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鄉路上,這場大雨在我眼中只是壹場大雨而已,只是再自然不過的自然現象。可當我回到家鄉,壹覺醒來,大雨對我而言不再僅僅是雨。
歸家之際,我寫下了這首以雨後景象為主的詩歌,談談大雨帶來的汛情。
1
我坐在磚石砌成的石房子中
四周是潔白的墻壁
每壹扇門都帶有紫砂色味道的歷史感
我把傘放在大廳
任憑雨點滴落在地上
嘀嗒嘀嗒
剛剛,它結束了壹場大雨的洗禮
2
我們在大風中驅車而來
昨夜,雨水沖刷著車窗
雨刷器在車窗上不停地劃水
它想劃壹個圓圈卻總是劃出了扇形的圖案
我壹心只想著歸家
卻沒看到旁邊的河道上連夜漲起來的大水
在漆黑的夜晚閃閃發光
好像壹頭猛獸
不斷狂奔
只為侵略和占領更多的領地
3
大雨沖走了河堤兩岸靠近河水的菜田
菜瓜被河水卷走了
禾苗被洪水沖倒了
瘋漲起來的河水
躍上了比平常高三四米的河堤
它急切地往前趕
在壹片寂靜中享受它的沖鋒陷陣
在壹片沈默中留下激流勇進的腳步
它贏了
4
被吹走的菜瓜遺失了它的主人
被沖倒的禾苗無力再弓起脆弱的腰脊
那些遭受損失的人們還在睡夢中未醒
他們還沒來得及發現
被烏雲遮蔽的夏夜失去了月光的皎潔
大自然的夜晚已被洪水代替
被沖垮的防線還未來得及修補
卻又躍上了壹個新的臺階
等睡夢中的人們醒來
不知該如何是好
5
那些被卷走的、失去的、難以忘卻的
又何止菜瓜、禾苗
南方的汛情越來越猛
受傷害的人越來越多
這場雨何時能停
被扶起的豆莢子會不會再次被大雨擊落
被水淹沒的路面何時會像那禾苗壹樣露出水面
被封的路何時會再次通行
我只想等到大雨停下
做壹場沒有大雨的夢
安靜地睡去
唯盼今夜
雨聲不再是汛情的號角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