的人物設計的對話都極其精彩。我想只要仔細把《廉頗藺相如傳》、《荊軻傳》中關於“完人歸趙”、“歸趙”的相關信息,如果我們分析壹下《項羽本紀》和《漢高祖列傳》中關於項羽、劉邦和張亮的對話,就會被作者高超的匠心深深迷住。《漢高祖傳》裏,劉邦和項羽在滎陽的時候,項羽的部下用箭射中了劉邦的胸口,劉邦居然說:‘我在腳趾頭裏!’“這是劉邦極其聰明、迅捷、自然的條件反射般的即興發揮,同時又“大度”、謾罵、調侃的生動寫照!項羽被圍時,聽說漢軍夜間四面楚歌,他“慨嘆,並為自己作詩壹首,說‘拔山使天下怒,不利則不死。不死也沒辦法。妳能做什麽?”清代周亮公說:“是什麽時候註的?妃子死了兒女散了,馬兒逃了,她迷上了小澤,沒空寫歌寫詩!如果有作品,誰會聞到,誰會記住?我說用這個字數的人,不管有沒有事,都應該是太史公的“制筆”代他傳達精神。“這種說法可以說揭示了《史記》文學性的壹些重要秘密。也正是從這幾個方面,我說《史記》在塑造人物的方法上,似乎有了跨越式的成熟。
《史記》文學的另壹個顯著特點是抒情性。《史記》中有些作品篇幅很短,但整部作品就像壹首詩,比如《伯夷傳》、《屈原傳》、《遊俠傳》。但《史記》大量篇章的抒情性在於對作品的敘述和論述。以及敘事和描寫中強烈的愛恨情仇之情,如《項羽本紀》、《魏公子列傳》、《李將軍列傳》等。整部《史記》是壹首愛的頌歌,是壹首恨的詛咒,是壹首飽含作者血淚的悲歌。魯迅曾說,司馬遷“恨作弄臣,寄心於墨,以其身世為恥。”
《史記》的出現,決定了中國古代傳記的基本格局,如思想上以史為鑒,具有啟發性;形式篇幅短,強調人物性格的表達,而不是材料的豐富完整,語言的細膩抒情等。但《史記》中人物和故事的寫法,對我國後來的小說和戲劇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史記》中的許多題材、許多人物範式、許多情節和場景,為後來的小說和戲劇開辟了道路。
《史記》作為第壹部傳記文學,具有世界意義。以前歐洲人以歐洲為中心,他們把古希臘的普魯塔克稱為“世界列傳之王”。普魯塔克生於公元46年左右,卒於公元120年,寫了50部傳記(譯作《希臘羅馬名人傳》),是歐洲傳記文學的開端。如果能發現普魯塔克比班固(32-92)晚出生14年,比司馬遷晚出生191年。司馬遷的《史記》比普魯塔克的傳記早了差不多兩個世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