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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詞發展演變的線索

壹、宋初詩人

北宋初近百年的太平盛世,使詞這壹新的文學體裁在題材和語言風格上已成定局。北宋初年,上層文人仍延續晚唐、五代“花間派”或南唐婉約的詞風,但在抒寫情感、表達作者主觀感受方面有較大進步。這壹時期的主要人物有晏殊、歐陽修、張喜安、晏等人。在他們的作品中,文字的抒情性有所發展,風格也變得更加婉約優美、飄逸。

顏姝的詞大多描寫男女之間的相思、愛情、悲傷,卻過濾掉了五代花間詞中所蘊含的輕狂、飄逸的雜質,溫婉、飄逸、婉約。晏殊非常善於捕捉自然景物的敏銳細膩的感情,善於表達由此而產生的深沈悲涼的感情。這類作品最能體現晏殊詞的特色。如《浣溪沙》:

壹首新歌壹杯酒,去年天氣老。夕陽什麽時候會回來?

無事可做,花開花落,似曾相識燕歸來。獨自徘徊的小花園芳香小徑。

晏殊的詞意淡情淡,這是最大的不足。但其詞和諧的節奏和細膩的語言,進壹步確立了疏、麗、秀、柔風格在宋詞中的地位,也進壹步將宋詞語言推向文人化、雅化。

張喜安早期的詞作仍是花間、南唐遺風,其作品多描寫男女情愛。因為他擅長寫“影子”,人們曾根據他的三句絕句稱之為“張三影”。他的詞風清新明快,語言流暢細膩。前期歌詞都是短詩,後期寫了壹些長慢詞。對詞體解放有壹定影響。

較早為宋詞開辟新意境的是範仲淹和歐陽修。範仲淹的詩不多,現存僅六首。但由於長期在邊防服役,他首次將邊塞部隊的生活寫進詞中,給詞風帶來了新的內容和精神,為詞開辟了壹個全新的審美境界,也開拓了宋詞貼近社會生活和現實生活的創作方向。範仲淹詞的沈郁蒼涼風格成為後世豪放詞的濫觴。

歐陽修的詞作數量眾多,現存二百余首。世稱“顏甌”,說明他也在南唐五代讀書。這與歐陽修對詞的理解有關。總的來說,歐陽修還是把詞當做消遣娛樂的東西。他的詞在形式上仍沿用傳統詩詞,在內容和風格上寫溫柔的情懷。他的壹些作品更是香艷甚至放肆,以至於有人把這些華麗的詞作和他傳記裏說的那些事聯系在壹起。壹方面與作者私生活浪漫的壹面和整個時代的風氣有關,另壹方面也與歐陽修沒有把詞作為嚴肅文體來對待有關。歐陽修喜歡使用口語詞,這壹點與張喜安嘗試多寫慢詞壹起,在後來的柳永詞中得到了繼承和發展,成為改變詞風的兩個重要方面。再者,歐陽修在仕途上經歷了許多波折,他的詞中也常常寫下個人的生活體驗感受,這是當時詩人很少寫的題材。此外,他的詞歌頌自然風光,抒發人生情懷,豪邁豪放,懷古懷古,突破了當時狹隘的詞風,進壹步強化了詞的抒情功能,使之成為更能表現個性的風格。

比如“走在鞋上”:

待梅花開,溪橋柳疏,草暖搖曳。悲傷越來越遠,遠方如春水。

壹寸壹寸的,我的心是溫柔的,我的眼裏滿是淚水,建築的高度還沒有接近危險的圍欄。平武處處春山,行人連外。

如《最近的愛》:

院子有多深?柳堆煙,簾無重。玉樂雕鞍遊冶處,樓不高,看張臺路。

三月風雨狂,黃昏關門,不打算留春。淚問花無聲,紅飛過秋千。

顏的詞與其父顏姝有相似之處,如寫女人不作淫言,寫富貴不作淫言。但他又把詞當作壹種娛樂的藝術,所以詞的題材比較狹窄,沒有嚴舒的詞深刻,寓意也少。它的力量在於他浪漫迷人的歌詞,溫柔自然。他雖然離花間詞更近,但感情比花間詞派更真摯。他寫愛情的時候,包含了自己的經歷,在悲傷的情緒中給讀者更大的感染,讓思想更健康。此外,他還善於“在詞中表現詩人的句法”(黃庭堅《山序》)。如《臨江仙》:

