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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經》詩歌的壹些標題

  周召邶鄘,衛王鄭風;(周南、召shào南、邶bèi風、鄘yōng風、衛風、王風、鄭風)  齊魏唐秦,陳檜曹豳;(齊風、魏風、唐風、秦風、陳風、檜guì風、曹風、豳bīn風)

口訣: 周召北勇(士),王衛齊(立)正,秦燴餵糖,曹兵塵封.

(周召邶鄘,王衛齊鄭,秦檜魏唐,曹豳陳風)

記憶場景:周王召見北方的勇士,國王的衛士都齊立正.秦檜來餵糖,曹兵(都被打敗)而塵封.

《詩經》裏的詩,在周代(前1046-前256)是用來歌唱的,往往配上音樂和舞蹈,所以古人說“古者教以詩樂,誦之、弦之、歌之、舞之”(《毛詩故訓傳》)。但是因為樂曲難以歷史性地保存和傳播,所以配套的曲子都失傳了,只留下了詩的文字部分。我們現在讀到的《詩經》原文,實際上就是周代歌曲的歌詞而已,所以它們都是有韻律的;即使按現在的音去讀,不少篇章也依然呈現出顯著的節奏感。這三百零五篇詩作,壹向被編為三部分:《風》、《雅》、《頌》,其中《雅》又分為《小雅》、《大雅》。《風》多為民歌性質,《小雅》多為宴歌性質,《大雅》多為贊歌性質,《頌》多為祭歌性質。風→小雅→大雅→頌,它們依次越來越莊重、嚴肅、恢弘,即詩的人文精神或情意氣質逐步具有崇高性和超越性:由民間的壹般生活上升到貴族以及朝廷的宴飲、禮贊,再上升到對祖先或天地神靈的莊嚴祭祀……

《詩經》的編排結構或內容分類是風、雅、頌,而《詩經》的主要寫作手法或修辭方式則是賦、比、興。前者指題材,後者指詞章,統稱為“六義”。《毛詩正義》說:“風雅頌者,詩篇之異體;賦比興者,詩文之異詞耳。大小不同而得並為六義者,賦比興是詩之所用,風雅頌是詩之成形。用彼三事,成此三事,是故同稱為義。”——那麽究竟何為賦、比、興呢?朱熹在《詩集傳》說:“賦者,敷陳其事而直言之者也”;“比者,以彼物比此物也”;“興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詠之辭也”。“賦”本義是聚斂、聚集,這裏指集中地敘述景狀或抒發情意,聚焦式地予以吟唱或詠嘆;“比”的本義是親近、緊密,這裏指類比、比喻、援例、引申等;“興”的本義是起、作,意思是引發、感發、作興、興起等。《周南?6?1關雎》“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先敘述雎鳩的親昵相伴,再敘述男子對女子的愛慕,這就叫“興”(xìng);《魏風?6?1碩鼠》“碩鼠碩鼠,無食我黍;三歲貫女,莫我肯顧”是借碩鼠來暗喻貪婪的盤剝者,這就是“比”;《衛風?6?1河廣》“誰謂河廣?壹葦杭之;誰謂宋遠?跂予望之”,就是詩人情感的直接詠嘆與抒發,這就是典型的“賦”。

打個通俗的比方,《詩經》裏的風、雅、頌,就相當於我們現在所謂的“通俗歌曲”、“高雅歌曲”、“嚴肅歌曲”;而《詩經》裏的賦、比、興,則類似我們日常生活中的“明著說”、“暗著說”、“彎著說”。“興”就是托物興起、借景抒情,而“比”是兩相類比、借此言彼,《詩經》裏先“興”、“比”再“賦”的寫作手法隨處可見,尤其是“比興”的手法在《國風》中體現得最為淋漓盡致(當然賦、比、興往往是交叉運用)。南朝的鍾嶸說:“氣之動物,物之感人,故搖蕩性情,形諸舞詠。”(《詩品》)《國風》中的許多詩篇,就是從自然現象的景物或景象開始詠嘆的,然後再進入對人的生活事件與內心世界的詠嘆,具有自然世界與生活世界相互交融的顯著特征,我們稱其為有鮮明而清新的“自然主義”傾向。古人概括說:“朝吟風雅頌,暮唱賦比興;秋看魚蟲樂,春觀草木情。”這種由自然景物、自然景象感發到人的生活世界、精神世界或者“物—我”的印象與感情相互投射的藝術情趣,對後世的詩歌發展與審美意象,影響非常深遠。可以說秦漢以來的漢語詩歌乃至戲曲等,都深受其影響,故《詩經》堪稱中國文學藝術的鼻祖與泉源。

