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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安初雨散文

初雨盈盈春意動,小閣繡窗濕青紅。

 霧輕雲薄江水淺,滿樓花香惹春風。

 ——題記

 瀟湘雨過,步履微塵,行在潮潮濕濕的小徑上,清風微拂,不覺心怡神爽。料得江南已入梅雨紛飛之季,心中的那個小鎮,也隨著記憶而彌蕩開來……

 江南多雨,猶在烏鎮。即使在風和日麗的午後,也偶爾會看到飄飛在空中的淺淺淡淡的雨絲,但烏鎮的雨多是給人以清冷、孤寂與悲戚的滋味,恰如“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徘徊其間,心頭便縈繞了幾絲憂愁,幾絲惆悵,幾絲淒涼。再壯誌淩雲的少年豪情,也經不起江南冷雨的三番吹打。

 相較於烏鎮,臨安的小雨則是歡愉暢快而明亮的。

 臨安隸屬江南,但它與烏鎮的'建築風格迥然不同。臨安的大街小巷都為平整齊滑的石板鋪成,房屋雖未臨水而建,卻也錯落有致。路面明明晃晃,寬闊而又齊整,這與烏鎮曲回紆徐而幽深的小巷有完全不同的韻致。

 在臨安,最喜歡的是初春的壹季煙雨,細細密密的雨幕瀉下,樹木輕輕搖曳,葉兒輕輕舞動,娉娉婷婷,裊裊依依,枝枝杈杈懸掛著串串平平仄仄的韻律,漸漸奏起壹曲初雨的韻調,奏響了臨安,彈落了初雨。那是壹種無法言說的美,只能融入雨中,淡在煙裏,久久不散。

 雨霧氤氳著花朵的香氣,在小鎮房屋的檐角、窗前、階下,都彌漫著花兒被胭濕後散發出的淡淡清香。花朵的香氣,隨著壹季初雨舞過,與壹襲絲雨連天的美麗遺落在臨安小鎮。嗅嗅聞聞,幽香淺淺淡淡,清清爽爽新新,像是女子身上自然的體香,清爽自然,毫無有意裝疵飾瑕、扭捏造作之嫌。

 聽雨也是壹種享受。在臨安,只要不是狂風驟雨,聽起來都有細細縷縷的詩意。倚欄望雨,柔雨淅淅瀝瀝,浸浸漫漫,渾圓的雨珠織成薄薄的雨幕,齊齊的掛在檐下。初春的小雨,恬靜委婉,壹派洗盡鉛華的氣質,安詳恬淡。倚欞聽雨,雨絲懶懶地下,細水緩緩地流。綿軟的細雨輕輕叩著臨安的青磚黛瓦,細細屑屑,叮叮咚咚。這時若斜倚案前,指尖牽起古音柔軟的琴音,徜徉著壹絹裊裊的雲緒,悠遠的琴音與柔潤的雨滴在臨安奏響了初春的韻律。

 雨驟然落,乍然歇。初雨過後,只見柳絲搖曳,柔柔淡淡的新綠漸漸綴滿了臨安。行在其間,連呼吸吐納都是明凈纖柔的綠。

 江南,因有了臨安而籠在煙雨中半醉半醒;因有了雨季而浸在詩章裏無語嫣然。從此,臨安,壹水秀美,使得仙臨世間,惹得愛落紅塵。

 念風念雨,好想浸入那詩壹般的意境。不曾去思索,不曾去回顧,只想抱壹壇烈酒,醉入臨安,永不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