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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我如何不想她

劉半農

天上飄著些微雲,

地上吹著些微風。

啊!

微風吹動了我的頭發,

教我如何不想她?

月光戀愛著海洋,

海洋戀愛著月光。

啊!

這甜蜜也似的銀夜,

教我如何不想她?

水面落花慢慢遊,

水底魚兒慢慢遊,

啊!

燕子妳說些什麽話?

教我如何不想她?

枯樹在冷風裏搖,

野火在暮色中燒,

啊!

西天還有些殘霞,

教我如何不想她?

爐中煤

——眷戀祖國的情緒

郭沫若

啊,我年青的女郎!

我不辜負妳的殷勤

妳也不要辜負了我的思量。

我為我心愛的人兒

燃到了這般模樣!

啊,我年青的女郎!

妳該知道了我的前身?

妳該不嫌棄我黑奴鹵莽?

要我這黑奴的胸中

才有火壹樣的心腸。

啊,我年青的女郎!

我想我的前身

原本是有用的餓棟梁,

我活埋在地底多年

到今朝總得重見天光。

啊,我年青的女郎!

我自從重見天光

我常常思念我的故鄉。

我為我心愛的人兒

燃到了這般模樣!

再別康橋

徐誌摩

輕輕的我走了,

正如我輕輕的來;

我輕輕的招手,

作別西天的雲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陽中的新娘,

波光裏的艷影,

在我的心頭蕩漾。

軟泥上的青荇,

油油的在水底招搖;

在康河的柔波裏,

我甘心做壹條水草

那榆陰下的壹潭,

不是清泉,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間,

沈澱著彩虹似的夢。

尋夢?撐壹支長篙,

向青草更青處漫溯,

滿載壹船星輝,

在星輝斑斕裏放歌

但不能放歌,

悄悄是別離的笙簫;

夏蟲也為我沈默,

沈默是今晚的康橋!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來;

我揮壹揮衣袖,

不帶走壹片雲彩。

天上的街市

郭沫若

遠遠的街燈明了,

好像閃著無數的明星。

天上的明星現了,

好像點著無數的街燈。

我想那縹緲的空中,

定然有美麗的街市。

街市上陳列的壹些物品,

定然是世上沒有的珍奇。

妳看,那淺淺的天河,

定然是不甚寬廣。

那隔河的牛郎織女,

定能夠騎著牛兒來往。

我想他們此刻,

定然在天街閑遊。

不信,請看那朵流星,

那怕是他們提著燈籠在走。

雨 巷

戴望舒

撐著油紙傘,獨自

仿徨在悠長、悠長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著

壹個丁香壹樣的

結著愁怨的姑娘。

她是有

丁香壹樣的顏色,

丁香壹樣的芬芳,

丁香壹樣的憂愁,

在雨中哀怨,

哀怨又仿徨;

她仿徨在寂寥的雨巷,

撐著油紙傘

像我壹樣,

像我壹樣地

默默彳亍著

冷漠、淒清,又惆悵。

她默默地走近,

走近,又投出

太息壹般的眼光

她飄過

像夢壹般地,

像夢壹般地淒婉迷茫。

像夢中飄過

壹枝丁香地,

我身旁飄過這個女郎;

她靜默地遠了,遠了,

到了頹圮的籬墻,

走盡這雨巷。

在雨的哀曲裏,

消了她的顏色,

散了她的芬芳,

消散了,甚至她的

太息般的眼光

丁香般的惆悵。

撐著油紙傘,獨自

仿徨在悠長、悠長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飄過

壹個丁香壹樣的

結著愁怨的姑娘。

死 水

聞壹多

這是壹溝絕望的死水,

清風吹不起半點漪淪。

不如多扔些破銅爛鐵,

爽性潑妳的剩菜殘羹。

也許銅的要綠成翡翠,

鐵罐上銹出幾瓣桃花;

再讓油膩織壹層羅綺,

黴菌給他蒸出些雲霞。

讓死水酵成壹溝綠酒,

飄滿了珍珠似的白沫;

小珠們笑聲變成大珠,

又被偷酒的花蚊咬破。

那麽壹溝絕望的死水,

也就誇得上幾分鮮明。

如果青蛙耐不住寂寞,

又算死水叫出了歌聲。

這是壹溝絕望的死水,

這裏斷不是美的所在,

不如讓給醜惡來開墾,

看它造出個什麽世界。

有 的 人

----紀念魯迅有感

作者:臧克家

有的人活著

他已經死了;

有的人死了

他還活著。

有的人

騎在人民頭上:“呵,我多偉大!”

