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維楨在詩、文、戲曲方面均有建樹,歷來對他評價很高。楊維楨為元代詩壇領袖,因“詩名擅壹時,號鐵崖體”, 在元文壇獨領風騷40余年。其詩文清秀雋逸,別具壹格,他長於樂府詩,多以史事及神話傳說為題材。其詩好比興叠出,奇想聯翩,所創《西湖竹枝詞》通俗清新,和者眾多。著有《東維子文集》、《鐵崖先生古樂府》等。
楊維楨的書法亦如他的詩壹樣,講究抒情,尤其是草書作品,顯示出放浪開骸的個性和抒情意味,他晚年的行草書,恣肆古奧,狂放雄強,顯示出奇詭的想像力和磅礴的氣概。傳世書跡有《城南唱和詩卷》、《真鏡庵募緣疏卷》等。
“元詩四大家”是指虞集、楊載、範梈、揭傒斯四人。他們都是當時的館閣文臣,因長於寫朝廷典冊和達官貴人的碑版而享有盛名。他們的詩歌典型地體現出當時流行的文學觀念和風尚,所以備受時人稱譽。其實他們的創作成就並不高,不但不能與前代詩壇的大家相比,就是在元代詩壇上也並不壹定是最優秀的詩人。四人的詩歌創作,在題材內容上大致相同,藝術上也比較相近。明人胡應鱗評此期詩風特征,“皆雄渾流麗,步驟中程。然格調音響,人人如壹,大概多模往局,少創新規。視宋人藻繪有餘,古淡不足。”(《詩藪》外編卷六)正道出了“四大家”的藝術***性。當然,“四大家”的藝術風格同中有異,各人也還有壹些自己的特征,這是他們超過當時其他詩人的地方。
“元詩四大家”中最優秀的詩人是虞集。他擅長律詩,無論是五律還是七律,都寫得格律嚴謹,隸事恰切而深微,意境渾融,風格深沈。例如七律《挽文山丞相》:
徒把金戈挽落暉,南冠無奈北風吹;子房本為韓仇出,諸葛寧知漢祚移。雲暗鼎湖龍去遠,月明華表鶴歸遲;不須更上新亭望,大不如前灑淚時!
這是元詩中少見的名篇。詩人把深沈的歷史感慨溶進嚴整的藝術形式中,沈郁蒼勁,感人至深。虞集雖然宦途比較順達,但仍然希望到江南故鄉歸老田園。他的《風入松》詞有“杏花春雨江南”的名句,這種意境也常出現在他的詩中。
楊載的詩風勁健雄放,主要體現於七言歌行,其律詩則以諧婉見長。範梈最長於歌行,詩風豪放超邁又流暢自如。他的五律專學杜甫,頗有杜詩沈郁凝煉之風。如《京下思歸》:
黃落薊門秋,飄飄在遠遊。不眠聞戍鼓,多病憶歸舟。甘雨從昏過,繁星達曙流。鄉逢徐孺子,萬口薄南州。
揭傒斯的詩以清婉流麗見長,有些作品則質樸無華,別有寄托。如《秋雁》: “寒向江南暖,饑向江南飽。莫道江南惡,須道江南好。”此詩暗諷蒙古統治者壹面掠奪南人的財富壹面又歧視南人的行徑,是元代中期罕見的諷刺之作。
此期黃溍、柳貫、歐陽玄等詩人也較知名,但他們的成就都不如“元詩四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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