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賞(1)——多情未必不是丈夫。
阿清詩人劉熙載在《詩藝概》中曾說“詩從人品出”。我想,古今中外,真的沒有人配得上“大詩人”這個稱號。19世紀最偉大的匈牙利愛國詩人裴多菲就是其中之壹。魯迅先生在《摩羅詩論》中稱贊裴多菲是“偉大的抒情詩人和匈牙利愛國者”,他還說:“我壹直熱愛裴多菲·山陀爾人和詩歌。”
petofi Santor(1823—1849)出生在壹個貧窮的屠夫家庭。他曾在詩中說:“父親要我繼承父親的腳步,我卻成了詩人。結果呢?我父親用刀殺了牛,我用筆殺了敵人。其實我也是這麽做的。”可以看出,裴多菲早就決定將自己的壹生獻給自己熱愛的詩歌事業,獻給整個匈牙利民族的解放事業。1849年,當奧俄聯軍入侵匈牙利,企圖推翻尚在繈褓中的匈牙利時,裴多菲毅然策馬馳騁沙場,用自己26歲的青春熱血為自己波瀾壯闊的壹生畫上了史詩般的休止符。“壹筆殺敵”也成為他歌唱革命壹生的真實寫照。
在《我願做壹股洪流》這首詩中,詩人借助壹系列自然意象,構建了壹個巨大的抒情網絡和火熱的愛情磁場,通過壹系列生動的比喻,圍繞同壹個主題,表達了詩人純潔忠貞、博大無私的愛情。“激流、荒林、廢墟、茅草屋、雲霧、破旗”等。,都是蒼涼或淒涼,詩人用它們來形容自己,而作品中的“小魚、小鳥、長春藤、火焰、夕陽”都是美好而溫暖、歡快而明亮的,用來形容自己心中的愛人。兩者形成鮮明的對比,反而顯示出詩人的真誠。也就是說,不管壹個人的處境多麽險惡,命運多麽坎坷,只要壹個人和我的愛人在壹起,我的愛人自由快樂,那麽我就會為妳的快樂而快樂,然後我就會變得勇敢,擁有戰勝壹切困難的力量。
全詩五章圍繞同壹個中心,反復吟唱,但反復無重復。“激流勇進”要越過“崎嶇的道路”和層層“巖石”,可見我們的愛情生活可能有許多艱難險阻;與“壹陣陣強風”搏鬥的“不毛之林”,意味著愛情路上將要遭受的磨難和打擊;“廢墟”已經被遺棄,正在被“默默摧毀”,這說明詩人願意為愛情付出壹切巨大的犧牲;谷底的“草屋”凸顯了詩人處境的孤獨;漂浮的“雲”顯示了詩人在世界各地流浪的必然生活。這些都表現了抒情主人公不屈的意誌和忠貞的愛情。同時,詩人對“情人”的描寫同樣耐人尋味:海浪中的“小魚”是多麽自由活潑;枝頭嘰嘰喳喳的“小鳥”是那麽天真歡快,甜美可人;綠色的“常春藤”是壹種永不褪色的美;爐中的“火焰”,像愛情的火焰,暖暖的;至於“珊瑚般的晚霞”,它不僅絢爛美麗,而且帶來無限光明和“燦爛輝煌”。
壹組隱喻,壹組對比,勾勒出男女主人公豐滿的形象:是詩情畫意,是潑墨揮毫,是對完美的追求,是對真愛的向往。太美了,真的震撼人心。難怪魯迅先生想說,裴多菲的詩很精彩。至於有人壹生戰鬥在裴多菲革命的基礎上,把這首詩理解為政治抒情詩(比如初中教師語文第三冊)是很牽強的,更違背了裴多菲寫這首詩的初衷。
裴多菲後期寫的愛情詩雖然越來越閃耀著革命精神的光輝,卻成為愛情與革命完美結合的典範,如1847年6月寫的著名詩篇《自由與愛情》:“生命是寶貴的,但愛情的代價更高。有空的話,兩個都可以扔。”諸如此類。但由於詩人創作民歌,其詩歌意象壹般都是清晰明了的,詩人習慣用真情去打動人。這也符合他的審美觀點:“我是壹個可以為了‘真’甚至‘美’而犧牲的人。”可見,在裴多菲的詩學觀念中,“真”的第壹要素就是不能容忍哪怕壹丁點的虛假和做作。
