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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的群星閃耀時 之壹

譯者序言

斯蒂芬? 茨威格 (1881-1942),是奧地利著名作家、小說家和傳記作家,生於維也納壹個,猶太家庭。他善於運用各種體裁,壹生著述頗豐。

《人類群星閃耀時》是他的壹部歷史特寫集。

在人類有文字可考的五千余年的歷史長河中,誕生過眾多卓越超群的偉人,發生過無數驚天地、泣鬼神的事件:有過輝煌,也有過暗淡;有過激情,也有過絕望;有過成功,也有過失敗。壹個影響深遠的決定往往系於壹個日期、壹個小時,常常還只系於壹分鐘,甚至是壹秒鐘。這樣壹個充滿戲劇性的時刻,也是“人類的群星閃耀時”。茨威格的《人類群星閃耀時》正是揭示這些特別時刻的壹本書。

作為歷史特寫,茨威格在忠於歷史和真實的基礎上,運用了氣氛渲染、環境烘托、心理刻畫等藝術手段,描繪了迥然不同的人物性格,展現了異彩紛呈的歷史畫卷。如本書所寫的拜占庭的陷落、天才的《馬賽曲》作者、拿破侖的滑鐵盧之戰、飛躍大洋、列寧的壹段曲折路等,都引人入勝,扣人心弦。

前言壹.

沒有壹個藝術家平日壹天二十四小時始終是藝術家的,藝術家創造的重要的壹切、恒久的壹切,總是只在罕有的充滿靈感的時刻完成的。

壹個民族,千百萬人裏面才出壹個天才;人世間數百萬個閑暇的小時流逝過去,方始出現壹個真正的歷史性時刻,人類星光璀璨的時辰。

它們有如星辰放射光芒,而且永恒不變,照亮空幻的暗夜。

壹、通向不朽的逃亡——太平洋的發現(1513年9月25日)

裝備好壹艘船

背景:天才的幻想家哥倫布發現美洲後第壹次凱旋歸來狂熱地誇耀,引發了整個西班牙所有罪惡的野心家的想入非非,他們湧向第二次遠航的艦隊。他們在伊斯帕尼奧拉島並沒有尋到遍地黃金,又懶於勞作,於是想逃上馬丁 費爾南德斯 德 恩西索學士前往殖民地的船。

1.木箱裏的人

船上壹只雄壯有力的大狼狗發現了壹個藏身在箱子裏的三十五歲男人 巴斯科 努涅斯 德 巴爾博亞,船長要殺死他。殖民地不復存在,巴爾博亞提議這壹群人去壹個叫達連的地方。

2.危險的上升

恩西索學士的紀律和秩序不能控制這片土地,巴爾博取代他反而成為這裏的真正主人。恩西索在逃亡中溺死。巴爾博為在王室那裏贖罪,開始拼命收斂黃金。後來在印第安勢力最強大的酋長那裏得到了黃金國的消息。

酋長看著這場鬧劇,既新奇,又鄙夷:這是天涯海角不諳世事的人們對文明人的永遠的驚訝,在這些文明人眼裏,壹小撮黃色的金屬比他們文明所取得的壹切精神上和技術上的成就還要寶貴。

巴爾博亞十分清楚,為了贖罪,為了博取不朽的榮耀和名譽,他必須采取行動:他要成為第壹個橫越巴拿馬地峽到達通向印度的南海的人,同時為西班牙王室占領新俄斐。在柯馬格萊酋長家裏的這壹小時,決定了巴爾博亞的命運。從這壹刻起,這個出來撞大運的冒險家的生活便具有了壹種崇高的、超越時間的意義。

3.逃遁到不朽的事業中去

巴爾博亞給在伊斯帕尼奧拉島上的朝廷財務大臣帕薩蒙特送去依法應給朝廷的柯馬格萊贈金的五分之壹,還四下給財務大臣大宗贈款,獲得壹份無用的臨時文書。並派心腹向朝奏鳴他的功勛和貢獻。報告黃金國的消息並申請壹千兵力。消息不佳,他要逃遁到不朽的事業中去。