有的人

俯下身子給人民當牛馬。

有的人

把名字刻入石頭想“不朽”;

有的人

情願作野草,等著地下的火燒。

有的人

他活著別人就不能活;

有的人

他活著為了多數人更好地活。

騎在人民頭上的,

人民把他摔垮;

給人民作牛馬的,

人民永遠記住他!

把名字刻入石頭的,

名字比屍首爛得更早;

只要春風吹到的地方,

到處是青青的野草。

他活著別人就不能活的人,

他的下場可以看到;

他活著為了多數人更好活的人,

群眾把他擡舉得很高,很高。

——1949年11月1日於北京

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海子

從明天起,做壹個幸福的人

餵馬,劈柴,周遊世界

從明天起,關心糧食和蔬菜

我有壹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從明天起,和每壹個親人通信

告訴他們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閃電告訴我的

我將告訴每壹個人

給每壹條河每壹座山取壹個溫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為妳祝福

願妳有壹個燦爛的前程

願妳有情人終成眷屬

願妳在塵世獲得幸福

我只願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致 橡 樹

舒 婷

我如果愛妳——

絕不像攀援的淩霄花,

借妳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愛妳——

絕不學癡情的鳥兒,

為綠蔭重復單調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來清涼的慰籍;

也不止像險峰,增加妳的高度,襯托妳的威儀。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這些都還不夠!

我必須是妳近旁的壹株木棉,

做為樹的形象和妳站在壹起。

根,緊握在地下,

葉,相觸在雲裏。

每壹陣風過,

我們都互相致意,

但沒有人

聽懂我們的言語。

妳有妳的銅枝鐵幹,

像刀,像劍,

也像戟,

我有我的紅碩花朵,

像沈重的嘆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們分擔寒潮、風雷、霹靂;

我們***享霧靄流嵐、虹霓,

仿佛永遠分離,

卻又終身相依,

這才是偉大的愛情,

堅貞就在這裏:

不僅愛妳偉岸的身軀,

也愛妳堅持的位置,腳下的土地。

我不知道風是在哪壹個方向吹

徐誌摩

我不知道風

是在哪壹個方向吹——

我是在夢中,

在夢的輕波裏依洄。

我不知道風

是在哪壹個方向吹——

我是在夢中,

她的溫存,我的迷醉。

我不知道風

是在哪壹個方向吹——

我是在夢中,

甜美是夢裏的光輝。

我不知道風

是在哪壹個方向吹——

我是在夢中,

她的負心,我的傷悲。

我不知道風

是在哪壹個方向吹——

我是在夢中,

在夢的悲哀裏心碎!

我不知道風

是在哪壹個方向吹——

我是在夢中,

黯淡是夢裏的光輝。

尋 李 白

余光中

——痛飲狂歌空度日

飛揚跋扈為誰雄

那壹雙傲慢的靴子至今還落在

高力士羞憤的手裏,人卻不見了

把滿地的傷兵和難民

把胡馬和羌馬交踐的節奏

留給杜二細細的苦吟

自從那年賀知章眼花了

認妳做謫仙,便更加佯狂

用壹只中了魔咒的小酒壺

把自己藏起,連太太都尋不到妳

怨長安城小而壺中天長

在所有的詩裏妳都預言

會突然水遁,或許就在明天

只扁舟破浪,亂發當風

——而今,果然妳失了蹤

樹敵如林,世人皆欲殺

肝硬化怎殺得死妳

酒入豪腸,七分釀成了月光

剩下的三分嘯成了劍氣

繡口壹吐就半個盛唐

從開元到天寶,從洛陽到鹹陽

冠蓋滿途車騎的囂鬧

不及千年後妳的壹首

水晶絕句輕扣我額頭

當的壹聲挑起的回音

壹貶世上已經夠落魄

再放夜郎無乃太難堪

至今成謎是妳的籍貫

隴西或山東,青蓮鄉或碎葉城

不如歸去歸那個故鄉?

