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目掛斜光,湘江逝於楚雲菲。
[註釋]
這首歌是寫史湘雲的。
《富貴》第二句:她說史湘雲失去父母,由親戚撫養,沒用。違,失,失。
大開眼界:瞬間。杭:難過的壹幕。斜照:夕陽。這句話的意思是“夕陽無限好,被即將到來的黑夜掩埋”。史湘雲可能嫁給了魏蘭若。只是好景不長。也許婚後不久,夫妻二人就要分開了。
《湘江》句:詩中隱有“祥雲”二字,故名。同時,湘江也是娥皇和女英哭泣的地方;楚韻來源於宋玉《高唐宓》中楚襄王夢見巫山神女造雲造雨。所以這句話和那幅“幾縷飛雲,壹灣失水”的畫,似乎都寓意著夫妻生活的短暫。
《紅樓夢》以“寫兒童筆墨”的形式出現,是出於作者對當時政治環境的關註。所以書中刻畫的許多代表不同性格、不同類型的女性,從其形象取材於現實生活,經過切割提煉,將原型人物的性格和細節融入小說形象的角度來看,可能並不局限於女性。在大觀園女兒國裏,史湘雲是最明顯的壹個表現出粉魂的。她小時候父母雙亡,由她叔叔撫養。她阿姨對她不好。所以她的人生經歷和林黛玉有些相似。然而她心直口快,開朗大方,調皮搗蛋,不假思索。她甚至敢在喝醉後躺在花園的青石長椅上睡覺。她和寶玉也是好朋友。他們在壹起有時親熱,有時煩躁,但畢竟心胸開闊,“從不關心孩子的事情”。但是,另壹方面,她又沒有林黛玉的叛逆精神,並且在壹定程度上受到薛寶釵的影響。在史湘雲身上,除了她獨特的人格之外,我們還可以看到壹些封建時代所推崇的文人豪放的特質。
史湘雲的不幸主要是八十後。根據這壹段音樂和《脂硯齋評論》中提供的零星材料,史湘雲後來嫁給了壹位俠義貴族的兒子魏,他們的婚姻生活比較幸福。但好景不長,不久夫妻分居,她孤獨憔悴。至於某些續集中寶釵早逝,寶玉成了仆人,史湘雲成了乞丐,最後嫁給寶玉的傳說,似乎這並不符合曹雪芹最初的寫作計劃,而是第三十壹回《白頭雙星麒麟》所產生的。其實“白頭雙星”是指魏和史湘雲分開生活到老,因為史湘雲的金麒麟和薛寶釵的金鎖相似,都是作為婚姻的證明,就像胖團說的:“蘭若最後幾十次附在苗圃的獨角獸也是這只獨角獸。輪廓在於此背,所謂草蛇灰線千裏。”那麽,《大綱》“v”法是怎樣的呢?這次寫的是寶玉丟失的金麒麟(他本來有壹只給湘雲,想送給湘雲),恰巧湘雲撿到,湘雲的丫鬟正在和她談“雌雄”“陰陽”之說,說:“陰和分開!”這些細節暗示這個東西將來會和湘雲的婚事有關。乍壹看還真像“福”湘雲與寶玉有“緣分”,也符合“金玉良緣”論。黛玉對此也有懷疑,對寶玉說了壹些挖苦的話。其實寶玉只是不經意間充當了中間人的角色,就像襲人和蔣玉菡的“緣分”通過他的傳記,幾乎和互相交換汗巾壹樣。在這壹點上,胖團說得很清楚:“於今的婚事已經定了,寫金麒麟也是壹種色彩方法。為什麽他會對此感到困惑?所以,每個孩子都叫‘愛’。(在《戀愛清單》對黛玉的評論結尾,指的是‘壹個對多情的人動用感情的人’)”作畫叫‘間接設色法’,使主色明亮,另壹種顏色襯托出來。湘雲的婚姻是寶釵婚姻的陪襯:壹個與金鎖結緣,壹個與金麒麟結緣;壹個二奶奶看似幸運,但丈夫是和尚,自己守寡;壹句“老鄉配才貌”,卻“雲高唐枯,湘江枯”,最後空無壹物。