夢後陽臺高鎖,酒後窗簾低掛。當去年春天仇恨來臨時。落花獨立,微雨燕齊飛。

我記得小萍的第壹眼,她的焦點就在羅毅這個詞上。琵琶弦上寫著相思。那時明月在,已照彩雲歸。

就像宋代直到歐陽修等人登上詩壇才展現出自己的獨特風貌壹樣,宋詩直到柳永之手也沒有大的變化。柳永對詞學發展的貢獻和影響遠遠超過晏殊、晏、張喜安,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第壹,慢詞的發展和聲調的豐富。慢字(按:“慢”,原指音樂,“蓋調慢拍,意為古人之聲”。見《辭賦》卷11。壹般來說,有很多詞)最初是從民間開始的,唐代文人也偶爾做。直到柳永開始興盛。慢詞占其詞的78%。柳永努力創作慢詞,從根本上改變了唐五代以來詩壇壹統天下的局面,使慢詞和慢詩兩種文體並駕齊驅。《樂章集》153首(同名但宮調不同者仍為壹首)中,僅收前人4首曲子和21首警句,其余多為柳永改革舊調自創曲子,新聲多為長調慢調。其曲名有曲(40余首)和敦煌曲(16首),多為長調,如《長相思》36字,劉永曾103字。【浪淘沙】這個雙音是54字,劉永增是144字。柳永之前沒有疊音,但樂章集裏的[子夜曲]、[十二點]、[戚家]都是疊音,其中[戚家]長212字。這些慢詞體系更長、篇幅更長、聲調更復雜、句式更多樣,增強了容量和藝術表現力。它為後世詞人將抒情、敘事、說理、寫景融為壹體,容納了更多的內涵,開辟了壹條新路。字傳到劉墉,系統開始準備。

其次,柳永還從詞的創作方向上改變了詞的審美內涵和審美趣味,即變“雅”為“俗”,刻意用通俗的語言表達市民生活的世俗情緒。柳永通過采用市井新聲、自我調律、改造舊樂等手段“變舊聲為新聲”,極大地擴大了詞的影響,使之成為家喻戶曉的市民文藝,也正因為如此,柳詞在當時大受歡迎。“有井水可飲,柳詞可唱”(《葉夢得夏日物語》卷三)。不僅下層民眾喜歡劉慈,上層民眾私下也喜歡。宋仁宗非常喜歡劉慈。“每壹對宴席都會讓侍從們反復吟唱”(陳師道《後山詩》)。柳詞按內容可分為兩類:壹類是寫藝妓及其愛情的,其中有相當壹部分作品是應藝妓的要求而寫的,是為藝妓的內心而寫的;第二,自我表達旅途的苦難和離別。兩者有時會相互滲透。除此之外,還有少數作品專門描寫城市風光。這些作品表現了世俗女性大膽挑釁的愛情意識,表達了被拋棄或失戀的平民女性的痛苦感受。可以說,在詞史上,柳永可能是第壹次把手伸向普通女性的內心世界,訴說她們的苦悶和悲哀。柳詞對繁華都市和上流社會奢侈生活的描寫是其詞內容的又壹拓展。

第三,柳永在詞的藝術上也有所創新。柳詞壹方面善於運用前人詩詞中的詞匯和意象,另壹方面也善於運用口語俚語。大多直白明了,不以雅美著稱,也很少掩飾自己的借用。這種雅俗共賞的語言特點,和別人的話不壹樣。柳詞還喜歡運用齊梁以來的描寫和線描手法,表現更為復雜的感情和事物,融敘事、景物描寫、抒情、議論於壹爐,精辟有序。在詞史上,柳永的出現標誌著宋詞的發展進入了壹個嶄新的階段。````二。蘇軾與豪放詞的創新

