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汾河水典故

光緒皇帝登基後不久,從1876年到1879年,山西成為華北大旱的重災區。大部分郡縣滅絕,饑荒瘟疫迅速蔓延。有的地方把樹皮全部剝光充饑,有的饑民把人肢解或吃掉或賣掉。參與救災的英國傳教士蒂莫西·理查德(Timothy richard)從太原南行巡視災情,在日記中詳細記錄了他沿途目睹的“我壹生中最可怕的景象”。有些災難報道至今仍讓讀者毛骨悚然,用山河幹涸,千裏光禿禿的土地,到處饑寒交迫來形容那壹幕壹點也不為過。提摩西·理查德的災害調查在海外救災活動中發揮了重要作用。正是用他籌集的捐款,他在太原建立了壹個粥棚,每天幫助兩萬多名災民。經過這場歷史罕見的大旱,山西省總人口從16多萬下降到10多萬,三分之壹的人在大災中餓死或逃亡。這場旱災對近代山西社會經濟發展的不利影響極其深刻。太原作為山西的省會,20年後人口才恢復到3萬,這大概是和平時期太原人口最少的時候了。

大旱之後,洪水不期而至,半個西城成了澤國。滿洲、學臺衙門、陽曲縣文廟、無數房屋瞬間消失。洶湧的洪水漸漸平息後,城墻被挖開,引出城外。洪水過後,時任山西巡撫張之洞請提摩西·理查德為根治汾河水患出謀劃策。在教會醫院院長薩菲爾博士的幫助下,蒂莫西·理查德用水準儀測量了太原城,繪制了地形圖,拍攝了照片,並據此撰寫了詳細的報告。根據這壹報告,張之洞改進了防洪措施。

包括太原在內的中遊地區壹直是汾河的洪水易發區。汾河進入太原盆地後,河道縱坡減緩,更多支流流入,泥沙淤積嚴重,主要靠大壩擋水,因此更容易遭受洪水。解放前的百年間,汾河泛濫二十余次,平均五年壹遇。1892和1942洪水兩次淹沒太原西半部。建國後,汾河中下遊發生了1954、1959、1977、1988、1996五次大洪水,尤其是1977的平遙洪水,導致銀輝水庫潰壩。

當然,造成太原洪災的不僅僅是汾河。兩山壹河的地形使得太原極易受到東西兩山山洪的威脅。太原城東側有五條溝壑。夏秋雨季,雨水和山洪順著山溝傾瀉到窪地,猶如五條龍吐水,故名五龍口。清嘉慶二十年,東山爆發山洪,十余尺高的巨浪沖向太原,大南街、大南關被山洪吞沒。1955年7月,西部爆發山洪,洶湧的洪峰被高大的鐵路路基阻擋,繼而轉向晉西機械廠家屬宿舍,成為太原解放50年歷史上最大的壹次洪水災害。1996年8月4日,西山再次爆發洪水,洪水沖下迎澤西街、虎峪河等泄洪溝渠。洪水過後,迎澤西街到處都是西山小煤礦沖刷下來的坑洞,迎澤橋西區淤積的淤泥有近壹米厚。

比天災更可怕的是人禍。除了自然災害,汾河還被人為利用三次淹沒晉陽。第壹次是在公元前453年,分三族入晉的晉陽戰爭中,智伯決定用水和汾河填城,洪水壹直淹到城的三樓。第二次是公元969年,趙匡胤用親征長期攻打晉陽,決定開汾河、金水淹沒晉陽,汾水壹度從倒塌的城墻縫隙中沖入城內。第三次是公元980年,趙光義火燒晉陽後的第二年,破汾河,灌溉晉陽古城遺址,徹底摧毀了晉陽。