“雙星”是牽牛花和織女星的別稱(見嬌林大觀),所以七夕又叫雙星節(後改為雙蓮花節)。總之,《白頭雙星》是指湘雲和魏結婚不久,不知什麽原因離婚,成了牛郎織女。這正好為寶釵的“好姻緣”做了壹個陪襯。《好歌註》:“脂厚粉香是什麽意思?怎麽兩鬢又成霜了?”胖團壹起提到寶釵和湘雲,說是他們兩個。可見,那些因為回眸而依戀湘雲日後嫁給寶玉的人,就像當時寶玉因為收了金麒麟而被他“迷惑”壹樣,是因為誤會。
史湘雲是曹雪芹塑造的壹個富有詩情畫意的人物形象。讀者壹閉上眼睛,人物就活蹦亂跳地出現了:穿著男裝,大聲笑著;浪漫,不拘小節;敏銳的詩意思維,才華超脫;說話“咬舌”,叫“二哥”“愛哥”……這是壹個浪漫可愛的身影。
史湘雲心明,動作不如琵琶。史湘雲的曠達不是壹種傲慢,而是壹種入世的興趣。心情好的時候大塊吃肉,得意忘形的時候拳拳大拇指打架,偶爾男扮女裝,白天灑脫,東張西望,弄巧成拙。在大觀園裏,史湘雲的人生經歷是既豐富又昂貴的。雖然他因家道中落而不再富有,但他並沒有高貴的氣質。她不分貴賤,也不局限於男女之別,與人交往,沒有功利之心。
史湘雲作為壹個女人,有著男人的大度和開放的心態。她不厭倦女兒的皮膚。在三十壹場陰陽家之辯中,翠廬的喋喋不休,史湘雲的跟進解答,讓主仆之間充滿了姐妹與老師般的平等氛圍。但史湘雲的思辨思維,簡單來說,並不像那些閨閣女子,見風就哭,見月就傷心。當她像春風壹樣從我們的視野中經過時,人們陶醉於她的風度,忘記了她的本色。
在《紅樓夢》裏,我們似乎從來沒有見過湘雲真正擔心過什麽。她總是笑,對生活充滿興趣和熱情。至於她的個性,作者不僅在評點和調和《紅樓夢》之歌上有所建樹,還作了許多詩畫。作者在她剛出場時就表現出“談笑風生”、“咬舌自盡”的性格特征,說她陷入了包、戴、柴的愛情糾葛中。她的到來讓黛玉嫉妒,和寶玉吵了起來。次日早晨,寶玉來看黛玉、湘雲,只有他兩個妹妹還躺在床上。黛玉緊緊地裹在杏黃色的紅綾被子裏,安然閉上了眼睛。湘雲卻枕著壹對青絲;壹床粉紅色的絲綢被子,只蓋到胸部高,彎曲的白色手臂,放在被子外面,上面有兩個金手鐲。寶玉嘆道:“睡覺還是不老實……”
通過對她們睡眠狀態的描寫,表現出兩種截然不同的性格,並在黛玉的精確和湘雲的過於簡單之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大觀園裏,史湘雲不僅不分貴賤,也不理會男女之別,與人交往,是壹個沒有功利心的本色人物,與寶釵、黛玉大相徑庭。寶釵雖然學識淵博,善於小恩小惠,但人事的輕重在她的行動中是很清楚的;黛玉雖然是封建社會的叛逆者,但封建社會的等級制度在她心目中是明確界定的。小姐永遠比不上丫鬟,黛玉生性孤傲。