凡妳醉處,妳說過,皆非他鄉

失蹤,是天才唯壹的下場

身後事,究竟妳遁向何處?

猿啼不住,杜二也苦勸妳不住

壹回頭囚窗下竟已白頭

七仙,五友,都救不了妳了

匡山給霧鎖了,無路可入

仍爐火未純青,就半粒丹砂

怎追躡葛洪袖裏的流霞?

樽中月影,或許那才是妳故鄉

常得妳壹生的仰望?

而無論出門向西笑,向西哭

長安都早已陷落

這二十四萬裏的歸程

也不必驚動大鵬了,也無須招鶴

只消把酒杯向空中壹扔

便旋成壹只霍霍的飛碟

詭綠的閃光愈轉愈快

接妳回傳說裏去

鄉 愁

余光中

小時候

鄉愁是壹枚小小的郵票

我在這頭

母親在那頭

長大後

鄉愁是壹張窄窄的船票

我在這頭

新娘在那頭

後來啊

鄉愁是壹方矮矮的墳墓

我在外頭

母親在裏頭

而現在

鄉愁是壹灣淺淺的海峽

我在這頭

大陸在那頭

鄉 愁

席慕容

故鄉的歌是壹支清遠的笛

總在有月亮的晚上

響起

故鄉的面貌卻是壹種模糊的悵望

仿佛霧裏的揮手別離

離別後

鄉愁是壹棵沒有年輪的樹

永不老去

回 答

北 島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

看吧,在那鍍金的天空中,

飄滿了死者彎曲的倒影。

冰川紀過去了,

為什麽到處都是冰淩?

好望角發現了,

為什麽死海裏千帆相競?

我來到這個世界上,

只帶著紙、繩索和身影,

為了在審判之前,

宣讀那些被判決的聲音。

告訴妳吧,世界

我--不--相--信!

縱使妳腳下有壹千名挑戰者,

那就把我算作第壹千零壹名。

我不相信天是藍的,

我不相信雷的回聲,

我不相信夢是假的,

我不相信死無報應。

如果海洋註定要決堤,

就讓所有的苦水都註入我心中,

如果陸地註定要上升,

就讓人類重新選擇生存的峰頂。

新的轉機和閃閃星鬥,

正在綴滿沒有遮攔的天空。

那是五千年的象形文字,

那是未來人們凝視的眼睛。

壹 切

北 島

壹切都是命運

壹切都是煙雲

壹切都是沒有結局的開始

壹切都是稍縱即逝的追尋

壹切歡樂都沒有微笑

壹切苦難都沒有淚痕

壹切語言都是重復

壹切交往都是初逢

壹切愛情都在心裏

壹切往事都在夢中

壹切希望都帶著註釋

壹切信仰都帶著呻吟

壹切爆發都有片刻的寧靜

壹切死亡都有冗長的回聲

樓蘭新娘

席慕容

我的愛人 曾含淚

將我埋葬

用珠玉 用乳香

將我光滑的身軀包裹

再用顫抖的手 將鳥羽

插在我如緞的發上

他輕輕地闔上我的雙眼

知道 他是我眼中

最後的形象

把鮮花灑滿在我胸前

同時灑落的

還有他的愛和憂傷

夕陽西下

樓蘭空自繁華

我的愛人孤獨地離去

遺我以亙古的黑暗

和 亙古的甜蜜與悲淒

而我絕不能饒恕妳們

這樣魯莽地把我驚醒

曝我於不再相識的荒涼之上

敲碎我

敲碎我曾那樣溫柔的心

只有斜陽仍是當日的斜陽

可是有誰 有誰

有誰能把我重新埋葬

還我千年舊夢

我應仍是

樓蘭的新娘

斷 章

卞之琳

妳站在橋上看風景,

看風景人在樓上看妳。

明月裝飾了妳的窗子,

妳裝飾了別人的夢。

沙揚娜拉

徐誌摩

最是那壹低頭的溫柔,

像壹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道壹聲珍重,道壹聲珍重,

那壹聲珍重裏有甜蜜的憂愁—

沙揚娜拉!

