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詩的藝術造詣是極高的:詩人巧妙地將自己的矛盾心態,賦予相依相對的“人物形象”中而給予鮮明感人的勾勒,不僅揭示了詩人兩種思想境界的對立鬥爭,顯示了其占主導的感情傾向,還生動地勾畫了人物活動的社會環境、生活經歷及其情感變化,並以第二人稱深情傾訴的方式表現出來,顯示出細針密織、天衣無縫的嚴謹的結構和流暢的旋律,配合著豐富的想象、多彩的比附、濃郁的象征和精致的描繪,和諧流暢如行雲流水般的音韻節奏的渲染,使真切的內心矛盾和委婉含蓄的思想情感淋漓盡致地表達出來,給人以多麽深切的感動、啟發和鼓舞!無論在浪漫主義與象征主義的完美結合上所達到的藝術高度,還是它構思的精巧、感情的豐富復雜、矛盾交織及其詩情的跳躍、旋律的優美,都使它成為中國新詩史上最優美動人的詩篇之壹,成為新詩創作中的壹首千古絕唱。
這首詩在詩歌藝術上所達到的圓熟的境界,配合著積極健康的思想意蘊,在中國新詩史上少有詩作可與匹敵的。說它膾炙人口、賞心悅目、扣人心弦,是壹點不誇張的。
武漢大學的章子仲教授把何其芳的《預言》解釋為詩人的愛情追求的迷惘和失落,這顯然是膚淺的,不正確的,抹煞了作品的批判意義和積極精神,也極大地降低了作品的認識價值和審美價值。
詩集以這首《預言》為集名,顯示了“開宗明義”的深刻含義:《預言》所響起的勇敢突破個人小天地的前進的足音,生動地概括了整部詩集的精神,奠定了整部詩集積極向前的基調。詩人後來奔向延安的事實,說明它確實是詩人走向革命理想的壹個“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