詞的徹底革新實際上是由蘇軾完成的。柳永之後,蘇軾對詞體進行了全面的改革,突破了傳統的“柯巖”模式,提高了詞的文學地位,使詞從音樂的附屬品變為獨立的抒情體,從根本上改變了詞史的發展方向。宋代詩人王拙在《藍鳳漫誌》中說,直到蘇軾的詞“壹路點出,新耳目於世,作者始知而自勵”。這非常準確。

蘇軾詞的最大特點可以用“以詩為詞”來概括。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第壹,詞境的發展。五代宋初詞題材狹窄,內容貧乏。蘇軾革新了詞體,突破了“詞是五彩繽紛的題材”的藩籬,使詞從“花”和“尊前”走向廣闊的社會生活。蘇軾不僅寫出了男女之情、離別之恨、遊子之憂等傳統題材,而且把詩人過去常寫的懷古、哀世、悼友、謫居談禪、詠史遊仙、農事村野、論理問政等所有題材和內容,都納入了詞的領域, 從而成就了詞的“無心”“眉山蘇的洗綺羅香澤之態,擺脫了未雨綢繆的圓滑程度,使人登高望遠,掀首歌,而逸豪氣,超然於塵垢之外。 所以《花間》是皂官,劉的是臺。”(胡寅《酒方序》)

二是打破了“詩有韻味”的傳統觀念,用清新淡雅的文字、豪放渾厚的筆法、美妙的氣象來寫詞,使詞仿佛“乘風破浪於海上”(王士禛引《花草》黃庭堅),風格多為雄渾失意,與蘇軾的詩風格相近。蘇軾詞將傳統的抒寫女性柔情的詞拓展為抒寫男性豪情的詞,將傳統的只抒寫愛情的詞改為抒寫性情的詞,使詞像詩壹樣充分表現作者的性情懷抱和人格。真正使詞成為“詩苗”(見朱扁《風月堂詩》)。蘇軾的詞既運用了詩體句法,又吸收了詩、賦詞匯,並采用史傳、口語等方式突破詞的節奏限制,更充分地表達了他的意思。蘇軾詞的許多作品開始使用題名,有的是序文,有的長達數百字,大大提高了詞的表現力。這也是蘇軾對詞的壹大貢獻。

第三,風格多樣化。蘇軾詞的風格是多樣化的,他的詞傾向於重意,所以他的風格隨著內容特點和情感基調的變化而變化。既有江城子般的濃烈熱情和昂揚銳氣,又有娘娘角的開放、激越、壯闊,風格可謂“豪放”、“清高”。而蘇軾寫的壹些情話、悼詞,委婉細致。其中,蘇軾詞與前人最重要的區別,也是他最重要的貢獻,就是創造了壹種與詩歌相通的雄渾、豪放、開放、崇高的藝術風格。也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豪言學派。“東坡以壹代之才,壹生兇,間種以聲,若鄙棄之,雄詞高唱,故不作故事”(郭喜安《靈粉亭·花刺》)。蘇軾豪放的詞對後世影響很大,黃庭堅、晁等人在北宋都有續作。到了南宋,成為大國,形成了以辛棄疾為代表的狂放派。

三世。北宋後期詞

北宋後期,繼柳永等詞人相繼退出詞壇後,元佑詞人又出現了蘇軾、黃庭堅、晏、秦觀、賀鑄、晁、周邦彥等。他們活動和創作的時代主要在宗申、浙宗和惠宗(1069-1125)三個朝代。這壹時期的創作群體有兩個:壹個是以蘇軾為龍頭,以黃庭堅、秦觀、晁、、茅琨為兩翼,顏、何柱雖不屬於蘇詞派,但都是蘇詞派的摯友;第二,曹組和雍都是偉大的詩人,他們以周邦彥為教練,在盛達樂府工作。這是宋詞史上多種風格和情調並存的繁榮時期,也是名家的創作時期。其中蘇軾註重表達情感的自由,遵守文字的音樂規範,不受音樂規則的限制。詞的可讀性比唱功好。周邦彥則註重詞的和諧,克制情感的表達,避免英雄主義。詞的藝術追求比詞的境界拓展更為重要。後來南宋詞分別向這兩個方向發展。