從這個角度,我們不難發現,《我願做激流》是詩人本人,《我的愛》是尤麗雅,這無疑是壹首純粹的愛情詩。如果非要解讀政治歌詞,這裏的“我”就不難理解了,要麽是詩人本人,要麽是革命同僚。和“我的愛”?應該是詩人和他的戰友們為之浴血奮戰的匈牙利民族解放事業,是詩人矢誌追求的革命理想。但是等壹下,這裏有個問題,就是圖像的大小錯位了。如此崇高,如此偉大,詩人願意為之獻身的匈牙利民族解放事業(革命理想)成了“波濤”中的“小魚”,“枝頭”中的小鳥,“廢墟:世界上壹棵纖細的“常春藤”...這看起來很奇怪,讓人無法接受,我想即使是裴多菲本人也不會這麽想。更何況這首詩寫於六月初,1847。當時詩人和尤麗雅的關系已經有了轉機,三個月後,他們結婚了。所以,這是壹首情詩。詩人裴多菲調動全身愛的細胞,點燃激情和真愛的火焰,釋放愛的誓言,驚天動地,真摯無比。欣賞(2)——無情未必是真正的英雄,但愛情依然是偉大的丈夫。
裴多菲是19世紀匈牙利著名詩人,生前留下了大量膾炙人口的詩篇。比如“左翼聯盟五烈士”之壹白芒翻譯的《自由與愛》:“生命可貴,愛情更貴。如果是自由,兩者都可以丟掉。”這幾乎是壹個家喻戶曉的名字。這首詩吟詠的是生活和愛情,但最後壹句卻把革命事業置於二者之上,表現了詩人對革命信念的堅持。全詩激情四射,豪邁灑脫。但事實上,詩人也寫過很多經典的愛情詩。相對於革命戰士鐵骨錚錚的錚錚鐵骨和遠大誌向,這些情詩展現了他們鐵人柔情的另壹面,溫婉可人,讀來別有壹番滋味。其中《我願做激流》就是這樣壹首歌。
這首詩是詩人寫給正處於熱戀中的女友尤利婭的。全詩充滿了溫暖坦誠的告白,像壹個開放式的愛情故事。全詩共分五節,每節結構相似,對仗工整,意象運用自然貼切,相互對立,直接表達了詩人澎湃的愛情。
首先,全詩的“我願意”表達了作者對愛情始終不渝、百折不撓的態度,人們仿佛聽到了教堂婚禮進行曲中新郎堅定沈穩的聲音——“我願意”。是的,為了愛情,他願意,願意付出自己的壹切,願意為了這份愛情堅持自己的人生,願意把另壹個人當成自己。“我願意”,短短三個字,卻包含了詩人無比沈重和深厚的感情。這是壹個永恒的誓言,壹個終生的承諾,強而有力。作為詩的主旋律,“我願意”貫穿全篇。僅僅三個字的力量就足以讓聽者動容,詩人對愛情的專註、投入和激情被渲染的淋漓盡致。
除了反復出現的主題,作者對愛情做了更理性的思考。他用大量的意象來想象戀愛雙方的地位,生動準確地傳達了詩人內心的情感波瀾。我願做壹條激流,壹片不毛之林,壹片廢墟,壹間小屋,壹朵雲,壹面破旗,只要我的愛人是壹條小魚,壹只小鳥,壹株常春藤,壹團火焰,壹輪夕陽。“激流”用身體為“小魚”提供了壹個自由的生存環境,完全容納在自己的保護之下。“野林”為“鳥”在這裏築巢提供了茂密的枝葉,為它遮風擋雨,與風抗爭不休,哪怕遍體鱗傷,也不忘庇護小鳥的心願。“廢墟”心甘情願地讓“常春藤”沿著他的額頭往上爬,心甘情願地做梯子,不是因為他即將被毀滅,而是因為他知道他的愛人是幸福的,為她的幸福而幸福,為她的快樂而快樂。“草屋”和“火焰”是天敵,火焰的存在對草屋是壹種威脅,會讓它被砸得體無完膚,但即便如此,“我”還是願意讓火焰在我的草屋裏“快樂地慢慢閃光”,用我的寒酸讓她快樂而溫暖。對愛的奉獻讓犧牲成為壹種發自內心的幸福。最後,“雲”和“破旗”兩個意象表達了漫無目的的流浪。他們沒有家和希望,也沒有閃亮的未來可以期待,但在這種情況下,“我”願意像“珊瑚般的晚霞”壹樣去愛自己的愛人,閃爍著它那璀璨的光輝。