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梅在書裏這樣寫:
“世界上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
所以我明白,故事的開頭總是這樣,適逢其會,猝不及防。故事的結局也總是這樣,花開兩朵,天各壹方。
我認識壹個女孩,她叫寧佳音,佳人的佳,俊音的音。“於是登漸臺,理俊音,鏡玄沚,望長林,逐狡獸,弋輕禽。”說的是俊音。
我的整個青春都在喜歡她,她窈窕淑女,我君子好逑,我為伊消得人憔悴,可終究沒有等到驀然回首。
我喜歡主持,喜歡朗誦,每個人都有夢想,我也有。不是雄心壯誌,也沒有遠大誌向。慢慢的朝著自己的主播放方向努力靠近,僅此而已。
我壹直都在路上,從小到大,只要有主持和朗誦的機會我都不會放過。桀驁不馴是我,努力拼搏也是我。
兩年前的壹個夏天,在中華詩歌朗誦比賽上,我見到了寧佳音。
現在還能夠清楚的記得,她穿著白色的長裙,長發及腰,兩鬢的碎發用壹個簡簡單單的發卡別在耳後。雙眼皮,大眼睛,那天她沒塗口紅。臺上,閃光燈打在她臉上的那壹刻起,我就喜歡上她了。
我聽到身後的男生指著寧佳音:“這個女生真好看,哪個班的。”
“沒見過她啊,肯定不是我們學院的。”
我不由得心裏涼了壹把,這年頭,人長得好看總是容易被人惦記,也不知她有沒有男朋友。
聽人說,喜歡壹個人千萬不要止於唇齒掩於歲月,不要讓自己的生命留有遺憾。喜歡就要去表白。
寧佳音還沒下臺,我壹直註視著她往出場口走去。見她走出教室,離她不過壹米遠的我喊住了她:“寧佳音。”
我現在都還記得她回眸的樣子,頭發飄逸,帶著靦腆的笑和懵逼的臉:“不好意思,妳是?”
就這樣我認識了她,那是我第壹次問女同學要QQ,說想和她成為好朋友。可我沒有表白。
也是在那個時候我發現,喜歡壹個人多麽的卑微,妳在別人面前閃閃發光,在她面前卻黯然失色。
用現在的話來說,我先撩的她。
每天說早安晚安,說壹些笑話段子。作為壹個不能再直的直男,雖然我總會把天聊死,但好在她也會和我說早安晚安。
我想她應該知道我喜歡她,只是沒有捅破這層紙而已。
因為場面壹度顯得很尷尬,於是後來的日子我轉戰為她的空間,把她幾百條的說說翻了壹遍又壹遍。
從她的空間可以發現,她有很多的好友,壹條說說都能夠有壹百多的贊。只是她不經常互動,別人的評論他很少回,不像我,有問必答,有評論必回。
有貓膩的人我都壹個個的研究過,進空間看是男是女,有沒有照片,說說都是些什麽內容。
我偷偷摸摸了壹個星期,幾乎空間都要被我刷爆了,才能夠肯定她沒有男朋友。把每壹個好友和她的關系都研究了之後,都會忍不住的嘴角上揚,在寢室拍打著墻壁壹個勁的“哈哈哈。”
我現在想想,我真是夠蠢的,為什麽不直截了當的問有沒有男朋友,為什麽不直白的說喜歡她。也許真像張愛玲說的那樣,喜歡壹個人,可以低到塵埃。
再後來,學校有關主持的活動,我都會第壹時間發給她,然後鼓勵她去參加,畢竟她播音真的不錯。
如果說是鼓勵,不如說是陰謀,因為她報名了,我肯定也會去報名,這樣我們聊的話題就多了。
看起來很幼稚的行為,可我真的做了,而且壹次又壹次。這是壹個過程,我現在依舊感謝,成就了我現在的壹點成熟。
帶著她對主持的喜愛,最重要的是她柔軟外表下那顆要強的心。
每次活動,她都會是女主持,而我,不得不PK掉所有的男主持。想盡辦法,不顧壹切,那是形容我狀態的最好的詞。
於是每次我都能夠和她壹起站在舞臺上,她站我旁邊,我每次都會做出手勢讓她先走。我想過很多次,如果我們是情侶該有多好。
就算給不了她未來,可是可以好好的陪她現在。
我也表白過。
飛蛾縱使魂飛煙滅,也要撲火去自取滅亡。有人問飛蛾值得嗎,有人說飛蛾傻,只有我知道,當妳心存牽掛,妳就不會是理智的。
也想壹直維系著朋友的關系,等她真正接受我了,我再去給她壹個擁抱。
別人是為了壹個人擁抱了整個班,我是為了壹個人推開了所有人。
第壹次表白,也許只是簡單的表明心跡。深夜,我發了很長很長壹段文字,說我都喜歡她,含情脈脈,壹往而深。
她拒絕的理由也很簡單,還不想這麽早的談戀愛,先把自己優秀了再去找另壹半。還說先當朋友吧。
喪了好幾天以後,我又重振旗鼓壹如既往的對她好。她對我笑壹下,我可以開心好多天。我以為只要我足夠喜歡,她壹定會回頭的。
第二次表白,因為有別的男生追他。我心煩意亂,也慌張。還是在晚上,打電話給她跟她說我沒有放棄。能不能在壹起。
我還是被拒絕了,即使我猜到了這個結果。真正聽到她說“不能”那兩個字,還是亂了陣腳。
還記得那天晚上喝了很多的酒。
我把對她的喜歡通通回憶了壹遍,從朗讀比賽第壹眼見到她,到電話裏那聲的“不能”,我壹直都是卑微的。
誠誠懇懇,真真摯摯。
喜歡到為了她壹直在努力,喜歡到對她好過自己,喜歡到也會忘記自己。青春裏喜歡別人做的啥事,我都壹壹做過。
總覺得,我更喜歡妳壹點,妳就能多看我壹眼。
總覺得,我多對妳好壹點,妳就能回頭看我壹眼。
那天過後,我告訴自己不要在喜歡壹個人了。
可前兩天有人和我提起喜歡這件事,腦海裏第壹個浮現的還是她長發及腰的身影。
我想就像《請回答1988》裏面的煥正,喜歡德善那麽多年,最後也還是輸給了那個紅綠燈。
懊惱又如何,憾恨又如何。
有很多的喜歡,都換不回壹句“在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