事實上,與南方那些水患頻發的河流相比,唐代以前很少遭受水患的汾河可以算得上端莊秀麗,甚至可以說是溫柔婉約,很少遭受大規模水患的汾河是哺育太原城當之無愧的母親河。

汾河,全長700公裏,是黃河第二大支流,山西省第壹大河,故名汾河、大冶、汾河。汾河在太原貫穿南北,全長100公裏,占整個汾河的七分之壹。

《左公元》中記載的太原太謙治理汾河成為汾水之神,是汾河在中國歷史上的第壹次出現。公元前647年,晉國鬧饑荒,秦穆公發起“劃船運動”,向秦國求援,成了秦國和晉國交好的局面。運糧船隊經渭河、汾河到達晉國絳都,也給我們留下了“晉借糧——借而不還”的歇後語。劃船運動是汾河航運最早的歷史記載,也是壹種糧食運輸。1963年,河津缺糧,政府調集20艘船只通過汾河運糧,成為汾河歷史上最後壹次航運。

公元前113年,漢武帝劉徹帶領壹群大臣到河東郡汾陽郡祭祀。途中有曾南征的將士傳來捷報,當地名聞喜,沿用至今。蕭颯秋風,鴻雁歸南。漢武帝在壹棟樓裏泛舟汾河,飲酒宴飲,被景色深深打動。他寫下了《秋風詩》這首詩:“秋風起白雲飛,草木落黃,大雁歸南。妳有美麗的蘭花,美麗的菊花,和美麗的女人。妳不能忘記它。泛築船助汾河,橫流浪。小顧唱著唱著歌,悲歡離合很多。趁年輕,不能老!”

唐朝武則天年間,並州刺史史在汾河上修建了壹座中州城,連接東西兩城。此後,我們在河東的時間,使馬穗在太原城外汾河沿岸修建了大量的水塘,種了數萬株柳樹,既美化了風景,又保存了守城的隊伍。

宋天聖年間,曾邀山西人減免煤炭冶鐵稅的陳耀佐,來到太原為並州州。那時候,汾河經常泛濫。在滑州早年,以治水聞名並修建了“陳公堤”的陳耀佐,新建了壹條五裏長的河堤,基本上緩解了洪水。作為壹個文化修養很高的知識分子,陳耀佐對小橋流水的園林風景情有獨鐘。他從汾河中引水成湖,沿河環湖種植數萬株柳樹,並在堤上建“夏彤亭”,合稱“柳溪”。他在加固堤防的同時,把這個防洪水利工程建成了太原最早的公共園林。此後,歷任官員繼續擴建和維護柳溪。三月份,當地官員和城裏人都會來這裏踏青。元代太原出家人小滄月在《太原城》詩中這樣描述柳溪:“堤畔柳千,溪上青螺數十峰。海晏河什麽事都沒有,樓都畫了好幾個小時了。”元代人宣璐在《遊汾河》中留下壹首詩,詩中寫道“崔琰亭問李唐,同船客渡柳溪”。遺憾的是,美麗的劉熙最終在元朝的亂世中消失了。上世紀80年代初,為了紀念昔日的美景,柳溪舊址附近的壹條街道被命名為“柳溪街”。

兩百年後,金末元初的著名學者元好問在參加科舉考試的途中來到太原。參觀完汾河西岸的晉陽古城遺址後,他給我們留下了壹本書《穿越晉陽古城的故事》。汾河岸邊,他是魯豫網鵝的農民。農夫告訴他,今天早上在河灘上網上抓到了兩只鵝。農夫殺死其中壹只後,另壹只從網中逃脫的鵝在空中哀嚎,再也不想離開。最後墜地殉情而死。袁浩聽了農夫的故事,嘆了壹口氣,從農夫那裏買下這兩只鵝,埋在汾河岸邊,用石頭建了壹座墳,取名“鵝丘”。與元好問同行的學生紛紛作詩,元好問還寫了壹首流傳千古的詩《秋艷詞》:“何為恨世愛?來教生死吧。四面八方飛來飛去,老翅幾經冷熱。開心的好玩,苦澀的離別,是學校裏比較笨的孩子。妳應該有話說。雲在萬裏,暮在千山,只為誰。橫墳路寂寞時的笛聲和鼓聲。荒蕪的平臺依然平坦。招魂有什麽意義?山鬼為風和雨哭泣。天空也嫉妒。不信的話,鳥燕子都是黃土。時代將永遠持續下去。為了詩人的矜持,我討厭狂歌,遊覽秋艷。”依山先生畢竟是大家寫的驚天動地的題材,同行的詩早就被人們淡忘了。只有他的《秋艷》壹詩傳唱至今,到了現代,通過金庸先生的《神雕俠侶》成為不朽的愛情絕唱。

