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中的菲律賓文學微型期刊
總計514散文版
2021五月13
圖‖陳寶榮[杏林草]
我家往西壹公裏左右,有壹條南北向的高速公路。這條高速公路是城市和農村的分水嶺。路的東邊是高樓大廈,路的西邊是縱橫交錯的鄉間田野。
只要出去散步,我總是喜歡壹路向西走到那片田野。沒有城市的喧囂,只有四季分明的美麗田野。
春末夏初走在田埂上,壹望無際的麥田在溫暖的春風中漫溢,麥浪追逐。人們走在田埂上,仿佛徜徉在綠色的海洋中...
各種各樣的野花在田野裏盛開,黃色、白色、紫色、紅色、粉色...苔花小如米,也似牡丹。小時候在農村,我們會根據植物的形狀給它們起名字:苦豆子、八根亭、靈果茨、蒿屬、鱗翅目等等。只要留意野外的各種花草,就會發現每壹種植物都有自己獨特的風格。現在手機小程序有了顏色識別的功能,拍照上傳就能知道這些野花的名字。但他們的名字對我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把它們記在腦子裏。我們是老朋友了。我想很多年前我遇到他們的時候是壹個好奇的孩子。
這些在田野的溝渠邊隨處可見的小花小草,在春天的田野裏只是配角,但我記憶最深的,是故鄉農田裏種下的大片紅花。
小時候在老家,家裏總是有豬和兔子。其實這些豬和兔子對我來說就像是孫悟空頭上的魔咒。因為大部分用來餵它們的草料都是我準備的。但是每個孩子都有貪玩的天性。朋友聚在壹起踢毽子跳繩,時間不知不覺就溜走了。到了傍晚,我們用來裝豬草的大竹籃還沒滿!沒有足夠的草料餵豬和兔子,回到家就會被罵或者被打。我家東山墻外種了壹排柳樹,很容易折下來,是大人打我們的“刑具”。柔韌的柳條碰到皮膚會痛。妳稍微集中壹點,我過敏的皮膚就會起白色細長的疹子。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我總能在玩耍和割豬草之間做出合理的安排。不僅要好玩,還要裝滿竹籃,滿足家裏豬兔子的需要。
我最喜歡家鄉種的紅花。是我們這些孩子眼中的“救急草”。因為有了紅花,我們不用擔心家裏的豬和兔子餓死,也不用擔心因為好玩吃不到豬菜和兔子草挨打。
秋天種植的紅花在春天和三月長得最旺盛。我們去紅花地裏掐紅花嫩頭回家炒吧。吃到嘴裏紅花嫩嫩的頭,唇齒間會留下淡淡的清香。當然,汁液豐富的紅花也是豬和兔子最美味的草料。天黑後,在夜色的籠罩下,去隊裏的紅花場偷偷剪紅花。我們的鐮刀很鋒利,紅花的莖又脆又嫩,鐮刀割掉莖時的清脆,割掉莖時濕潤的草香,至今仍能記憶猶新。
氣溫慢慢回升,紅花含苞待放。不經意間,深綠紅花地裏清新淡雅的傘狀四瓣小紅花已經像比賽壹樣鋪天蓋地。
只要紅花盛開,養蜂人就會帶著他的蜜蜂大軍來壹場甜蜜的花宴。養蜂人在田地旁邊的空地上搭起了日常生活用的棚子。從車上搬下來的蜂箱依次排列在田埂上。養蜂人戴著壹頂寬邊帽,帽上蓋著壹層白色透明的紗(口罩上的紗垂到胸前遮住脖子)。因為養蜂人是壹個難以捉摸的陌生人,害怕我們被蜜蜂蟄到,所以不允許成年人隨便接近蜂箱和養蜂人。據說以前有個姑娘被養蜂人拐走了(私底下我們說養蜂人總是拐走)。當然,好奇是孩子的天性,我們經常會站在不遠處觀察養蜂人的壹舉壹動。現在感覺當時我們就像在看壹部無聲的情景喜劇。
不知不覺,紅花的花色褪了色,要結籽了。養蜂人把蜂箱放在車上,他們要帶著花去下壹個地方。我壹直認為養蜂人的心裏應該有壹張花開遍天下的地圖,而他們的去向,就像蜜蜂壹樣,是由他們聞到香味,追求遍地開花的時間決定的。
還記得嗎,奶奶有壹個長長的扁圓形玻璃瓶,用來裝蜂蜜,玻璃瓶裏乳黃色多脂的蜂蜜讓我們饞涎欲滴。不過那時候東西比較匱乏,買蜂蜜的人也不多。我的祖母非常善良。每當有人來放飛蜜蜂,她都會買些蜂蜜藏起來(防止我們偷)。當我們在考試中取得好成績,積極完成大人交給我們的任務,甚至有點頭疼腦熱的時候,奶奶都會泡壹杯甜甜的蜂蜜水安慰我們。那時候,帶著淡淡花香的蜂蜜水就像靈丹妙藥,能迅速治愈我們的不適...
養蜂人走了沒多久,萬大爺和他的牛仔們就開始犁地種紅花草了。牛拉著犁慢慢向前走。鋥亮鋒利的鐵犁翻著黃土地。各種聰明的鳥不請自來。它們在田野裏飛來飛去,歡快地唱著歌,在翻土裏抓著各種各樣的蟲子。我壹直在想,天上的鳥怎麽能看清楚土裏的蟲子呢?
很快種植紅花的土地將變成壹個整體,壓在土壤下的紅花將發酵成肥料,為收獲壹個完整的秋收打下良好的基礎。
紅花,又名蒺藜,紫雲英。空氣彌漫在紫雲上,人在草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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