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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嶽?哀悼死者

久而久之,冬去春來,寒暑驟然易流。公子之子歸窮泉,重土永隔。誰願意私下服從,呆久了是不行的。我已經準備好服務我的生活,回到我原來的服務。看著盧,想著這個人,想著在房間裏的經歷。畫面上沒有胡子,書法上有痕跡。香還未歇,遺還在墻上。失望似乎是存在的,很難再沖回去。就像翰林林中的鳥,只活壹次。如果妳在四川像魚壹樣遊泳,妳可以看到路的中間。春風來了,晨衣正在滴下。當妳忘記了睡眠,妳的憂慮就壹天天積累。當妳虛弱的時候,妳仍然可以出擊。

——西晉?潘嶽?三首悼念詩之壹

顧名思義,以“喪”為題的文字,原本是生者為了紀念死者而寫的,紀念的對象可以是任何人。然而,自從潘嶽寫下這組“悼亡詩”後,每當說到“悼亡詩”,就成了專門紀念亡妻的詩。

潘嶽,真是個奇怪的人。這個生活在金暉迪時代的“富二代”和“官二代”,從小天資聰穎,被稱為神童。他二十多歲就名揚天下,以華麗的文字和工整的詩句成為當時中原文人文學的主要代表之壹。

潘嶽有壹篇文章《秋興賦》。文章開頭說:“晉時四年,於春秋二年,只見二毛。”西晉十四年,三十二歲的他發現鬢角有白發,感慨地寫下了這首詩。後來在白居易的詩中,有壹句“秋抑郁苦,已近二十年”,這就是詩詞歌賦中經常用“潘斌”這個詞的原因,表示他頭發白了,也是這個原因。生為才子,又身處亂世,潘嶽的壹生並不驕傲。他50歲時寫了壹篇散文《隱居之賦》,回憶仕途沈浮,感慨仕途險惡,表達了退隱田園的願望。這是中國文學中隱逸題材較長的作品之壹,也是我們今天常用詞“閑”的來源。此賦正文前有壹篇長序,記載了他寫此賦的緣起。最後壹段說,我在農村努力工作,常年不愁吃穿。我尊敬我的父母,對我的兄弟很友好。“這也是我的壹點拙見。”這是我這種笨手笨腳的人的安身之道。這段話就是我國園林之母蘇州“拙政園”名字的由來。

潘嶽不僅才華橫溢,而且相貌不凡。當她坐車出去轉壹圈的時候,街上的女人都向他扔鮮花和水果。漢語中,二拍雙音四字組合是最原始、最穩定的結構。後人為了把他與宋玉或曹子建並列,把他的字“潘安仁”省略為“潘安”。千年以來,中國人可能沒有讀過“潘嶽”的作品,但要找到壹個不知道“磐安”是壹個全面發展的地方並不容易。潘嶽也有壹個昵稱“檀郎”或“坦奴”,後來成為所有帥哥的昵稱和情人的女人的昵稱。唐代的文有“門前春水年年綠”的惆悵,《金瓶梅》中有“借東風時吹歸枕”的幽香,有“嚼紅絨笑”的嬌艷...這些“檀郎”的前身都是潘嶽。

這樣的人具備吸引蜜蜂和蝴蝶的壹切必要條件。按照我們平常生活邏輯的慣性思維,應該是沾花惹草的概率大,專壹的可能性小。但是潘嶽,這個時代的第壹帥哥,是這個時代的第壹癡情人。的妻子楊是西晉書法家代侯楊照的女兒。他們在壹起生活了20多年,感情很好。楊去世後,寫了許多悼詞,包括《長恨歌》、《悼詩》。

“久而久之,冬去春來,寒暑忽易流”。當初,喪期到期,壹冬壹春,寒暑過去了。時光荏苒,四季易逝,時間像生銹的鈍刀從人們的心裏慢慢來回切割,只留下永遠無法愈合的傷口。斯裏蘭卡人已經去世了,壹小堆黃土將把他和她永遠隔離。但即使看不到她,我還是想留下來守護這片黃土,那是為了離她更近。——但是,怎麽可能接近呢?這黃土的屏障堅韌不拔,根本不可能跨越。逝者已矣,生者總要活下去。沒有理由留下來,所以我們必須走。