曹雪芹在刻畫美女形象的時候,從來不會把人物寫得很完美。常被寫成美玉瑕疵。如黛玉的虛弱,寶釵的發燒,鴛鴦的雀斑。這些“瑕疵”不僅沒有影響人物的美感,反而增添了特色,讓人物更加生動。這種審美辯證法也用於史湘雲形象的塑造。他不僅讓這個漂亮的姑娘有了“咬舌”的小缺陷,還讓她在愛撫和諂媚中夾雜了壹些迷人的陽剛之氣。她總是喜歡男人的衣服。每次下大雪,她的打扮都不壹樣:穿著壹件裏裏外外都是火燒的大外套,頭上套著壹件紅色的猩猩服,還有壹個大老鼠領。黛玉笑著對她說:“看,猴子來了。他平時拿著雪茄克,故意化了個小騷。”他們也笑了:“他只喜歡打扮成男生,卻比女兒還帥。”她和寶玉、平兒壹起做了鹿肉。黛玉笑他們,湘雲道:“妳知道:‘真是名士自愛’,...我們現在吃著,嚼著,但當我們回來時,我們充滿了笑容。”就連寫詩的時候,她也會背出“坐在籬笆邊,抱膝在冷香裏”的詩句,表現得像個深藏不露的女人。俏麗、嫵媚中夾雜著壹些浪漫的玩偶,讓史湘雲的形象更具魅力。
曹雪芹在塑造史湘雲這個形象時,也表現出了她的熱情和率真。她是壹個非常健談的人,壹個“話匣子”,對人對事都表現出熱情。香菱要學詩;她不敢打擾寶釵,便向湘雲請教。她“越來越開心,日日夜夜都在談論這件事。”為此,寶釵批評她“不守本分”;不像女孩子家。她表裏如壹,直言不諱,不介意老板。有壹次看戲,鳳姐指著臺上的壹個小旦說:“這孩子穿得像個人。”大家都知道鳳指的是誰,只是怕得罪人,都不肯說出來。湘雲直言:“我知道,像林妹妹。”為此得罪了黛玉,和寶玉產生了矛盾。有壹次,她勸寶玉走“事業經濟”之路,讓寶玉下“逐客令”。有人說這說明湘雲的封建意識很強。其實不是這樣的,只是說明了她的清白。後來去了賈府,壹直和寶釵住在壹起,她也受其影響,但那些勸寶玉的話,絕不是湘雲自己的想法,只是鸚鵡學舌而已。
作者還展示了祥雲超然的才華和詩歌的靈動。湘雲的詩來的最快,最多,表現出她瀟灑的風格。詠白海棠,她來晚了,在別人已經幾乎窮盡了意義的情況下,她連續得到兩首歌,新穎獨特,別有情趣,贏得了大家的敬佩和欣賞。薛璐安寫詩的時候,因為吃了鹿肉,喝了酒,詩就成了佳作,又多又好,於是薛寶琴、寶釵、黛玉就鬥起了湘雲。大家都笑了:“這都是因為那塊鹿肉。”第六十二回《韓香雲醉牡丹園》筆墨生動,史湘雲是其中最活躍的元素之壹。大家猜著,喝著,寫著詩,叫三叫四,叫七叫八,滿庭紅蠅綠舞,玉珠搖搖。打了壹次,酒席結束時,湘雲突然不見了:
正說著,只見壹個小丫頭笑著走來說道:“妳看,雲姑娘喝醉了,想涼快涼快,在山石後面的青石凳上睡著了。”"大家聽了,都笑著說:‘不要出聲。說著說著,眾人都來看時,只見湘雲躺在僻靜處的石凳上,香夢牡丹花四面飛,紅香散了衣襟壹地。他手裏的扇子在地下,被落花半埋,周圍是壹群蜜蜂和蝴蝶。另壹袋牡丹花瓣包在鯊魚手帕裏當枕頭。大家壹看,都是又愛又笑,沖上去喊救命。湘雲還在說夢話喝酒,嘟嘟叫道:“春香欲滴,且...見見親戚朋友是合適的..."
這是壹幅畫,這是壹首詩,是詩化的史湘雲。面對這樣的角色誰不覺得可愛?誰不上當?
然而,美麗的花朵終於雕謝了,醉醺醺的日子,沈甸甸的夢,終於在落花的陰影中壹去不復返。雖然湘雲的結局還存在爭議,但不可否認,湘雲的出現壹直像幾縷飄飛的雲,她的離去有很多溫暖卻沒有痕跡。王波的“夕陽寂寞齊飛,秋水* * *天壹色”大概是最適合祥雲的了。她的清麗悠遠,飛揚飄逸,隨性和諧,應該是史湘雲永恒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