4.永恒的瞬間

經過十八天艱苦卓絕的行軍,巴爾博亞帶領其部屬六十七人在印第安人的幫助下登上了高山之巔,成為第壹個目睹太平洋的歐洲人。

最嚴重的困難似乎已經克服了;山脊已在他們面前升起,據印第安人向導說,站在山峰上就能望見大西洋和當時尚未為人所知、尚未命名的太平洋這兩個大洋。 壹個難以言喻的畫面展現在他面前。在傾斜的群山和樹木茂密、郁郁蔥蔥的下行丘地的後面,壹望、印度和中國無際的是壹個巨大的、反射著金屬光澤的平板:海洋,海洋!這個新的、無人知曉的海洋,這個迄今為止讓人魂牽夢繞卻無人能壹睹其真容的海洋,這個多年來被哥倫布和他的後繼者們徒勞尋找的傳奇般的海洋,這個以其海浪拍打著美洲? 的海洋。 ?

5.黃金與珍珠

他們從壹些土著人手裏打劫或者交換來壹些黃金,更在附近的壹些島上收貨了大把大把的珍珠。其中壹最美麗的壹顆,曾經裝飾了西班牙王室與英格蘭王室的網關。巴爾博亞凝視著遠方的,陷入對黃金國的“皮鹿”幻想中。

6.神明很少會保佑

在四個月艱難的返程之旅中,他重返達連並兌現當初的承諾。可是並未獲得王族的充分信任,壹塊殖民地上的分權而治讓他惶恐,他開始他的第二次偉大的逃遁,想造船出發,可惜沒有成功。

7.沈沒

由於下屬皮澤羅的出賣,經過佩德拉裏亞總督主持的壹次快速而不合理的所謂的反叛審判,巴爾博亞人頭落地。皮澤羅樂於去完成他未竟的事業。

感想:偉大的事業的創造竟然是因為逃遁,唯有逃遁與熱愛能產生不朽的偉力,成就不凡的事業。激勵人們前進的還有什麽呢?

二、拜占庭的陷落 1453年5月29日

認識到危險

? 馬霍梅特 奧斯曼帝國的統治者? 土耳其蘇丹 21歲即位的果決殘忍?

卓越的政治和外交才能

拜占庭帝國就是東羅馬帝國。

拜占庭末代皇帝君士坦丁 德拉加塞斯的紫袍無非是壹襲清風織就的大衣,他的皇冠不過是命運的戲弄。

和解的彌撒

說希臘語的教士不願真正俯首臣服,同樣,地中海必彼岸的朋友們也遺忘了他們許諾的援助,只派來幾艘櫓艦、幾百士兵,隨後便讓這所孤城聽憑命運額擺布。

戰爭開始

蘇丹親自指揮修建工程,晝夜不停施工,拜占庭無可奈何地看著人家違約卡死它通向黑海的自由通道。

1452年8月,馬霍梅特召集文官武將,公開宣布進擊拜占庭的意圖。宣布不久,暴力行動便告開始。

城墻與大炮

此時的拜占庭只擁有壹種力量,這就是它的城墻。它那壹度囊括世界的往昔,壹個比較偉大、比較幸福的時代留給它的就只有這麽點兒遺產。

他們都計算過了,迄今使用的大炮無法摧毀泰奧多西城墻。

於是,在蘇丹宣戰後不久,創造才能與豐富經驗都夠得上舉世無雙的大炮鑄造師、匈牙利人烏爾巴斯應運而至。

壹整支平民隊伍、壹整支軍隊拖著這個僵硬的長頸的龐然大物跋涉兩個月之久。

又壹次希望

這時忽然發生壹件可怕的事情。風突然停了。在距離安全的海港只有百米之遙的地方,四艘櫓艦像被磁鐵吸住,壹動也不動。

忽然,響起輕微的颯颯聲,壹下子起風了。四艘大船疲軟的船帆頓時鼓得又圓又打。風,人們渴念的風,祈求的風,又蘇醒了!櫓艦的船頭凱旋似的向上昂起,驀然啟動,壹個猛沖,把包圍它的小船甩在後面。它們自由了,它們得救了。

艦隊翻山越嶺

夜幕低垂,視線模糊,這次不可思議的漫遊便開始了。像壹切偉大事業壹樣默默無聞,像壹切辦得聰明的事情壹樣深思熟慮,奇跡中的奇跡完成了:壹支艦隊越過了山嶺。

救救吧,歐洲!

