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壹名學者,劉熙載的學術貢獻涉及經學、文藝學、文章學、語言學、教育學乃至數學,其中最重要的是他在《藝術大綱》、《娛樂之約》中對文學創作、文學理論與批評、文學發展史的精辟論述。劉熙載的文學思想主要表現在以下六個方面:
壹、“詩是天人合壹”
劉熙載把美和藝術的本質概括為“詩是人與自然的和諧”。
他說:“天只以人心為心,人只應以天心為心。”(《知止·晏殊·天地》)他又說:“詩的緯度包含著上帝的迷霧”雲:“詩人是天地之心。”孔子在文中說:‘詩人也是人的性情。由此可見,詩是天人合壹的。”(《詩》)
這個“天”是宇宙的自然萬物,是道(理)與氣的統壹體。這個“人”就是理性與感性為壹體的人心。劉熙載說“詩是天人合壹”,其實是“天之心”“人之心”與理性的結合。總之,詩是天人合壹的結晶,是理與理合壹的產物。
美與藝術(“詩”)的本質是“天之心”與“人之心”的融合;那麽,審美創造的過程(詩歌的創造),即“天人合壹”或“天人合壹”的過程,就是要求通過“人之心”和“以自然之心為心”來體現“自然之心”。
詩如此,書(法)亦如此。劉熙載論書說:“書宜由自然而成。蔡中郎說‘書為自然’,此立天定人,尚未達天。”(書綱)從書寫書法藝術的根源來說,應該說是“囿於自然”、“定天定人”;但從審美創造的能動性來看,應該說是“造化自然”,“從人那裏收回天空”。藝術美作為“第二自然”,在原始自然中是找不到的,因為它滲透著人的因素,是人類審美活動創造的積極結果。
“詩是天人合壹”,或者說詩是“天之心”與“人之心”的結合,即作為審美客體的美與藝術是審美客體與審美主體的辯證統壹,這是劉熙載文學美學思想的核心。
第二,“藝術家之道的形”
藝術作品是如何“盡其所能”的?用藝術形象去做。《藝術概論》壹書開篇就提出“藝術家之道之形”的命題,意義重大。如果說“詩是天人合壹”是劉熙載對文藝本質的暗示,那麽“藝術家之道之形”則是劉熙載對藝術(文)與道(質)關系的揭示。
劉熙載說:“藝術家有陶之形。學者精通六藝還是好的。其次,每篇文章都有自己的名稱和類別,都是講藝術的,即根植於道。”(《藝術概論》)
這裏的“道”就是“意”,也就是六經所提倡的“聖人之旨”。“藝”是指“六藝”和“文類”;“形”即“象”,即藝術形象。首先,“道”是“藝術”的本質“道”在先;“藝術”是用來體現“道”的,而“道”又“必須根植於道”。其次,“藝”是“道”的形。強調內容之美的重要性,但也要註意形式的獨立性,不要忽視或排斥形式美。第三,“形”是“道”與“藝”的和諧統壹。“形”是內在的“道”,而“形”是外在的“藝”,“質與文不偏”。
三、“不必多寫詩,但妳的勇氣是真的”“質量最高的文章才是本色”
在文藝創作方面,劉熙載反復強調:“詩不必寫得多,但真誠可貴。”(《楊儀張詩二首》之壹)“詩幾年不可寫,必是不實。”否則,就是“無病呻吟”(《詩綱》)和“玩物喪誌”(《詩綱》)
劉熙雜故居
劉熙雜故居
傅”)。
這種思想表現在文學鑒賞上,就是藝術家在創作中是否表達了自己的真實感受,是衡量作品好壞的標準。因此,他提醒人們要“知其樂,聽其理”(《詩》)。
從文字要“真”,文字要“發自內心”出發,劉熙載進壹步認為“質量最高的文章,才是本色。”如果說求誠是劉熙載對藝術家本身的要求,那麽強調本色就是劉熙載對藝術作品的要求..他說:“白本在本之上,是最懂的文章,但也不過是本色。”(《文健》)
劉熙載的“本色”不是事物的本來狀態,而是“極精如不精,優而本色,人知其性”(《詞曲略》)。而且這種藝術境界是經過藝術家胸中的“爐錘”錘煉後獲得的。"它不是金、銀、銅和鐵的強制混合物."“文章自然”,所以可以靠“錘煉過去的力量”(《詩綱》)來“巧得”。
正是基於以“本色”為美的思想,他推崇辛稼軒的詞“英雄多以本色說話”(關於詞的再創作),推崇鄭燮的書畫“只寫天真”(浪淘沙文薇縣人贊鄭板橋先生遺政,寫有情)。他還說:“人還是本色,詩書畫也是。太白的那句“清水出芙蓉,天然雕”每次讀來都讓我開心。”(《娛樂之約》)
(關於詩歌的意境。從意境的審美風格來說,劉熙載說:花鳥纏綿,雲雷相爭,弦泉相息,雪月空明,這四處找不到詩。所謂“纏綿花鳥”,指的是壹種鮮艷明亮的美;“雲雷努力”指的是壹種溫暖而崇高的美;《弦泉令人窒息》是壹種悲涼的美;“雪月清”是壹種平和寧靜的美。這四種是中國抒情文學意境美的表現形式,任何壹種寫得好,都能產生優秀的作品。壹般來說,風格應該沒有高低之分。當然,個人欣賞是允許有偏好的。)
四、“無即是無”和“無即是無”
劉熙載談文學藝術,總是充滿辯證法的光輝。他提出的最典型的思想是“無是無”與“無是無”的統壹。