《禮記?6?1王制》說周代的太學“春秋教以《禮》《樂》,冬夏教以《詩》《書》”。《詩經》在春秋時代是文化教育的必修內容,所以《論語》、《史記》中有不少涉及孔子與《詩經》的內容。比如《論語?6?1泰伯》記載孔子主張人文教育應“興於詩,立於禮,成於樂”;《論語?6?1季氏》、《論語?6?1陽貨》則分別記載他教導自己的兒子孔鯉說“不學詩,無以言;不學禮,無以立”;“汝為《周南》、《召南》矣乎?人而不為《周南》、《召南》,其猶正墻面而立也歟”(“為”指學習和實踐)。《論語?6?1陽貨》又記載他告戒弟子說:“小子何莫學夫詩?詩,可以興,可以觀,可以群,可以怨,邇之事父,遠之事君,多識於鳥獸草木之名。”意思是詩歌是人文教育的開始,它不僅至少可以讓我們多識記壹些鳥獸草木的名稱,而且可以感發和培養人的情感與美德,教給我們許多待人接物、為人處世的道理,乃至培養我們從事政治的思想能力、語言能力。——春秋戰國時代從事政治活動尤其是外交活動,是要頻頻援引《詩經》《尚書》來說理的,不學《詩經》那怎麽行呢?學了不靈活運用又怎麽行呢?所以孔子說:“誦詩三百,授之以政不達,使於四方不能專對,雖多亦奚以為?”(《論語?6?1子路》)

《詩經》在人文教育、文化生活乃至國家政治中有如此重要的地位,那麽《詩經》自然是被歷代學者所重視了。秦亡漢興以後,漢王朝對歷史文化非常重視,並下令收集、整理經過戰國的動蕩以及秦的“焚書坑儒”而僥幸遺存的各種儒家典籍(包括諸子百家),崇尚儒家思想和講習儒家經典的風氣又壹度興起。西漢時期對《詩經》的講習和傳授主要有四家,叫做《齊詩》、《魯詩》、《韓詩》、《毛詩》:《齊詩》為齊人轅固生所傳(chuán),《魯詩》為魯人申培公所傳,《韓詩》為燕人韓嬰所傳,《毛詩》為魯人毛亨和趙人毛萇所傳(前二者因國而命名,後二者因姓而命名,毛亨、毛萇則又分別稱大毛公、小毛公)。齊、魯、韓三家在西漢興盛壹時,漢武帝時就被立為了官學,並設立了博士。但經過東漢至魏晉這段時期,齊、魯、韓三家傳(zhuàn)竟逐漸衰微了,到南宋竟完全亡佚了,僅有壹本叫《韓詩外傳》的書流傳至今。所以《隋書?6?1經籍誌》說:“《齊詩》魏代已亡,《魯詩》亡於西晉,《韓詩》雖存,無傳之者。”

相反,《毛詩》雖然晚出壹些,但它講究訓詁和名物制度,歷史感比較強,工夫比較紮實,所以在文化界流傳了不少。到了東漢,當時的經學大師鄭玄以《毛詩》為主,汲取和融合齊、魯、韓三家詩的精當之處,為《毛詩》作了進壹步的註(世稱《毛詩鄭箋》),《毛詩》於是就逐漸盛行起來,並慢慢壓倒了齊、魯、韓三家,故《隋書》稱隋代“唯《毛詩鄭箋》至今獨立”。到了唐代,當時的經學大師孔穎達奉唐太宗之命作《毛詩正義》,與另外的《周易正義》、《尚書正義》、《禮記正義》、《春秋左傳正義》統稱《五經正義》,被列為欽定的官方講經教材,於是《毛詩》就更為廣泛流傳了。我們現在看到的《詩經》,其實就是《毛詩》這壹派的本子。漢初大毛公毛亨所作的《詁訓傳》(世稱《毛詩故訓傳》),東漢鄭玄所作的《毛詩箋》,唐代孔穎達所作的《毛詩正義》,現在都流傳於世。——《毛詩》是不是毛公所傳,《毛詩故訓傳》究竟是大毛公毛亨還是小毛公毛萇所作,歷史上也有爭議,故《四庫全書總目提要?6?1經部》說:“《詩》有四家,毛氏獨傳,唐以前無異論,宋以後則眾說爭矣。”