瞧,奇跡發生了,這壹葉扁舟神不知鬼不覺,穿過達達尼爾海峽,進入愛琴海。使敵人麻痹大意的,正是過人的大勇。馬霍梅特什麽都想到了,就是沒想到會出現這種難以想象的事情:十二名勇士,壹片孤帆,竟敢闖過他的艦隊作壹次阿爾戈船式的遠遊。

總攻前夕

但到午夜時分,遵從馬霍梅特之命,所有燈火忽然壹齊熄滅,千千萬萬認得熱烈鬧騰忽然消失。這突如其來的沈寂和沈重的黑暗,帶著決然的威脅,比鬧嚷嚷的燈火、狂熱的歡呼更使那些心慌意亂、側耳諦聽的人感到可怕。

聖索菲亞大教堂裏的最後壹次彌撒

不間斷的祈禱聲有如澎湃的波濤在巨大的廳堂震響、回旋,上升到高高的拱頂。東羅馬帝國最後壹次安魂彌撒開始了。

凱卡波爾塔,被遺忘的小門

而這裏,凱卡波爾塔小門卻如過節壹般,壹片升平景象,敞開直通城中心,如此荒唐之事,他們難以置信。他們立即召來增援部隊,絲毫未受抵抗,整個部隊突入內城,出其不意地從背後突襲還蒙在鼓裏的守軍。

十字架倒下了

人類永遠無法完全知悉在那個命運註定的時辰通過敞開的凱卡波爾塔小門侵入的是何等深重的災難,對羅馬,對亞歷山大裏亞和拜占庭的洗劫又使精神世界喪失幾多寶貴財富!

感想:我們看到人們在這場轟轟烈烈的大戰面前的亢奮和激動,信仰之戰,人性之戰,但是誰能原諒那導致大廈傾的小小漏洞?

三、亨德爾的復活(1741年8月21日)

1737年4月13日下午

布魯克街寓所

德國人? 52歲的格奧爾格 弗裏德裏希 亨德爾由於中風右側癱瘓

男仆?

大師的助手 克裏斯托夫? 施密特

錢多斯公爵

詹金斯大夫

時常發怒

從前的偉丈夫感到自己被禁錮在無形的墓穴之中,無能為力。

猶如地下神秘的熱泉,在僵硬的軀殼中尚有難以捉摸的活力在,那是亨德爾的意誌,他那尚未被毀滅性的壹擊觸動過的原始的生命力,在瀕臨死亡的肉體中依然不肯放棄對“不朽”的追求。為男子還不心甘情願低頭認輸。他還要生活,他還要創作。這種意誌終於戰勝自然規律而創造出奇跡。

他試著用左手觸按琴鍵。管風琴鳴響了,琴音清亮,純凈,流過若有所待的大廳。猶猶豫豫地,久已僵硬、久已不用的右手也來試壹試。瞧,右手彈出的琴音也如銀白清泉叮當噴湧。漸漸地,他開始即興彈奏起來,琴聲也把他帶到奔騰的浩川大河。音響的方塊奇妙地自行建造、堆高,直抵目力不及的處所。他那天才的縹緲的樓閣愈升愈高,光華燦爛,纖影皆無,這是空靈而明麗的音樂之光。

1740年,亨德爾便又覺得自己是被征服的人,是戰敗者,使他壹度煊赫榮名的熔渣與灰燼。

亨德爾匆匆抓起鵝毛筆寫下樂譜,壹個個音符如被神靈驅使,極迅速地奔赴筆端。他無法停下,猶如被暴風中孤帆疾馳的小舟負載著遙遙而去。周遭是萬籟俱寂的靜夜,這座大城市的上空,潮濕昏暗,靜默無聲。然而在他心中,光明在奔湧,在這間鬥室轟然鳴響著別人聽不見的宇宙之音樂。