遠和近

顧 城

壹會看我

壹會看雲

我覺得

妳看我時很遠

妳看雲時很近

小 巷

顧 城

小巷

又彎又長

沒有門

沒有窗

我拿把舊鑰匙

敲著厚厚的墻

青 春 萬 歲

王 蒙

所有的日子,所有的日子都來吧,

讓我們編織妳們,用青春的金線,

和幸福的瓔珞,編織妳們。

有那小船上的歌笑,月下校園的歡舞,

細雨蒙蒙裏踏青,初雪的早晨行軍,

還有熱烈的爭論,躍動的、溫暖的心……

是轉眼過去的日子,也是充滿遐想的日子,

紛紛的心願迷離,像春天的雨,

我們有時間,有力量,有燃燒的信念,

我們渴望生活,渴望在天上飛。

是單純的日子,也是多變的日子,

浩大的世界,樣樣叫我們好奇,

從來都興高采烈,從來不淡漠,

眼淚,歡笑,深思,全是第壹次。

所有的日子都去吧,都去吧,

在生活中我快樂的向前,

多沈重的擔子,我不會發軟,

多嚴峻的戰鬥,我不會丟臉,

有壹天,擦完了槍,擦完了機器,擦完了汗,

我想念妳們,招呼妳們

並且懷著驕傲,註視妳們!

秋 天

何 其 芳

震落了清晨滿披著的露珠,

伐木聲丁丁地飄出幽谷。

放下飽食過稻香的鐮刀,

用背簍來裝竹籬間肥碩的瓜果。

秋天棲息在農家裏。

向江面的冷霧撒下圓圓的網,

收起青鯿魚似的烏柏葉的影子。

蘆蓬上滿載著白霜,

輕輕搖著歸泊的小槳。

秋天遊戲在漁船上。

草野在蟋蟀聲中更寥闊了。

溪水因枯涸見石更清洌了。

牛背上的笛聲何處去了,

那滿流著夏夜的香與熱的笛孔?

秋天夢寐在牧羊女的眼裏。

理 想

流 沙 河

理想是石,敲出星星之火;

理想是火,點燃熄滅的燈;

理想是燈,照亮夜行的路;

理想是路,引妳走到黎明。

饑寒的年代裏,理想是溫飽;

溫飽的年代裏,理想是文明。

離亂的年代裏,理想是安定;

安定的年代裏,理想是繁榮。

理想如珍珠,壹顆綴連著壹顆,

貫古今,串未來,瑩瑩光無盡。

美麗的珍珠鏈,歷史的脊梁骨,

古照今,今照來,先輩照子孫。

理想是羅盤,給船舶導引方向;

理想是船舶,載著妳出海遠行。

但理想有時候又是海天相吻的弧線,

可望不可即,折磨著妳那進取的心。

理想使妳微笑地觀察著生活;

理想使妳倔強地反抗著命運。

理想使妳忘記鬢發早白;

理想使妳頭白仍然天真。

理想是鬧鐘,敲碎妳的黃金夢;

理想是肥皂,洗妳的自私心。

理想既是壹種獲得,

理想又是壹種犧牲。

理想如果給妳帶來榮譽,

那只不過是它的副產品,

而更多的是帶來被誤解的寂寥,

寂寥裏的歡笑,歡笑裏的酸辛。

理想使忠厚者常遭不幸;

理想使不幸者絕處逢生。

平凡的人因有理想而偉大;

有理想者就是壹個“大寫的人”。

世界上總有人拋棄了理想,

理想卻從來不拋棄任何人。

給罪人新生,理想是還魂的仙草;

喚浪子回頭,理想是慈愛的母親。

理想被玷汙了,不必怨恨,

那是妖魔在考驗妳的堅貞;

理想被扒竊了,不必哭泣,

快去找回來,以後要當心!

英雄失去理想,蛻作庸人,

可厭地誇耀著當年的功勛;

庸人失去理想,碌碌終生,

可笑地詛咒著眼前的環境。

理想開花,桃李要結甜果;

理想抽芽,榆楊會有濃陰。

請乘理想之馬,揮鞭從此起程,

路上春色正好,天上太陽正晴。

我用殘損的手掌

戴 望 舒

我用殘損的手掌

摸索這廣大的土地:

這壹角已變成灰燼,

那壹角只是血和泥;

這壹片湖該是我的家鄉,

(春天,堤上繁花如錦障,

嫩柳枝折斷有奇異的芬芳,)

我觸到荇藻和水的微涼;

這長白山的雪峰冷到徹骨,

這黃河的水夾泥沙在指間滑出;