清代被刊入《十三經註疏》的《毛詩正義》,是孔穎達在毛亨《毛詩故訓傳》、鄭玄《毛詩箋》的基礎上作的進壹步註疏,它保留了毛傳、鄭箋的原有內容,又作了進壹步的補充與發揮,所以《四庫全書總目提要?6?1毛詩正義》開篇說“漢毛享傳、鄭元[玄]箋、唐孔穎達疏”。孔穎達《毛詩正義》是古代註釋《詩經》的最權威著作,也是現今研究《詩經》的最重要參考書。歷代註釋或研究《詩經》的著作極多,僅《四庫全書》收錄的就有62種。除《毛詩故訓傳》、《毛詩箋》、《毛詩正義》這三種極重要外,註解《詩經》的重要著作還有宋代朱熹的《詩集傳》和清代陳啟源《毛詩稽古編》、馬瑞辰《毛詩傳箋通釋》、陳奐《詩毛氏傳疏》、王先謙《詩三家義集疏》、姚際恒《詩經通論》、方玉潤《詩經原始》等。     《尚書?6?1舜典》說:“詩言誌、歌詠言、聲依詠、律和聲。”《詩經》不僅含有大量的古代文獻材料與歷史信息,而且《詩經》它那優美的文辭、淳厚的情感,也依然滋潤、涵養著我們華夏民族的文化藝術與人文精神。《禮記?6?1經解》說:“孔子曰:入其國,其教可知也:其為人也溫柔敦厚,《詩》教也;疏通知遠,《書》教也;廣博易良,《樂》教也;潔靜精微,《易》教也;恭儉莊敬,《禮》教也;屬辭比事,《春秋》教也。”培養知書達禮的博雅君子,熏陶日常生活的風雅情意,增進我們對中華優秀文化的了解、體認,綿延對華夏悠久文明的傳承、光大,是我們人文教育的基本宗旨和目標,故《詩經》不可不讀。    《風》壹百六十篇,《雅》壹百零五篇,《頌》四十篇,《風》、《雅》、《頌》的二級目錄如下表,記憶口訣是:⑴ 周召邶鄘,衛王鄭風;齊魏唐秦,陳檜曹豳;百六詩篇,悠悠國風。⑵ 鹿鳴嘉魚,鴻雁南山;谷風甫田,魚藻小雅;文王生民,蕩之什啊;百零五篇,三壹大雅。⑶ 周頌魯頌,還有商頌;人神***頌,四十大頌!        

周召邶鄘,衛王鄭風;(周南、召shào南、邶bèi風、鄘yōng風、衛風、王風、鄭風)  齊魏唐秦,陳檜曹豳;(齊風、魏風、唐風、秦風、陳風、檜guì風、曹風、豳bīn風)  百六詩篇,悠悠國風。(壹百六十篇詩啊,悠悠曼曼是國風)    

鹿鳴嘉魚,鴻雁南山;(鹿鳴之什、南有嘉魚之什、鴻雁之什、節南山之什)

谷風甫田,魚藻小雅;(谷風之什、甫田之什、魚藻之什——這些是小雅啊)

文王生民,蕩之什啊;(文王之什、生民之什、蕩之什)

百零五篇,三壹大雅。(壹百零五篇雅,三十壹篇大雅)

周頌魯頌,還有商頌;(周頌、魯頌、商頌)

人神***頌,四十大頌。(頌人頌神,四十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