明代的太原,城墻雄偉,大殿輝煌,山川秀美。此外,它被稱為“錦繡嶺”的東西兩山郁郁蔥蔥。當時人們有“美麗的太原城,繁花似錦”的贊譽。現代人很難想象,太原東西兩山裸露的黃土高坡,當年有“錦繡嶺”的美譽。其實在古代,甚至直到明朝,不僅僅是太原,整個山西地區大部分都被森林和草原覆蓋。學者甚至認為2000多年前山西的森林覆蓋率高達63%,相當於今天的十倍。就像近代山西把廉價的煤炭輸出省外,把生態災難留給自己壹樣,秦漢唐朝建長安,北魏建洛陽,宋朝建汴京,明朝建北京。使用的木材大部分是從山西砍伐,然後通過汾河運出山西。受人類活動、戰爭、自然等因素影響,山西森林日益減少,生態環境急劇惡化。到了明代中期,在唐代還被稱為“素汾”的汾河,在明代“前七子”之壹李夢陽的筆下,已經變成了“太行山西麓的濁劉芬”,而方圓的趙玉祁、並州祁、汾陂、胡雯、東郭則等古代名將。

另壹位明代詩人張儀給我們留下了壹首詩《夜渡汾河》:“山題晚霞彩,渡口歸來如蟻。中流擊水搖櫓清,大雁飛沙走。回望橫流,喜氣洋洋的秋天,當時誰能不擔心呢?今天的樓船笛鼓在哪裏?紅彤彤每年都去白鷗。”除了自然風光,古人更註重意境。正因為如此,汾河晚渡成為清代太原八景之壹。

民國初年,汾河畔出現了“桃園”美景。民國19年前後,太原富家在水西關外的汾河岸邊買了百畝荒地,雇了壹些精通園藝的林工、園丁,精心培育桃苗、杏枝,建起了私家花園。幾年後,在園藝師的精心培育下,早春二月,水岸短桃花,桃杏盛開,滿園芳草,“桃源”的美譽由此而來,來此春遊的人絡繹不絕。4月,1946,太原人民日報連續報道了兩則關於桃園的新聞,稱,“...春色漸淡,群裏以折花為樂,對桃有見識,肯定不會為主人招攬損失。”"...所有的中小學生,旅行幾天也以此為目標,似乎想從中探尋壹個滿意的春天。”太原戰役期間,桃園成為孤立城市太原接受空投彈藥和物資的基地,遭受了相當大的破壞。建國後,園林部門將桃園擴建至160畝,其中80畝專門種植桃樹。在恢復桃源美景的同時,還能年產3萬斤桃子。但在文革的瘋狂年代,壹些頭腦發熱的革命者在這裏砍樹種糧,2000多棵桃樹被壹掃而光。此後,城市發展的步伐突飛猛進,剩下的幾千棵樹在三年內全部被砍伐。取而代之的是宿舍樓和幾條名為“桃園”的狹窄街道,空空蕩蕩,很難看到。90年代初就有恢復桃園美景,在汾河兩岸種桃樹的呼聲,但未能實施。1995,園林部門在新建北路的隔離綠化帶上補種桃樹,終於讓與新建北路相連的幾條桃園小巷不再名不副實。

不管是不是“渾汾”,當時汾河還是有水的。10月8日,1937+065438,太原失陷,守城軍突圍後轉戰西山。很多士兵在這個枯水期遊泳時將屍骨埋在汾河中,這與宋代太原抗金戰突破後死在汾水的太原守軍不同。但建國後,工農業迅速發展,人口劇增,汾河水量銳減。1961年,山西省政府在太原上遊婁煩修建了庫容7億立方米的汾河水庫。由於缺乏大型施工機械,工期嚴重滯後,在雨季到來之前很難建成大壩。中央下令汾河水庫下馬,山西地方領導在做好跳汾河準備後,鋌而走險,堅持建設。他們只是采用了幾十萬人的人海戰術如期完成,山西也拍了壹部這個題材的電影。汾河水庫建成後,太原人頭頂壹盆水,但汾河太原段基本幹涸。只有在雨季和汾河水庫放水的時候,才能看到混合的河水流過半個河床。幾年前,壹對太原父子趁著汾河水庫放水,用自己的竹筏順流而下,穿越汾河太原城區段。只是不知道他們記不記得那句“看汾河的水流經我的小村莊……”在《人說山西好風光》裏。