江南的水田,妳當年新生的禾草

是那麽細,那麽軟……現在只有蓬蒿;

嶺南的荔枝花寂寞地憔悴,

盡那邊,我蘸著南海沒有漁船的苦水……

無形的手掌掠過無限的江山,

手指沾了血和灰,手掌沾了陰暗,

只有那遼遠的壹角依然完整,

溫暖,明朗,堅固而蓬勃生春。

在那上面,我用殘損的手掌輕撫,

像戀人的柔發,嬰孩手中乳。

我把全部的力量運在手掌

貼在上面,寄與愛和壹切希望,

因為只有那裏是太陽,是春,

將驅逐陰暗,帶來蘇生,

因為只有那裏我們不像牲口壹樣活,

螻蟻壹樣死……那裏,永恒的中國!

偶 然

徐 誌 摩

我是天空裏的壹片雲,

偶爾投影在妳的波心——

妳不必訝異,

更無須歡喜——

在轉瞬間消滅了蹤影。

妳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妳有妳的,我有我的,方向;

妳記得也好,

最好妳忘掉,

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

預 言

何 其 芳

這壹個心跳的日子終於來臨!

呵,妳夜的嘆息似的漸近的足音

我聽得清本是林葉和夜風私語,

麋鹿馳過苔徑的細碎的蹄聲!

告訴我用妳銀鈴的歌聲告訴我,

妳是不是預言中的年青的神?

妳壹定來自那溫郁的南方!

告訴我那裏的月色,那裏的日光!

告訴我春風是怎樣吹開百花,

燕子是怎樣癡戀著綠楊!

我將合眼睡在妳如夢的歌聲裏,

那溫暖我似乎記得,又似乎遺忘。

請停下妳疲勞的奔波,

進來,這裏有虎皮的褥妳坐!

讓我燒起每壹個秋天拾來的落葉

聽我低低地唱起我自己的歌!

那歌聲將火光壹樣沈郁又高揚,

火光壹樣將我的壹生訴說。

不要前行!前面是無邊的森林:

古老的樹現著野獸身上的斑紋,

半生半死的藤蟒壹樣交纏著,

密葉裏漏不下壹顆星星。。

妳將怯怯地不敢放下第二步,

當妳聽見了第壹步空寥的口聲。

壹定要走嗎?請等我和妳同行!

我的腳步知道每壹條熟悉的路徑,

我可以不停地唱著忘倦的歌,

再給妳,再給妳手的溫存!

當夜的濃黑遮斷了我們,

妳可以不轉眼地望著我的眼睛!

我激動的歌聲妳竟不聽,

妳的腳竟不為我的顫抖暫停!

像靜穆的微風飄過這黃昏裏,

消失了,消失了妳驕傲的足音!

呵,妳終於如預言中所說的無語而來,

無語而去了嗎,年青的神?

秋 天

何 其 芳

震落了清晨滿披著的露珠,

伐木聲丁丁地飄出幽谷。

放下飽食過稻香的鐮刀,

用背簍來裝竹籬間肥碩的瓜果。

秋天棲息在農家裏。

向江面的冷霧撒下圓圓的網,

收起青鯿魚似的烏柏葉的影子。

蘆蓬上滿載著白霜,

輕輕搖著歸泊的小槳。

秋天遊戲在漁船上。

草野在蟋蟀聲中更寥闊了。

溪水因枯涸見石更清洌了。

牛背上的笛聲何處去了,

那滿流著夏夜的香與熱的笛孔?

秋天夢寐在牧羊女的眼裏。

紙 船

冰 心

我從不肯妄棄壹張紙,

總是留著——留著

疊成壹只只很小的船兒,

從舟上拋下在海裏。

有的被天風吹卷到舟中的窗裏,

有的被海浪打濕,沾在船頭上。

我仍是不灰心的每天疊著,

總希望有壹只能流到我要它到的地方去。

母親,倘若妳夢中看見壹只很小的白船兒,

不要驚訝它無端入夢。

這是妳至愛的女兒含著淚疊的,

萬水千山,求它載著她的愛

和悲哀歸去。

假使我們不去打仗

田 間

假使我們不去打仗,

敵人用刺刀

殺死了我們,

還要用手指著我們骨頭說:

“看,

這是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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