不要這部作品的錢我永遠不要這部作品壹文錢,永遠不要,我還欠另壹個人的債。無論什麽時候,它都屬於病人,屬於犯人我自己曾經詩歌囚徒,是它解救了我。

閘門已經打開。聲樂之河又年復壹年奔流不息。從此以後,無論什麽都不能使亨德爾低頭屈服,無論什麽都不能使亨德爾低頭屈服,無論什麽都不能使復活者再度失去生活的勇氣。

4月13日,亨德爾精力耗盡了。他什麽也看不見,什麽也聽不見,龐大的身軀壹動也不動地躺在床褥上,已是壹具空虛、沈重的軀殼。壹如空貝殼發出大海喧囂的濤聲,他的心裏響起無法聽見的音樂,比他平生聽過的都更奇異、更瑰麗。催促的漸強音使靈魂緩緩脫離疲癟的軀殼,將它送上失重之境。濤聲陣陣,永恒的音響飄上永恒之境。翌日,復活節的鐘聲還沒敲響,格奧爾格 弗裏德裏希? 亨德爾已逝去了。《彌賽亞》

感想:信仰與事業,讓人有了起死回生的勇氣,有了安然逝去的慰藉。由衷的羨慕這種幸福。同時,對比手法和比喻議論的運用也讓人著迷。

四、壹夜天才《馬賽曲》1792年4月25日

4月20日法國國王終於對奧地利皇帝和普魯士國王宣戰時這倒成了壹種解脫,重大的抉擇往往如此。

尤其在阿爾薩斯地區,人們知道,德法之間向來是在這壹片土地上做出他們的第壹個決定。

市長 迪特裏希? 要求 上尉魯日? 給明天就要奔赴前線的萊茵軍 寫壹支戰歌。

魯日奮筆疾書歌詞和樂譜,越寫越快,猶如筆錄別人的口授——壹場他那狹隘的市民心靈從未經歷過的風暴已經向他襲來。壹種極度興奮,壹種本非他所有的激情,二十凝聚於唯壹的爆炸性的壹秒鐘的奇幻偉力,把這可憐的業余作者千百倍地拔高,把他像壹枚火箭似的射出去,直抵星辰,剎那間閃耀著燦爛的光華和火焰。魯日 德? 利勒 上尉壹夜之間躋身於不朽人物的行列:街頭和報刊最初的呼聲被吸收、被借用,形成創造性的歌詞,並升華為壹詩節,其詞永世長存,壹如曲調不朽。

於是這支歌如雪崩似的迅速傳播,勝利的進程勢不可擋。宴會上唱這支歌,劇院和俱樂部裏唱這支歌,後來甚至在教堂,唱完感恩贊美詩後也唱這首歌,他很快就取代了感恩贊美詩。壹兩個月後,《馬賽曲》成了人民的歌,成了全軍的歌。

於是《馬賽曲》如同長著雙翅的勝利女神奈基,翺翔在法國壹切戰役的上空,令無數人熱血沸騰,令無數人沙場殞命。

從那裏,像從壹個與世隔被人遺忘的墳墓裏似的,聆聽有關他的不朽歌曲的命運的消息。

這樣,壹支不朽名曲額極不出名的作者終於長眠在他感到失望的祖國的榮譽墓地裏,但只是作為獨壹無二的壹夜的詩人。

感想:

偉大的作品乘著時代的風暴而來,偶遇壹位平凡的作家,在他的耳膜裏鼓起風,在他的心裏盛開花,壹夜風暴!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五、滑鐵盧決定勝利的壹瞬(拿破侖1815年6月18日)

這時,參與英雄豪傑們世界遊戲所承擔的重任總是使這種人感到驚駭甚於感到幸福,他們幾乎總是顫抖著與投向他們的命運失之交臂。

格魯希

拿破侖這頭被擒的雄獅掙出了厄爾巴島的樊籠,這消息猶如呼嘯的炮彈射進維也納會議期間的壹切舞會、偷情、陰謀和爭吵。

格魯希不是英雄,不是戰略家,而只是壹個忠心耿耿、老實可靠的庸人,這壹點,拿破侖心裏是很明白的。

他不習慣獨立行動,他的思考缺乏獨創性,只有當皇帝天才的命令讓他采取行動時,他才覺得心裏踏實。此外,他感覺到他的將軍們背後有不滿,當然,也許他也感覺到命運黑色的翅膀在撲扇。

