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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昀為什麽會受到皇帝的懲罰?

(1724 ~ 1805)字雲,字小蘭,河北滄縣人。他是清代著名的學者、詩人、目錄學家和小說家。事實上,他的生活與民間傳說中和銀幕上的形象大相徑庭。在流行的民間傳說和電視劇中,紀曉嵐和甘龍的關系非常和諧,充滿了信任、嘲諷和幽默。這是壹種美化的描述,歷史上並非如此。事實上,紀曉嵐只是壹個文學詞人。這要從紀曉嵐的長相說起。

在民間傳說中,紀曉嵐的形象迷人而英俊。真實情況完全不同。據史書記載,紀曉嵐是“目光短淺”的。所謂“睡”就是醜;所謂“近視”,就是目光短淺。此外,與有數十年交誼的朱貴,曾寫過壹首詩描寫:“幹”印(常化石)河間宗伯古,口吃且善書。

所以,紀曉嵐仍然有口吃。當然,由於紀曉嵐能夠通過各級科舉考試,有壹個聲音考官通過對話和目測來檢查他的外貌和說話能力,以免影響朝臣在朝廷的“形象”,也不能長得太醜見不到人。然而,紀曉嵐長得醜,卻是毫無疑問的。醜陋、近視、口吃,這些生理特征成為了紀曉嵐壹直離不開他的外表,無法真正信任他的重要原因。

紀曉嵐官場的命運掌握在乾隆手中。乾隆是壹個深宮長大的皇帝,有很多奇怪的習慣。對於紀曉嵐來說,乾隆最致命的壹點就是對身邊親信大臣的用人標準。他不僅要求這些人機警、敏捷、聰明、能幹,而且要英俊、年輕、漂亮。比如小沈陽、王傑、余敏忠、高東、梁國誌、傅長安等人都是數壹數二的“美男子”,所以受到重用。小沈陽的美貌就不用說了,即使是傅長安,晚年也能寵信,壹方面是因為他死心塌地地跟著小沈陽,而不是結成閨蜜,另壹個重要原因是因為他年輕貌美。曾經來過中國的英國特使瑪格麗特在作品中記載,傅長安是壹個典型的高貴美麗、精神矍鑠的少年。

長相是天註定的,沒辦法選擇。長得醜的紀曉嵐剛好又遇上乾隆,所以即使他再高明,也很難得到真正的重視,很難參與重大的政治決策,只能在文字上安身立命。紀曉嵐只能做乾隆的詞臣,卻很難做乾隆的寵臣、重臣。紀曉嵐壹生中兩次鄉試中考官、六次中考官、三次禮部官員,都體現了這壹機遇。這種官職沒有什麽重權或實權,只是清廷的擺設。即使甘龍任命他為都察院院長,他也應該為自己的錯誤判斷受到懲罰。然而,甘龍說:“這次任命的紀曉嵐是壹個無用的腐敗學者。他只是想湊數。另外,他不熟悉罪犯的名字和其他事情,而且他是近視眼...他的錯誤是可以原諒的。”可見紀曉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其實外表只是表面原因。紀曉嵐與乾隆的疏遠還有壹個更深層次的原因,那就是專制君主本質上不喜歡有點個性的知識分子。有壹次,內閣學士尹壯途指出陳的瀆職行為,說各省省長“聲名狼藉,官僚管理松懈。”我路過各省,問起官員的素質,人們都是眉頭壹皺,嘆了口氣,各省的風氣大體相同。"因為甘龍年紀大了,聽不進勸告,所以軍務大臣想把尹壯斬首。尹壯途之父尹與是同年進士。當紀曉嵐要去為尹壯途說情時,甘龍勃然大怒,當即斥責道:“我對妳的文學很在行,所以我只是想把最好的宣揚出去,保存起來。何必談國事!“本來皇帝讓紀曉嵐編《四庫全書》,但他並沒有真正把他當成壹個獨立的禮儀,只是把他當成壹個戲子來逗皇帝開心。公元前1世紀,偉大的歷史學家司馬遷因為替李陵說了幾句話,惹得漢武帝大怒,慘遭下獄。司馬遷痛定思痛地說:“文史星歷幾乎介於蔔筮與祝福之間,強化了對領主的戲弄和對上等牲畜的崇尚,也輕了民風。“1800多年過去了,紀曉嵐卻面臨著同樣的處境:壹個知識分子在專制皇權面前很難有尊嚴。面對乾隆的指責,紀曉嵐只能忍氣吞聲。

正如清史專家鄧之誠先生所說,乾隆以貌取人,文達(也就是紀曉嵐)目光短淺,又是江北人,所以不被純帝(也就是乾隆)喜歡。當時的翁、朱、王蘭泉、鄒義貴如果都被拒絕為官,他們的命運也頗為相似,純帝允許他們賢明敏感,領導他們做了總督。如余文祥、梁、董文公都是弄臣所儲。“以貌取人是歷史的悲哀。

如上所述,紀曉嵐在乾隆心目中的地位僅此而已。那麽,從紀曉嵐的角度來看,他是如何認識到自己的處境的呢?紀曉嵐做過國子監的編審,每日講學,左書子的仆從,詹士夫的仆從,內閣學士,宰相,兵部侍郎,左都國子監的官員,兵部的官員,司法部的官員,大學士的協辦者,並被廣祿博士,宴會的官員和文遠館的官員授予紫禁城。只是到了乾隆三十三年(1768)因為給親家盧鑒通風報信而卷入鹽政虧空案,被發配到烏魯木齊,但僅僅兩年後又被召回京城做官。所以在普通人眼裏,紀曉嵐也可以算是壹個事業有成的人。然而,在官場呆久了的紀曉嵐並沒有意識到他在仕途中獲得了多少樂趣。他的心裏充滿了孤獨和悲傷的嘆息。這可以從紀曉嵐生活中的幾個細節看出來。

