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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朝大海,(只有海浪)。

?本來春天的花開是溫暖的,但似乎春天的花開的景色應該是在壹個大院子裏,或者是在壹座悠遠的山上。海子在壹首詩中混合了這兩種景色,帶來了奇特而持久的魅力,固執地表達了自己唯壹的願望。這個“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願望是什麽?海子對別人的祝福是那麽的清晰,“願妳前程似錦,願妳終成眷屬”,這是事業和愛情的雙重幸福。說到自己,特別含蓄的說“只願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大海代表什麽?在海子的地方,他自己就是“海之子”,他的海不是普希金的“自由奔放的元素”,也不是哥倫布危險而充滿希望的旅程,而是他的精神家園。於是他寫下了《七月的海》:“鄉親們,能在海上看到妳們,真是幸福!我們都背叛了自己的家鄉,我們會把幸福當做祖業,放下痛苦的詩篇。今天好大的白浪啊!鄉親們,他比妳們的糧倉還高”。把大海的浪花和家鄉的糧倉對比壹下,原來浪花更高。在海子的心目中,大海高於我的故鄉,高於我的食量。他寫道,“如果我不小心忘記了妳,把自己的家鄉拋在身後。我連自己都放棄了,我也不會回秋收,那個農民的家。七月,我總能突然回到荒涼。我趕上了上次。我戴上帽子,穿上泳衣,靜靜地死去。七月,我總能突然回到荒涼。”現實中他可以忘記自己的家鄉,但他選擇最終把自己投入大海,說明他把大海當成了自己的精神家園。真的很像《大海,故鄉》這首歌。

?而盛開的暖春,就像壹個遙遠的、夢幻的、美麗的海市蜃樓。當海子面朝大海,走進自己的精神家園時,曠野和沙漠沒有草,卻盛開著絲綢般的精神之花。這樣,兩個形象不再矛盾,而是建立了和諧的聯系。在他的精神世界裏,似乎他就是那個可愛活潑的孩子,仰望著開滿春花的花園。海子對春天有著強烈的熱愛。他寫了《春天,十個海子》,選擇在花開的暖春季節復活自己,活在這明媚的風景裏。現實中,他是壹個被自己的靈魂嘲笑的“野蠻而悲傷的海子”,殘忍地把自己拉出了俗世,在詩的世界裏哀嘆。

?海子的選擇很明確。他祝願他人在世界上幸福,去他的精神家園。我們常說,沒有選擇的人是不幸的,不知道自己路的人是不幸的。但海子沒有,卻沒有壹路走到最後。他過早地結束了自己。有句話說,妳選擇的路,妳得跪著走。這句話包含了壹個意思,就是即使妳選擇的道路也會充滿艱難困苦。所以,不僅要有選擇的機會,還要有耐力。

?雖然海子選擇了遠離塵世,面向大海,但是當他面向大海的時候,俗世的瑣事並不會自動離開,仍然撕扯著他,糾纏著他。家鄉的農忙,父母的期望,工作上的煩惱,都壹直沒有離開過他。他想潛入詩的海洋深處,但世俗事物的波濤壹次又壹次把他打向岸邊。大學的時候,他因為語文成績不好,沒能進中文系,只好當了法律系的詩人,花大量時間寫詩而不是背法律條文,形成詩集,站起來,給同學簽名作為畢業紀念。工作後,不到20歲的海子給人做婚姻中介,被罵。妳對壹個從未結過婚的年輕人了解多少?遠在安徽的父母,在《to be no.1》裏的人生之後,還在期待著另壹件前途光明的喜事,而這正是今天這個海子所鄙視的,也是別人眼中的十個海子應該做的。

?在海子看來,塵世生活和精神追求似乎是矛盾的,矛盾卻不統壹,甚至精神追求也必然是艱巨的。他說自己是“夜之子,沈浸在冬天裏,癡迷於死亡,深愛著空曠寒冷的鄉村”。在黑塞的小說《德米安:流浪的青春》的扉頁上,他寫了這樣壹句話:“我所渴望的無非是把我傑出的天性投入生活。為什麽這麽難?”這句話好像是在問海子。靈修之路從來都不是壹帆風順的。走過這條荊棘叢生的精神之路和孤獨無助的苦難時刻,冬去春來,春天是海子的復活節。海子的浪漫安排是他的精神追求在現實世界中不會實現,似乎也不想讓它沾染世俗的塵埃。

?但理想的精神世界和平凡的塵世生活壹直是齊頭並進的。我們厭倦了這種糧食蔬菜的瑣碎細節,我們厭倦了這種美好未來的庸俗。但總有壹天,精神世界和世俗生活會適當融合,自然統壹。黑塞的《德米安:流浪的青春》通過辛克萊從小學到大學的成長經歷,講述了他從溫暖舒適的童年開始的苦難和孤獨,以及他對追求精神自我的困惑和決心。他曾經不屑於日常生活的快樂,但經歷了恐懼、迷茫、孤獨和無聊,經歷了種種,“發現周圍的世界變了,世界在等待,壹切都息息相關,莊嚴而宏大,連秋雨的淅淅瀝瀝都是那麽美好而寧靜,像節日裏莊嚴的音樂。”第壹次,外面的世界和我的內心融為壹體。靈魂的節日即將到來,生命將獲得意義。街上的房子,窗戶,行人的臉都不會打擾我。壹切看起來都很自然,完全沒有普通事物的枯燥感。壹切似乎都在等待,懷著敬畏之心迎接命運的到來。“然而,在這壹刻之前,海子早早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海子在《春天的十個海子》中寫道“那裏的谷物堆得很高,遮住了窗戶。壹半用於六口之家的口、食、胃,另壹半用於農業,自己繁殖。強風從東到西,從北到南吹來,無視黑夜和黎明。妳說的黎明到底是什麽意思?”“糧、口、胃、生殖”代表豐收、衣食、生殖。“風從東吹到西,從北吹到南,無視黑夜和黎明”,也許是因為時間的流逝和社會的變遷,雖然人們視而不見,只在乎物質的富足,但社會的黑暗還在,精神的黎明在哪裏?海子臨死前把兩者對立起來看,他對外界的物質主義表達了深深的絕望。在黑塞的小說中,主人公辛克萊曾經“習慣活在我的心裏”。我相信我已經失去了感知外部世界的能力,相信繽紛已經隨著我的童年而消失,相信如果我想要自由,解放我的靈魂,我必須放棄那些美麗的輝煌。”但是後來,辛克萊發現這兩個世界是可以相互融合的。

所以面朝大海和春暖花開看似矛盾,其實也可以融合。不是在精神的虛無縹緲的幻想中,而是經過艱辛的跋涉,走到了這壹片寧靜而滿足的沙灘上,滿是浪花和鮮花,春意融融。誰也沒想到,這首“春暖花開面朝大海”的絕美詩句,竟然成了海子的絕唱“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也許,海子“關心糧食蔬菜供馬砍柴”的心願,也是他最後的善言。俗世的生活對他來說並不那麽排斥,只是他沒有給自己時間。他說明天,但是沒有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