首先,劉熙載在《國語》中發展了“易經雜,故稱文”和“無”的思想,強調陰陽對立。如《文學大綱》所載《易·列傳》:“有多異,故謂之文學。”《國語》:‘裏面什麽都沒有。’徐凱《說文通論》:‘強弱互補,剛柔相濟,故為文人之文。’朱的《語錄》:“當兩個事物相對對待時,就有了壹個文本。如果他們走了,就沒有短信了。對於作家來說,思考寫作的理由是什麽?“《左傳》:‘無字之言,不遠矣’。”每次後人都不明白為什麽叫“無文”,還用“傳”作註。說,‘裏面什麽也沒有。"
同時,劉熙載在《易經》中發展了“失貞”的思想,提出了“萬物皆無文字”的全新命題,指出了陰陽對立中的統壹。他說:“國語說‘物有所無’,後人要知道萬物皆有所無。蓋依是文本的真正屠殺,其中壹定有壹個。也可以用老公。”(《文學大綱》)又說:“易經說‘物雜,故謂之文學’,而《國語》中‘物無’。可見,文若為物,必是對的,但對物主必是對的。”(《景宜概述》)
需要註意的是,“無”中的“壹”是指單個的“壹”,“無”中的“壹”是指整體的“壹”。“無是無”是指“統壹”中要有“雜”,“統壹”中要有“對立”,“文學”應該是不同因素的復合體。“萬物皆無本”,是指“雜”中必有“合”,“反”中必有“合”,許多“異”必須按美的規律組合,才能形成美的“本”。美的藝術既是“異質”的,又是“綜合”的,是“異質”與“綜合”的和諧統壹。任何好的藝術作品都應該是“多樣性”和“統壹性”的和諧統壹,這是劉熙載總結的另壹個美學原則。
五、“寫作之道,時間為大”
劉熙載在考察文學發展史時指出:“文道之大也。”壹代人的文字風格,壹代人的書法風格,總是與壹代人的風格相關聯,與人們的審美情趣、倫理觀念、時代風尚相關聯,不同時代的藝術作品總是各自時代精神的反映。藝術隨著時代發展變化,這是藝術發展的規律。
基於這壹思想,劉熙載強調藝術創作要“無所不包”、“無所不包”。他說:“改了就成了天地文字。關了就改,但是語法的變化就知道了。”(《文健》)“兼收並蓄”即“通”,即承古用古;“橫掃壹切”就是“變”,就是發展,變古。在兩者的關系上,劉熙載強調兩者的結合,同時側重於“變”。“漢八代衰,固集成八代。蓋惟善用古者,能成古而包羅萬象,故無所不能。”(《文健》)
第六,“詩出於人品”
劉熙載非常重視藝術家的主觀修養,認為:“詩出於人品。”(詩歌簡介)寫壹首詩不僅需要高超的藝術修養,更需要高尚的人格修養。
關於“人品”。劉熙載在《詩綱》中引用了屈原在《楚辭·蔔居》中的話,把他的人格分為三種:淳樸忠厚的,孤傲尊貴的,送老賴而由俗而富的。所謂“老實人”,是指居於廟堂而憂民,居於江湖而憂王的性格;“孤傲高舉,強懲莊稼人”指的是不鄙棄權貴,安於貧窮,天生孤傲的性格;而“送老賴,從俗到富”則是貪婪小人狂妄虛偽的野心。
關於“詩性”,劉熙載有時被稱為“詩性”,是因為討論的對象不同。他在《詞曲大綱》中引用了陳亮的“三曲,七月二十六日生日”,描寫了“緣份性格”、“傲嬌突兀”、“清麗婉約”三種詞。劉熙載的詞按性情的表現分為三類。詞中的性情,如蘇軾、辛棄疾等,是“最深情者”,即“元之性格”,“最高者”;時而又是體現“溫婉”氣質的二等詞,即“巍峨突兀”、“猶妙身材”;至於“美”,則是“陷入諂媚”,這是徇私的氣質。
在劉熙載看來,既然“詩是天人合壹的”,詩是正義與詩人氣質的融合,那麽“詩出於人品”,詩的味道來自詩人的人品,再以詩人的人品談詩的品質,也就順理成章了。
劉熙載在他的書中也強調了“書質”和“人品”的統壹。劉熙載說:“讀書者,亦學其心”;“作家,寫誌也”;“壹本書就像壹本書,像它的學問,像它的才華,像它的雄心。簡而言之,就是喜歡壹個人”(《書綱》)。因此,劉熙載進壹步提出了“理性情感”的要求。他說:“筆本墨感,皆以人之性情為基礎,故理者為書首。”(《書大綱》)
劉熙載提出的“詩以人品為本”的主張,對於督促藝術家註重內在修養,追求人格完善,督促批評家認識人、議論世界,對批評對象進行更全面、更準確的把握,具有積極的意義。
我們今天能看到的最早的專門論述劉熙載學術思想的文章,是徐北辰的《劉熙載論唐宋八大家》(晨報)1935年7月23日),其次是夏敬觀的《劉熙載詩綜論》(同期1941年16558)。
20世紀60年代初,國內學術期刊上發表了壹批研究劉熙載文學美學思想的論文。主要有黃對劉熙載《藝術概論》的評論(《中山大學學報》1962第1期)、《佛曉對劉熙載美學思想的初步研究》(《學刊》1962第3期)和邱的《劉熙載詞論》(學術)
近20年來,中國大陸和臺灣學者發表了許多研究劉熙載及其學術思想的專著和文章,並對其作品進行了評論。作為中國近代著名學者,劉熙載越來越受到海外學者的關註。如日本學者吉田吉村、木村貴山等對《書綱》進行了翻譯和註釋,收錄在《插圖書法論精要》第八卷;香川鐵崖著有《劉熙載人物與書籍——娛樂習俗述評》。
劉熙載,壹個名垂青史的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