卡盧之夜

北方的暴雨沒完沒了地下著。拿破侖的軍隊在黑暗中蹣跚前進

雨漸漸停了。皇帝煩躁地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凝視著黃色的地平線,看看是否終於能夠看見遠處的景物,以便下決心。

淩晨五點,雨停了,使他難以下決心的心中的雲霧也消散了。

滑鐵盧的早晨。

這是扣人心弦的藝術作品,是面臨滅頂之災的頃刻驚駭和希望無數次交替的典範,這是拿破侖壹生中蔚為大觀的煙火,壯觀猶如壹枚火箭,再次升上高高的天空,然後顫抖著墜落下來,永遠熄滅。

格魯希的失著

格魯希猶豫不決。他習慣了服從命令,膽怯地死死抓住皇帝命他追擊敗退的普軍的書面手令不放。

決定世界歷史的壹瞬

他的周圍出現壹片靜寂。而決定性的壹秒鐘就在這靜寂中流逝,此後無論何種言辭和行動都永遠無法再握住這壹秒鐘。威靈頓勝利了。

滑鐵盧的下午

此時,他發現東北方向四虎從森林裏湧出壹團黑壓壓額陰影:新的部隊!所有望遠鏡立即轉向那個方向是格魯希果斷地越過命令及時趕來了嗎?不,帶上來的壹個俘虜報告說,那是普魯士軍隊,布呂歇爾軍的先頭部隊。

決戰

及至午夜時分,那個渾身汙垢、昏頭昏腦、疲憊地跌坐在衣架低級鄉村客店的人,已經不再是皇帝了。他的帝國,他的王朝,他的命運完結了:壹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的怯懦毀掉了最勇敢、最有遠見的人在叱咤風雲的二十年間建樹的壹切。

復歸平凡

在他恢復了字形,而不再僅僅依照命令行事的時候,他的深思熟慮、精明、謹慎和認真,所有這些偉大的品德,全部清楚地表現出來。在被敵人五倍兵力的包圍下,他率領部隊突圍撤退,沒有損失壹兵壹卒,沒有丟失壹門大炮,表現出高超的戰術水平。

感想:命運跟拿破侖這個叱咤風雲的大英雄開了壹個超級玩笑,讓他栽在自己任命的副手手中。那麽,他就要自己負這個責任和嘗這個苦果,那就是作為壹個統帥的識人之明。

六、瑪裏恩巴德 哀歌(歌德在卡爾斯巴德和魏瑪之間1823年9月5日)

它是這位七十四歲老人最深沈、最成熟、閃耀出秋日光華的暮年之作。

現在壹種異樣的、攫住了他的全部存在的病癥,在情感的火山般的世界裏猛烈地搖撼著他,這是數年來沒有過得壹場經歷。這個七十四歲的人像壹個男孩壹樣耽於熱狂之中。

他年輕時善於隱藏,成年時善於節制‘他通常幾乎總是在鏡像中、在暗碼中、在象征中去透露他的深沈的秘密;這時他已是位白發老人了,他第壹次毫無拘束地袒露了他的感情。五十年來,這個性情中人,這位偉大的抒情詩人也許沒有比在這難以忘懷的詩作上,在這值得紀念的生活轉折點上更加生機勃勃,更富有活力。’

這位八十壹歲的老人懷著英雄般的勇氣從事他生命的“最主要事業”:《浮士德》,在描述他悲慘命運的《哀歌》之後的第七個年頭他完成了,並立即懷著像對《哀歌》壹樣敬畏的虔誠,用印章簽封起來,對世界秘而不宣。

感想:英雄的生命和激情是不能以年齡來計算的,現實中所有的幸福都有版本,包括愛情。當我們走過茫茫歲月,不要喪失愛的能力,這樣才能找到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