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主義詩歌,現代主義詩歌。
現代派詩歌——當然不是全部——顯然過於強調物體和意象,而忽略或缺乏情感和思想。這決不能算是藝術的殘缺美,而應該算是不完整的藝術,在地鐵站裏就像是從整體中抽出的兩根骨頭,或者說是壹個未完成的空白。實際情況也是如此。據說龐德就這個題目寫了很多稿,最長的壹篇寫了30多行,最後只剩下這兩行。因為只有兩行,龐德說是根據日本俳句寫的。但是,日本俳句和中國對聯都側重於表達作者的感情和想法,這正是《地鐵站》所缺乏的。W.C .威廉姆斯的名詩《紅色大車》也是如此(這麽依賴壹輛紅色大車|在雨中閃閃發光|附近有些白色的雞)。句子是首好詩,四行,看起來像唐詩的絕句。但我覺得這不太像壹首完整的詩。做壹張留白的圖挺好的。據說這首詩是模仿中國的絕句寫的。作者對“車”、“雨”、“雞”三個意象進行了精心的修飾和對比。可見,詩中所追求的對仗、韻律,有中國絕句的古典美,但詩中不見中國古詩的“情”,既找不到“興”,也找不到“感傷”。這就像葉公畫龍,非常生動,但缺乏點睛之筆。不過這可能是意象派詩歌的特點,刻意省略了後面應該“精彩”的東西。但如果“山遮白日,海泄金河”和“日照香爐升紫煙,望懸川前瀑”沒有下面這句話,我們會有什麽感受?誰能說前兩句沒有詩意和意象,但中國這兩句古詩的意義就在於後兩句。因此,《在地鐵站裏》和《紅馬車》的嘗試性詩歌寫作模式應該受到批判。我說這兩首詩是試探性的寫法,因為兩位大師自己明明說是模仿日本和中國的詩性寫法,只能說是壹種試探性的寫法;應該批判的不僅僅是因為兩位大師沒有真正認識到東方詩歌的外在機制和內在意義,更嚴重的是,這種寫法拋棄了詩歌的力量——“興”的意義,幻想以文字為顏料,單純追求繪畫的視覺效果,刻意營造壹種殘缺的美,殘缺的是詩歌的心臟和血液,結果只能使詩歌空虛、缺乏血液。避長避短,背基礎,追結尾,只能造成詩歌本身的不完整,讓詩歌之路越走越窄。這種模式的詩歌,寫得再好,也只能算是未完成的寫作,是詩歌的空白,讀者不會接受和喜愛這種毫無意義的半成品詩歌。就像上面兩個詩歌的例子,即使是大師的作品也沒有逃脫被讀者冷落的命運。它們之所以還存在,是因為它們只能作為壹種模式,陳列在現代主義詩歌的檔案中,供詩歌領域的人們進行學術研究。為什麽現代主義詩歌前期勢頭強勁,中後期卻日益慘淡?事實證明,根本原因是詩人崇尚這種攀附殘疾人之風。現代主義的鼻祖波德萊爾很少有這種缺陷。他的《惡之花》描寫了城市中各種病態的人,比如酒鬼、妓女、吸毒者、殺人犯和自殺者。這些形象都是城市裏的“殘花”。正是利用了這些人物的“不完整”,他清楚地表達了詩人的精神傾向——詩歌應該和必須向讀者傳達的東西——即詩歌中表達的意象是不完整的,但詩歌必須是完美的。這才是殘缺美的真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