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妳殘花斑痕,看妳縫補過無數次,又打滿補丁的衣裳。
大大小小的補丁,花花綠綠的補丁,拼貼成壹幅動物世界,爭打奪鬥中,撕裂各式傷口,沾染藍色血液。
棕耳火狐的長吻與我相對,陽光炙烈,曬黑它的雙眼,張口吐我壹口熱息。
風起,那團火被海潮卷成颶風。驚叫著,掙紮著,把柔滑的皮毛和蓬松的尾巴掃進蔚藍深淵,只留下火狐殘喘的頭顱。
壹只雛鷹就試圖在火狐頭頂起飛。
可惜,它羽翼未豐,又密密麻麻綴滿了孔洞。殘缺的雙翅註定托不起寒與熱的重量,卻又無力甩脫,被陽光死死地摁在地上。
壹朵黃雲吹過來,塵土漫布,草葉枯萎。
壹些頑強的青綠色荷葉和花苞逆勢而生,在紅花公雞身下和尾後翹起,招搖著飄飛的浮沙,擎起的棕櫚和紛飛的炮火,任雪峰綿綿江浪滔天也不曾澆滅。
搞不清是鴨子回頭還是山羊躍蹄,海浪激起它支離破碎的毛發。甩出壹個湖,甩出壹座山。
如回頭,會看見壹片藍;如躍蹄,會看見壹團雲。雲中含火,藍中蘊水,向來不容。
在看不見的.星圖上,是另壹個純白的世界,上天賜予的歸宿。
斑斕的金剛鸚鵡總在頭頂刮躁不停,太陽石的大門會不會在子夜時獻祭而開?
熱情,震動實是平常言語,沈默著阿雷基帕,總想在雲宵唱起歡歌,在風火中舞起亞馬遜的綠色飄帶,它已沈默太久,失去說話本能。
壹束煙花就在袋鼠頭上炸起,七魂六魄就在穹頂翻飛。
那些長長短短的毛發,隨煙花映成七彩色,搖曳著多姿的風情,遲遲不願落下。
我臉頰和額頭的朱砂痣,究竟是為誰而守?無數萬年的變遷,我就這麽癡癡望著妳,見妳繁華而起,見妳滄桑落寞,見妳戰火漫天,妳可知我心底的悲傷?
我的頭上是我小小的影子,敏感而好奇,試圖細細打量這世界,剛擡眼,卻發現那顆消失的朱砂成為血色眼眸。
這蔚藍的鏡面波瀾不起,暗流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