在蘇門文人中,黃庭堅不僅以詩著稱,而且寫得壹手好字。今天他寫的詩有192首,壹般都收錄在《山谷琴趣篇》裏。據說黃庭堅早期詞風與柳永很像,愛寫艷詞,有些比柳永更露骨。為此,遭到了道士法秀的指責。黃庭堅洗心革面,把自己早期的文字全部燒掉。但從現有的文字來看,他的文字還是有柳永的痕跡的。但黃庭堅的詞似乎受蘇軾影響更大。黃庭堅的詩歌強調“雅以俗為本”,其詞雅俗並重。壹方面承認詞是“小抒情詩”,另壹方面又認為詞和詩歌壹樣,是表達“心中所想”的表達體。從詞史的演變來看,黃庭堅沿著蘇軾開拓的方向,主要在兩個方面有所發展。壹種是抒情的自我表達,即表達自己正直倔強的個性和曠達樂觀的人生信念。二是讓詞的主題更貼近我的日常生活。他的文字多為序文,標明寫作的時間、地點和日常事件。這為後來的杜南詞人進壹步將詞貼近社會現實生活提供了壹個可供效仿的創作範式。

在蘇派文人中,秦觀是最傑出的詩人。秦觀並不是壹個積極投身政治的人。雖然他野心不大,立誌馳騁沙場,建功立業,但世事難料。37歲考上國子監,43歲才拿到秘書兼省正字的職位。他很快被卷入黨爭的漩渦,並被流放。由於秦觀對人生期望過高,對人生的挫折和失敗又缺乏足夠的心理準備,再加上他性格懦弱,情感細致,內心總是糾結於悲戚,無法解釋自己。他的詩被稱為“少女詩”(元好問《論詩三十首》中的24首),他的詩也充滿了淚水和悲涼的感情,“愁”成了他詩中最常見的主題。

如“檀莎?”郴州賓館:

霧沒了,月沒了,桃源無處可尋。孤亭閉月寒春,杜鵑聲斜陽。

梅花隨郵寄,魚長壽。這種恨沒有分量。好在陳強繞過了陳山,他下瀟湘是為了誰?

除了悲悼人生命運,秦觀還寫了許多描寫男女關系的文字。雖然這是壹個傳統題材,但秦觀往往以真摯的感情、優雅的語言、深邃的意境、和諧的旋律來寫作,符合詞的本真和當時文人的審美趣味。如《男人方婷》:

山塗魏雲,天粘朽草,畫角聲破門。暫緩征收,談* * *引離雕像。多少蓬萊舊事,回首往事,都是迷霧。夕陽外,西方寒鴉數點,流水繞孤寨。令人著迷。這個時候香囊是深色的,絲帶是淺色的。贏了,青樓就名存實亡了。我什麽時候能在這裏見到妳?袖子上有哭痕。受傷現場,高城壹片破敗,燈火闌珊。

秦觀的詞作大多纖巧溫婉,語言優美、巧妙、平實。他善於把悲傷的情緒化為美好的境界,運用各種修辭手法,使景物和抒情更加生動傳神,捕捉細節,刻畫細膩細膩,典型地體現了婉約詞的藝術特色。就婉約詞的發展而言,秦觀對婉約詞的另外兩位代表作家周邦彥和李清照有著直接的影響。