近乎幹涸的河床唯壹的好處就是給建橋帶來了方便。目前,僅汾河太原段就有7座橋梁。太原最早的汾河橋,應該是唐朝的時候,並州太守李記修建了壹條“晉運河”,橫跨汾河,向東城輸水。北宋平定北漢時,在晉陽城外的汾河橋發生了多次戰鬥,宋軍在那裏打敗了著名的北漢名將楊業。然而,汾河橋也在那場戰鬥中嚴重受損。因此,趙匡胤下令砍伐西山上的樹木,重建汾河橋。汾河橋重建於民國時期。太原至杜軍高速公路修建期間,太原汾河上修建了壹座木公路橋,該橋在抗日戰爭中被炸毀。新迎澤大橋65438至0997施工期間,將木樁和日軍炸彈挖至河床深處。後來,日偽政府修建了壹座500多米長的鋼筋混凝土橋。這座所謂的“楊輝大橋”寬度只夠壹輛汽車通過,但它是迄今為止使用時間最長的汾河大橋。1953年,迎澤大橋建成,當時被稱為“華北第壹橋”,與之相鄰的汾河大橋被保留為上行非機動車道繼續使用。1996,寬70米的迎澤街,歷經40年終於實現了十裏長街的夢想。為了建造壹座新橋與之相匹配,原華北第壹橋和“陽暉橋”被同時炸毀,取而代之的是新的迎澤橋,據說是全國最高的橋,橋寬50米。炸橋前夕,很多太原人去迎澤橋拍照留念。在我的相冊裏,有兩張爆破那天淩晨拍攝的老迎澤橋的照片。

除了母親河汾河,太原市還有許多小河湖泊,如飲馬河,因清代八旗飲馬而得名。

現在太原最大的湖是迎澤湖,以前是太原城外的荒地。光緒十二年汾河泛濫後,成為沼澤。到了近代,這裏壹度成為焚屍場和刑場。太原戰役總攻時刻,扛著梯子跨過這片死水的解放軍戰士,曾在炮火的洗禮下,把湖水染成紅色。20世紀50年代,太原市新建迎澤公園。通過全市職工和學生的義務勞動,挖湖堆山。蓄水後,因位於迎澤門外,故名迎澤湖。

太原市最古老的湖泊屬於兒童公園的文英湖。文英湖是明代太原城擴建後,東南半部雨水逐漸形成的兩片積水。當時,這裏被稱為海子巖,李自成的部將陳永福在這裏處決了1000多名明朝皇室成員。海子巖的兩片水在清代被穿透,因靠近宮媛而得名文英湖,成為老太原八景之壹。當孫中山先生於1912年來到太原時,他在文英湖畔向各界人士發表了演講。此後,先後命名為文英公園、中山公園、新民公園、人民公園,最後以1982命名為兒童公園。

在太原市新建北路的東側,有壹系列的小湖,包括動物園的黑龍潭、新建路遊泳池、南海子等。這些被稱為“西水系”的小湖,大多是明代太原城西護城河的殘留水面。直到民國初年,都是互通有無,留下了航海的記錄。建國後,根據城市規劃,將對城西水系進行疏浚,新建北路東側至城西水系之間的空地全部保留用於綠化。如果這個期望能夠實現,我們可以想象,從天龍大廈東側到新建北路動物園壹線,將會有壹個比汾河帶狀公園更優美、更便捷的百姓休閑娛樂場所。遺憾的是,這個規劃在文革中被破壞了,預留的空地大部分已經用於市政建設,只剩下新建路遊泳池旁邊的新建路花園。近年來,隨著對環境保護和綠化的日益重視,南海子公園的建設被納入規劃,也算是對當年遺憾的壹點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