臨行前,我又壹次環視了壹下曾經生活過的地方,“望著那地方,想著那人”,多少回憶歷歷在目。窗簾和屏風之間找不到她的身影,只有她的字跡還在。楊的父親是西晉的大書法家,她寫的大概也是壹手好字。那些字還掛在墻上,散墨的余香還沒有散去,這讓潘嶽突然又覺得恍惚了。她覺得自己還在,忍不住去尋找。當她找不到的時候,她又壹次想起了自己已經不在的事實。

“失望了,回來就震驚了。”在這幅對聯中,潘嶽將字排列在正直的心旁邊,聲音悲傷,視覺效果震撼。身邊親人朋友去世的悲傷,不僅僅是驚世駭俗的消息或者事情發生的那幾天的悲傷。但在隨後的漫長歲月裏,每次想起這個人,我都黯然神傷,覺得自己被無情的現實剝削和愚弄了。然後,在壹次次的辛酸中,我逐漸意識到那個人真的死了這個殘酷卻又真實的事實!這真的不會再發生了。

既然是成雙成對的出生,比如翰林的比翼鳥齊飛,比目魚的平行遊泳,為什麽最後都是“只壹次”和“中途分析”?這個環節是質疑,也是指責。完全失去那個人的孤獨和淒涼中不僅有太多的無奈,還有對不可抗拒的命運的憤怒,更有無法結束的思念。寒暑易流,女主家失。“春風從邊上來,早晨屋檐下。”春風依舊從窗戶的縫隙吹進來,細雨順著屋檐滴落,並不傷感。壹絲風,壹滴水,都是順理成章的事,只是因為恨難消,愁難解,才會覺得周圍的壹切都在和妳作對,而且只是更煩更深而已。

“當妳忘記睡覺的時候,妳的憂慮就壹天天地積累。”妳醒來時壹直忘不了他們,妳的悲傷壹天天積累,壹天比壹天沈重。此時,我也希望這麽深的悲傷有壹天會過去。“當妳虛弱的時候,妳仍然可以罷工。”,也就是莊子的左,說莊子喪妻時,惠子去吊唁,看到莊子“坐鼓而歌”的故事。在莊子看來,人的壹生是壹個自然循環的過程,從氣的積聚變形到氣的驟死。是否存在並不重要。逝者已矣,已安息於天地之間。活著的人不必哭泣。

然而,莊子的理性超然並不屬於多愁善感的潘嶽,他永遠無法從悲傷中自拔。《傷逝》後面的兩首詩也是同樣的長度。他反復訴說失去楊的孤獨和思念她的痛苦:“天冷風大,夏天才覺得寂寞。沒有沈重的負擔,誰與同齡冷”;“床空塵清,室空來恨臺”,“感悲感物,泣而泣”;“孤獨的靈魂孤獨,知道靈魂和什麽”...他用優雅的文字和工整的詩句描述了現場的真實細節,表達了自己的真實感受,寫得連續而密集。

因此,後世的批評家肯定這組詩深情而“淋漓盡致”,但同時又認為潘嶽過於散漫,“筆鋒過於累贅,難以刪節”,缺乏“取之不盡的美”,斷絕了讀者深思的余地。那是嚴酷的。心裏的痛不能稍減,筆尾之後就成形了。字怎麽能“切”呢?!在那個家奴嬪妃盛行的年代,壹直沒有再嫁,可見楊的死給他留下了極大的心理創傷。再有才華,再有名氣,他也是有血有肉的,不是鐵打的。壹個男人的個人感情再強烈再深刻,也不能到處說,甚至不能表現出來。如果他不能在筆端傾訴自己,對自己坦誠,那豈不是只會導致內傷?

女人都說帥哥輕浮,有才華的人更幸運,其實未必。男人對感情的理解,即使不如女人細膩,也同樣豐富;她們對感情的依賴也同樣強烈,如果沒有女性那麽明顯的話。性別差異、智力、外貌美醜並不直接導致世界普通人基本需求的本質差異。癡情與否,其實最後真正重要的不是這段感情中兩個人的主觀意願,而是這段感情的質量是否夠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