當時另壹個著名的詩人是賀鑄。賀鑄是壹個性格和詞風都非常奇特的人,截然相反的兩面在他身上得到了和諧的統壹。他身長七尺,面龐鐵青,眉毛上揚,人稱“何龜頭”,但言語中卻飽含情感,“婉約秀美,極有閑情逸致”。出身豪門,娶了宗室之女,卻窮困潦倒,壹輩子也做不了高官。大方又愛講人情世故,能不能借壹大堆借口?雖然壹時想厲害,但又不喜歡,口無遮攔。人家覺得妳近於俠義,但妳博學多才,背得滾瓜爛熟,深刻優美,密密麻麻,如繡於二團,書讀萬卷,自糾,就像壹個窮書生。賀鑄的詞和他的個性壹樣,也是介於豪放與婉約之間,明顯受詞的詩化影響。陳清廷焯的白玉齋花刺說:“在方回的詞中,還有壹種不可追查的悲涼,都是由於楚騷,因變而運,任推神明。”所謂“騷”,就是他的話比苦水還長,有時還充滿了委屈。所以,何柱的詩慷慨曠達,如《六國之歌》:

年少俠義,五俠。肝膽洞,頭發皺縮。言談中,生死與共,壹諾千金。推勇者,憐縱者。輕輕擁抱,壹起飛翔,東拼西湊。紅紅火火的喝酒,春天飄著冷甕,吸著海水掛著彩虹。閑喚鷹犬,白翎挑雕弓。狡猾的洞是空的。快樂匆匆。像壹場黃高粱的夢,我告別了馮丹。明月* * *,漫過孤帳。官冗,懷,塵,書。妳就像壹朵雲,供粗暴使用,突然妳就出類拔萃了。勉勵,漁翁之利,思之憂也。莫求長纓,取天驕種,以劍吼西風。我討厭爬山和面對水。我手裏送了壹把七弦桐,看著它還給了洪。

此詞追憶俠客少年,表達了男主角報國無門的不公平。他的聲音很激烈,語氣很悲傷。北宋豪放抒寫愛國情懷的詞作,只有蘇軾的《江城子》能與之媲美?密歇根的狩獵也類似。可以說,賀鑄是宋代詞史上第壹個表現英雄氣概和悲劇情懷的詞人,對張、、辛棄疾、南宋新派詞人都有很大影響。夏靜觀曰:“細讀《東山詞》(按:何註詞集名),可知是賈萱所學。世人皆知蘇、辛為壹派,不知方回、賈萱也。”這個見解非常準確。

但賀鑄詞的主導風格卻是另壹種,即他繼承了晚唐五代花間詞家的方式,用優美細膩的語言表達男女之情和人生之悲,往往將豪邁豪氣與兒女柔情融為壹體。著名的“玉案”(淩波不跨橫塘路),其中“若問閑,多少錢?”宜川煙、城中風、梅子黃雨”,三個意象並用,表現出憂郁的廣度、密度、長度,把抽象的、無形的感情變成具體的、可見的意象,是壹部構思精妙的佳作。何柱也得了個“何美子”的外號。

賀鑄的詞善造詞,融古入句,卻又似其人。賀鑄曾說:“我的筆桿子趕著李商隱和文聽雲,他們常常東奔西跑。”(周覓《浩然齋·花刺》)夏靜觀也說《賀註辭》:“蕭陵喜用前人之句,其句亦與晚唐之句相似;慢字慢句多出自唐憲詩。不破藻,可以說沒有假粉,自然好看。”(手書東山詞)這是符合賀鑄詞的實際的。賀鑄精通音律,擅長音樂。在現存的東山詞中,有十余種曲牌。他善於用密集的押韻突出歌詞和歌曲的音樂美。賀鑄在詞史上有著獨特的地位和影響。壹方面沿著蘇軾抒情自我實現的道路寫出了自己的英雄氣概,開啟了辛棄疾豪放詞的先聲;另壹方面,這種語言繼承了晚唐文、李米粒等人的風格特點,並對南宋等人產生了影響。

