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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夫超越詩歌。

詩歌似乎離我們如此之近,又如此之遠。有時通俗易懂,乍壹看,好像只是文字的排列;有時候,玄乎的就是玄乎的,沒有對意圖和典故的熟悉和準確解讀,是看不懂壹二的。

聽江弱水教授的詩真的很優雅。他演講的主題是“詩歌的質感和聲音”。光是聽題目的標題,就能感受到演講者對詩歌研究的透徹。從質感和聲音的觸覺和聽覺角度,可以無限接近文本,分析詞句,進入詩歌的豐富內涵。講座結束後,我通讀了蔣教授的八堂課詩集,才發現兩個多小時的講座只是冰山壹角。而這個冰山壹角,足夠我消化和反芻很久。古詩、近體詩、外國詩很多,讀的和沒讀的都有。但是,這樣壹聽壹讀,我就覺得離詩歌那麽近了。古今中外的詩歌作家和文學作品,都讓我佩服教授的廣泛涉獵,深入解讀和融會貫通。

蔣教授從博弈論的角度談詩歌的寫作機制,說寫詩本身就像賭博,或者下棋。“賭博靠運氣,下棋靠人力,寫詩靠靈感或技巧。”如他所說,劉勰在《文心雕龍》中用遊戲使自己的文筆臻於完美。劉勰談到了寫文章的“術”和“心”。“拿著控篇的藝術,看起來是好遊戲數量少的可憐;棄藝而讓心,如百色之邀。”Bose的文章隨意,看運氣,但我怕後續力度不夠,難以決定增刪。有壹個常數是因為擅長打遊戲的文章借用了技巧。西方詩話的世代學分主要是靈感派和主技派。主要靈感是博,壹個賭徒的詩學。主要的技派是棋,是棋手的詩學。浪漫詩派是壹門“無中生有”的藝術,他們的文筆很夢幻。美妙之處在於,這似乎是不可能實現的。就像李白的灑脫,自然。似乎“不是詩人用語言表達自己,而是語言通過詩人表達自己。”這種浪漫主義和靈感各有千秋,讓人羨慕。但寫詩畢竟是“壹門細致的手藝”,所以古典詩人講究規律,推敲很正常。正如現實主義的代表人物杜工部在創作中善於運用對偶,有章可循。王爾德、福樓拜等作家也是如此。無論中國還是西方,無論哪個流派,詩歌的創作機制都不是對立的,而是可以互補的。在蔣教授看來,寫作的兩種機制是互利的:學習中有博弈,靠靈感不是壹味的“棄術而讓心”。沒有技術的支撐,心是不會遊泳的。遊戲裏還有博客,量變帶來質變的飛躍時刻,那個臨界點的突破就是。“靈感是相對漸次開悟而言的頓悟,是十日艱辛後的片刻放松。”姜教授在明確了寫作機制和寫作體裁之後,又指出:“寫作是在可知與不可知之間,可議與不可議。很清楚,有些關鍵的東西不清楚。”這種神秘感超越了文本本身的趣味,還得自己體會。

詩歌是漢字的組合,有著豐富的內涵,每壹個漢字的創作也值得探究。字有輕有重,有質感,顏色不同。江教授用雲南粗布和絲綢的區別做了壹個類比。不同的詞組合在壹起,會有不同的感受,從而形成質感,就是詞與詞之間的聯系和呼應形成的質感。他引用龔自珍的《夢裏四句》分析“罵”與“怒”的約定關系,“月”“花影”“潮”與前面的“海”遙相呼應。他以錢鐘書《談藝錄》的評論,帶領我們感知詩歌中文字的聯系和妙用,體會到了老手駕馭文字的力量。通過對孟浩然《南亭夏想》中的辛和《秋登南山吳》的分析,可以更好地理解唐詩中的時空對比。分析杜甫的《絕句》,給我壹種耳目壹新的感覺。這首詩前十個字極大,後十個字極小,形成對比,但邏輯嚴密。“晚陽”如發動機,是花草之因,泥融沙暖,然後便是燕子飛,鴛鴦眠的景象。這些描繪的自然景觀緊密相連。所以說老杜詳細推物理,好像知道大自然的秘密。詩歌的質感與詩人的氣質有關。不同的詩人,因為用詞不同,質感和韌性也不同。

漢字除了表達意義,還有壹個不容忽視的語音功能。蔣教授指出,詩在意,但也要在意他的聲音。文字是象形可理解的,聲音也可以是象形可理解的。因為普通話的統壹,入聲字逐漸分散,很多語音都變了,不太好把握,但是詩歌本身的語音很重要。他還用書法創作做了類比。當心靈放松時,筆腕融合,進入良好的狀態。唱詩的時候,身體各個器官都積極配合,很奇妙,很享受。他以杜甫的《野人送》和周邦彥的《玉樓春》為例,帶領我們去感知詞語的舌音、唇音、牙音與詩歌意境、情感的內在聯系。詩人在使用這些詞語的時候,更多的是潛意識,達到了壹種心手合壹的狀態。或粗獷瘋狂,或細膩細膩,根據詩人不同的氣質和情態,在創作時,自然會把心調到需要表達的聲音上。讀書的時候,自然會有那種聲音。

姜教授也分享了李商隱詩歌的感傷特質,這與他的命運密不可分。國亡之後,自然是壹見之下就心酸,往往還在想著過去,感覺迷失在深處,甚至迷戀。龔自珍的《吉海雜詩》中,有壹個現象,就是落音和陰陽等音完全“混淆”,似乎偏離了格律詩的工整。但藝術家是大膽的,這種刻意的模糊和七大變形定律,與詩人的表達和生活是完全壹致的。愛到深處,那就不要在意拉平之類的,超越米本身。這類詩代入感很強,讀者壹讀這類詩就會被帶入其中。這應該是超越“術”的更高的詩歌境界!

可觸摸的質感和可聽見的聲音是欣賞和研究詩歌的兩個維度。在自習室裏,蔣若水教授以其專業的視角、平實的語言、豐富的事例,讓我們感知到了文字的形與聲,以及詩歌作為壹種藝術形式的魅力。我們在書店裏接受了詩意的文化,不辜負我們的青春!(文:倪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