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壹直都存在,無論是阿比斯還是人的心裏,阿比斯還能看得到終焉之地,但人的心,深不見底,墜了下去,壹旦想要抽身,會發現,內心的深淵和阿比斯的詛咒壹樣,同樣長滿了倒刺,想從裏面回到原本的生活?那麽付出的代價不會弱於詛咒帶來的傷害。
剛開始我不太明白為什麽主角是小孩,普遍的論調是反差,用來襯托裏面的殘酷。
這些小孩,僅僅是為了反差嗎?慢慢看著,腦中突然冒出了那些畫面:清晨5時多起床的小孩,煮飯、餵豬;
突然發現,這是壹個陌生的世界。
經常會聽到壹些詞語:什麽上流社會,什麽中產階級,平民,難民……。感覺到陌生嗎?即使在新聞裏看到,那些廢墟殘桓,那些悲傷無助的目光,可是真的能理解那個世界嗎?
那些不是我們意義中所理解的小孩,他們已經被阿比斯深淵同化了,他們是深淵的產物。
自小生活在這裏,耳喧目染。
我在豆瓣短評裏看到:人物賣萌賣呆……,也有說莉可聖母婊的。
多年前,在影院裏看雲圖,我不明白預言為啥選擇了星美,甚至很討厭為啥世界必須被“某個人”拯救,這明明是那麽艱難需要許多人前仆後繼不斷犧牲的事情。直到看到,星美看著壹排排被懸掛的同類屍體,原本她們以為是去到美好的樂園,結果被當成牲畜壹樣,再次送進工廠被制作成她以前每天作為糧食的營養液,她流著淚說:“這壹切必須被改變”的時候,我才明白:
中尉不過是個好心的革命青年,他或許善良正直,有良知,對這發生的壹切無法視若無睹,而反政府聯盟的人本質上和中尉沒有什麽分別。但星美才是感同身受的那壹位。很多人以為革命的困難是沒槍沒炮,那麽重要的是槍炮嗎?我認為不是,農民起義很多人拿著鋤頭就上陣了,重要的其實是,面對盔甲利刃,是什麽讓妳拿著鋤頭就敢和他們作戰,除了被逼得走頭無路外,他們必然相信,揭竿而起是能改變他們這種狀況的,而單純的相信也不足夠。
我覺得是信念。
大家都說最難的是邁出第壹步,而支撐妳邁出第壹步和堅持走下去的,是信念。
創業的人或許會很明白。
莉可除了煮得壹手好飯外,看起是最沒用的,但只有她有足夠的信念往下前進,雷克沒有,他們的那些孤兒院朋友沒有,很多把深淵當成壹門生計的人也沒有。她是壹切的開端。
換句話說,我最痛恨的黎明狗其實也可以獨立開壹篇。傳奇從來不是那些徘徊猶豫的人創造的,而是那些不斷開拓進取的人創造的。
莉可有信念,也有勇氣(吹哨引走怪物救同伴,當然妳可以說她傻),而且有準備(對深淵的了解。知識這種東西不是自動送上門的。),也不盲目自大(雷克出現前,她是希望循規漸進壹步步來的。)
冒險所需要的品質她基本都具備了,條件也差不多了,那麽出發就顯得很順理成章了。不過不得不說,莉可認為的‘“可以”和實際上的“可以”是有相當差距的(畢竟是小孩),不動卿就給她上了壹堂課,她那依仗,被大家笑話成主角外掛的雷克,在白哨面前是如何軟弱無力,而白哨在深淵深層也是很容易就隕落的。黎明狗那裏就更不用說了。
但他們都沒有制止莉可,甚至是鼓勵她前進,看到黎明狗之前我還有些疑惑,但看完米蒂悲劇後,我就徹底清楚,這不是個正常的世界,在這裏,小孩去冒險沒有問題,甚至來說,死亡不過是壹件司空見慣的事情。是常態。如果用壹種說法來形容,那就是朝聖者在朝聖的路途上蒙主召喚罷了。
我不希望用常態去理解《來自深淵》,因為裏面表達的,很可能是字面上的意思。裏面多次提到了百年香這個深淵的植物,以及它如何從飲食壹直貫穿到喪葬各方面。深淵的產物不僅是裏面的怪物和遺物,還有在深淵上方形成巨大城鎮裏面生活的人民。有很多的細節表示,這裏的人早已被環境同化了。
我不止壹次想起那些貧困落去偏遠山區的孩子們,或許我們能“想象”壹下他們會有什麽樣的困難,但這都只是來源於我們的認知和壹定程度的渲染,我是無法真正理解到他們精神層面上所遭受的壓力與折磨。
所以,我希望用壹種包容的心態來看待壹些作品,順便題外話壹下,為了看這個搞了愛奇藝會員,順帶看了《無證之罪》,最鄙視就是彈幕裏面那些跑來說“白夜追兇”比這個好看多了,好像這麽說了就顯得他們的審美水平比較高。電影或者動畫作品不是不能比,但如果只是拿來比較高低,那只能說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