不敢寫書的紀曉嵐壹生著述頗豐,包括《四庫全書》、《四庫全書總目》、《熱河實錄》等。和以私人身份撰寫的《嶽薇草堂筆記》。但是在紀曉嵐去世之前,有壹種說法是他從來沒有寫過壹本書。

有人說,紀曉嵐認為自己的作品無法超越古人,所以不註重寫作,不保存作品。的得意門生劉說,他的老師名揚天下,他也經常為人們寫文章,但都是“易失而不存稿”。原來,紀曉嵐壹直認為這些文字只是古人的糟粕,沒有印刷價值。紀曉嵐的另壹位學生陳赫也說,自從老師主持編纂《四庫全書》以來,看古今著作,就知道什麽都有了,後來的人再怎麽努力也找不到古人的範圍,那些自稱比古人多的人也不過是貪多嚼不爛罷了。因此,紀曉嵐“壹生不曾寫壹本書”,偶爾的序言、碑表之類的文字,立即丟棄,再也不保存。陳赫感慨地說,現在有些人偶爾寫個小東西到處炫耀,急於表現。真是厚臉皮!

清代大學者範姜在《漢學史》中說,紀曉嵐壹生都在研究《四庫全書》的書提要,喜歡寫壹些有關官員的小說,所以“懶於著書”,青年時代的作品都藏在家裏,從不流傳於世。

根據紀曉嵐自己的說法,它與上述略有不同。紀曉嵐晚年曾說:“我早年學詩,其間意氣風發,與世同唱,總不甘落後。現在我都快80歲了,卻不敢說壹句話,也不敢保留自己寫了壹輩子的稿子。”他說這是因為隨著閱歷的增長,回頭看看自己引以為傲的作品,大部分都是古人已經說過的東西,自己辛辛苦苦寫出來的,不過是壹句苦耳。從紀曉嵐的話來看,他沒有“從來不寫壹本書”。早年他勇於背詩,勇於寫詩,但後來逐漸對自己的世界有了深刻的認識,他越來越不敢自己寫稿子,不敢保存。說我因為怕超越古人而停筆,好像很勉強。這個原因背後還有壹個很大的社會政治背景,就是乾隆時期意識形態控制加強,文字獄普遍。

清代文字獄集中在康熙、雍正、乾隆時期,被稱為盛世。其中比較著名的有康熙時期的莊“明史”監獄和的“南山集”監獄,雍正時期的賈斯廷監獄和、監獄。其中查辦朝廷大牢是莫須有的罪名,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是因為言語忌諱,如川陜總督嶽鐘琪(呂留良、曾靜案告密者)、呂留良等。乾隆時期網更密,多是無中生有,利用話題殺人。比如有個內閣學士胡中藻監牢。胡中藻的詩中有兩首引起乾隆的敏感。壹句是“壹條心濁清明”,乾隆認為是故意在於大清的稱號上加濁字,是不敬;壹句是“老佛現在無病,聞聲不能開門。”甘龍認為這是諷刺,他不能打開大門,進入人才。也是因為胡中藻在廣西任政治學者期間,曾出壹道試題“有三頑不似龍”,而甘龍認為龍和龍是諧音,這是汙蔑他的題目。甘龍用這些借口殺死了胡中藻。乾隆年間的文字獄大多如此。作為乾隆時期的詞人,紀曉嵐對這些文學問題深有體會。

與此同時,紀曉嵐和他的同事們也因為編纂《四庫全書》而遭受了寫作帶來的尷尬,甚至家破人亡。本來這麽大的文化工程,中間難免會出點差錯。只要我們盡力了,我們就會改正錯誤,提高自己。可惜紀曉嵐他們面對的是專制而又野心勃勃的乾隆皇帝,壹點小瑕疵就會釀成殺身之禍。在編纂《四庫全書》的過程中,主編、劉和總校陸多次受到訓斥,並上交部裏討論、罰款和賠償錯誤。最後主編陸死於東北校書途中,陸因無力負擔江南三家的修訂費用而被革職,落得郁郁寡歡,家產被沒收,妻離子散。同事和他們自己的親身經歷壹定會帶給紀曉嵐更深的感受,也讓他真正意識到自己所處的險惡環境。

《清倉鈔》中有壹則關於紀曉嵐的軼事,值得回味。據說,紀曉嵐當院士的時候,有壹天,他在起草公文的時候,文學思想枯竭了,就沿著走廊出去散步。有壹個老兵睡得正香,在門廊裏打著呼嚕。紀曉嵐叫醒士兵,問他睡得怎麽樣。老兵說不錯。紀曉嵐隨後拿了壹本書給他看,但這位老兵說他不識字。紀曉嵐這時若有所思地說:“生活中的識字是艱辛的開始。不識字,才是真幸福。”這件軼事可能不是真的,但它反映的心態可能與真實的紀曉嵐相差不遠。紀曉嵐4歲開始與毛筆和硯結緣,後來走上了文字的仕途。但是,他沒想到,言語往往會給人帶來殺身之禍,讓他難堪。有這樣的感嘆是可以理解的。我們再回頭看他“畏縮不前,不敢吭聲”的現象,不正反映了他在專制君主面前的顫抖感嗎?

從以上細節可以看出,紀曉嵐不太可能是乾隆重用的大臣。他充其量只是壹個皇帝養大的文詞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