在壹系列“我”與“愛人”不對等的隱喻中,“我”是破碎的、憂郁的、悲傷的、無望的,而我的愛人卻是開朗的、歡樂的、繁華的、充滿希望的,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也正是這種對比,使得詩人“我”願意為愛傾其所有的誓言更加響亮。只要我的愛人能平安幸福,“我”永遠不會在乎我的處境和未來。這是壹種絕對的執著,壹種堅定的堅持,壹種詩人對真愛的認知。何謂愛情?它應該是壹種毫無保留的奉獻,壹種信仰,壹種妳可以為之付出生命的感覺。在這裏,我們看到了詩人的愛情觀是多麽的崇高和偉大,也領略到了俠義外表下的柔情。詩人願意為所愛的人吃苦,用自己的痛苦和沒落換取她的歡樂和繁華。
有人認為這首詩不是關於愛情的,而是暗示了詩人對革命理想的堅持和忠誠,表達了作者以我對愛情的執著為革命事業至死不悔的決心。這種解釋似乎很有道理,而裴多菲本人也壹直義無反顧地投身於民族獨立和解放事業,寫下了許多號召人民揭竿而起,推翻反動統治的優秀詩篇。但把《我願做壹股洪流》解讀成革命詩似乎不太合適,有些地方真的很難說得通。比如“激流”和“小魚”的比喻,說明“激流”已經用自己的心靈容納了“小魚”,為它提供了安全快樂的生活環境,這不太可能是個人和革命事業的關系。因為無論如何,相對於個人而言,革命事業是更大的主題,個人是不能容忍的。“不毛之林”和“鳥”的比喻也有這樣的問題。事實上,革命詩人不僅迷戀革命,而且有世俗的欲望和熱烈的愛情。而且,裴多菲在他短暫的壹生中確實留下了很多情詩,比如《我願做壹棵樹》。
“我願做壹棵樹/如果妳是樹上的壹朵花/我願做壹朵花/如果妳是露珠/我願做露珠/如果妳是陽光/這樣我們就能在壹起……”顯然,這首詩和《我願做激流》很像,都是愛情的激情宣言。與尤麗雅的熱烈愛情,使詩人激情勃發,留下了大量的愛情詩,人們壹直稱之為“尤麗雅的詩”。比如對尤麗雅,我是戀愛中的男人,我看到東方最絢爛的花朵,小樹在民謠中顫抖,這些都記錄了詩人刻骨銘心的愛情。
裴多菲不僅是壹位成功的詩人,而且是壹位為民族獨立和自由奮鬥終生的勇敢戰士。26歲時,他把年輕的生命獻給了祖國匈牙利。在現實生活中,他也堅持著自己對愛情的承諾,把自己所有熾熱的感情都獻給了尤利婭,直到去世的那壹天。然而,佩托菲在戰場上陣亡後,他心愛的妻子尤利婭很快就把它傳給了別人。只有這些詩仍然作為曾經的愛情見證在世界上被廣泛閱讀。欣賞(三)——愛情的新詮釋
匈牙利詩人佩托菲寫了壹系列愛情詩,其中《我願做激流》是壹部典範。全詩清新自然,毫無做作之感。同時賦予愛情新的詮釋——簡單自然。
《我願做激流》以“我願做-/只要我的愛人-”的循環結構串聯,意象群對比排列,間有隱喻,給人耳目壹新的感覺。詩中“我”比喻“激流”、“不毛之林”、“廢墟”、“茅舍”、“雲霧”、“破旗”,古樸無邪。而“情人”則是“小魚”、“小鳥”、“常春藤”、“火焰”、“夕陽”的化身。這些東西可愛又溫柔。兩者的結合是天然的結合,無可挑剔。沒有花前月下的浪漫,沒有浪漫夜晚的柔情,卻有壹種清新脫俗的感覺。
詩人在選詞造句上也十分註重“自然”二字。全詩用“粗獷”“勇敢”等極其普通的語言加以修飾,避免了作品的“繁瑣拖沓”,更加自然親切。透過詩人的字裏行間,忠貞不渝的愛情觀壹目了然:“我願做激流,只要愛人是小魚”“我願做不毛之林,只要愛人是鳥”,此外,詩人對自由生活的追求和向往。
總會有滿月的。我相信詩人所希望的自由總有壹天會到來,愛情也應該有新的詮釋——簡單和純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