北宋後期最重要的詩人是周邦彥。周邦彥早年有著與柳永相似的人生經歷,深受柳詞影響。後來,他以朝廷禮樂制度進入宮廷,仍與藝妓、舞女保持密切聯系,過著倚綠倚紅的生活。所以他的詞內容比較狹窄,於艷珠的清新情色和離愁幾乎占了他清真詞的大部分內容。然而,周邦彥雖然沒有像蘇門詩人那樣遭受沈重的打擊和迫害,但他的仕途並不得意,在地方郡縣幾經沈浮,深深感受到了漂泊的辛酸。“冷落辭賦客,蕭索雲水相”(《林紅·金淩》)是他的生存境遇和心態的自白。而“徘徊不平”和“徘徊遨遊”之情也成為其詞的重要主題。漂泊的孤獨、疲憊、憔悴、失意成為周邦彥詞的情感基調。即使在朝中為官,他的心情也始終是抑郁的,言語中充滿了孤獨和憂傷,潛在地反映了北宋亡國前夕文人的悲觀失望。

周邦彥詞的內容無非是男女情愛、離愁別緒、人生悲涼等傳統題材,反映的社會生活不夠廣闊。他的成就主要在於融合了諸子百家之長,使詞的體裁更加精煉。具體表現在:

首先,周邦彥的詞非常重視與音樂的配合,進壹步規範和細化了詞的旋律模式。周邦彥善於創作新曲調,廣泛采擷“新聲”,並加以規範。創作出來的詞音調清亮優美,與柳永在市場上的新聲不同。周邦彥也是第壹個用“四聲”寫詞的人。他的詞不僅分為平詞和平詞,還分為平詞、升詞、關詞、入詞,使語言的高低聽起來與旋律的變化緊密配合。所以他的押韻很嚴謹,讀起來和諧委婉。沒有發音不流暢,顯得別扭的地方。它富有音樂美,能與音樂完美結合。所以當時所有的貴族、文士、樂師、歌手都愛唱周邦彥的歌詞。邵瑞鵬說:“壹個品酒師有壹個美麗的成功,壹個詩人有壹個年輕的墳墓。《杜》詩法不詳,《周》詩法不詳。”(邵瑞鵬《周詞法序》)王國維也說:“讀先生(據:周邦彥)之詞,猶感余怒,而自赦溫良,欲興節,復必宜,濁必克制,滑輪必溝通。“兩宋之間,只有壹個人。”(王國維《人間故事集》)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後來的格律詩人都在周邦彥身上留香。

第二,周邦彥對詞的結構非常講究。他在柳永善敘事的基礎上,進壹步將柳永詞的直接敘事轉變為屈敘事,並善於將序跋、倒敘、穿插等手法巧妙結合。時空結構體現為壹個跳躍的循環,過去、現在和未來、我方和對方的時空場景交替體現,構圖嚴謹,結構復雜。

比如他的代表作《勇士蘭陵?柳樹”:

柳蔭直,煙明。隋堤上,我見過幾次,水飄動送別。誰知道北京的客人在故國遊玩時有多累?去年來的長汀路,要靈活跨越千尺。尋舊跡,飲酒哀弦,留表燈照。梨花榆火催寒食。擔心壹箭,風快,半波暖。壹轉身就能數帖子,希望人在天涯海角。悲哀。討厭堆積如山!送別蒲纏綿,津靜無聲,的夕陽在春天裏壹望無際。念月攜手,橋上聞笛。對過去的沈思就像壹場有著黑暗淚水的夢。

第三,周邦彥擅長翻譯前人的詩詞,自然如其人,顯示其博學多才,功力深厚,深受後人推崇。他還善於煉詞,註重骨勁,註重關節眼。他在運用高雅語言的同時,也善於運用淺薄的口語和民間俚語。而且不管他用的是雅語還是俗語,都能化雅為俗,化俗為雅,讓它們在壹句話裏融為壹體,不顯得礙眼。他對事物的觀察非常細致,對意象的選擇非常講究,所以他的語言很有表現力。王國維說自己是這方面的“壹流作者”(《人間詞話》)。

總之,周邦彥的詞雖然在題材和情感內涵上沒有提供更多的新東西,但在藝術形式和技法上,他是北宋詞的又壹大師,甚至有人在詩歌上把他比作老杜,稱他為古今選史之長。“周邦彥的詞學傑作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宋代家家戶戶都有清真小插曲,而且樣樣在行。世人早有定論。”(陳的《宋詞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