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象”這個概念在理解詩歌中非常重要。它是指詩人將抽象的主觀感受賦予具體的客觀意象,使之成為有形的藝術形象,並生動地表現出來。簡單地說,就是主觀“意”和客觀“象”的結合,融入詩人的思想感情,是被賦予某種特殊意義和文學意味的具體形象。狄金森在詩歌中運用了大量準確生動的意象,彌補了詩人生活經驗的不足,使詩歌中的壹草壹木都具有深遠的魅力和哲理,影響了後世許多詩人。她本人也被認為是美國意象派詩歌的先驅。但是,作為壹個生活在維多利亞時代的女士,她很少因為自己的原因去旅行,更不要說去其他地方旅行了。狄金森詩歌中的意象非常有限,都來自詩人對自然和日常生活瑣事的細致觀察。盡管如此,狄金森恰當地運用了這些意象,使人著迷。狄金森曾經寫過壹首名為《我為美而死》的詩,也正是抱著這種態度,她寫了壹輩子。狄金森詩歌中反復出現的意象主要包括死亡意象、家園意象和自然意象。
艾米莉·狄金森詩歌中的死亡意象分析
死亡是人生不可回避的話題。人類對死亡的認識經歷了壹個漫長的過程。而且還會繼續下去。這種認識被作家或詩人以各種文學形式記錄下來,構成了人類死亡意識的重要組成部分。狄金森年輕的時候。家人和愛人去世後,詩人深切地感受到死亡帶來的痛苦,這種痛苦在他的腦海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成為他創作中的壹個重要主題。狄金森詩歌的三分之壹描寫了死亡。詩人運用死亡、死者和葬禮等死亡意象,描繪了死亡的諸多方面,探討了死亡和生命的真諦。像許多西方人壹樣,狄金森認為死亡與永生有關。死亡導致永生。所以,死亡並不可怕,死亡不是結束,而是另壹個生命的開始;帶領人們走向死亡世界的死神不再猙獰,相反,它更像壹個君子,壹個朋友,甚至壹個愛人。“因為我無法停止等待死亡”深刻地體現了這壹點。在這首詩中,我們發現死亡是壹個善良的車夫。他停下來等“我”上車,“永生”還坐在車裏。“我”被死神的善良和禮貌所感動,決定放棄工作和休息,踏上死亡之路。在《放下門閂,死神啊》這首詩裏,詩人懇求死神打開門閂,讓疲憊的人們進去休息壹下,讓他們不再張望,不再奔跑。在這裏,詩人以平靜的態度對待死亡,認為死亡只是肉體的毀滅,不朽的靈魂只有通過死亡的必經階段才能永生。只要明白了這個秘密,死亡就不再可怕,反而會變得無憂無慮,從容不迫。
狄金森筆下的死者形象並不可怕,而是“睡得安詳”“面容勝於嬌嫩的花朵”,呈現出壹種非凡的美,沒有壓抑酸敗的死亡氣息,詩的基調變得輕快。詩人之所以采取這種創作傾向,在於詩人對死亡本質的理解,即死亡是壹種享受,是通往另壹個世界的特權。
葬禮作為生與死的分水嶺,往往讓人心碎,讓人悲傷。比如在“我感覺葬禮在我腦海中舉行”這首詩中,詩人以壹個死去的人的身份感受到了死亡的到來,暗示著只有在彌留之際,壹個人才能明白生命的價值,懂得如何珍惜生命,但為時已晚。雖然我痛苦地掙紮過,但還是無法擺脫地獄之門,這也說明了狄金森對死亡的恐懼和絕望。
艾米莉·狄金森詩歌中的家園意象分析
家是壹個非常寬泛的概念,既可以是地理意義上的居住場所,也可以是精神歸宿。迪金森的家位於小鎮的街道上,它被稱為家。狄金森壹直住在她家,直到去世,只不過她和家人從184O搬到了幸福街上壹棟不那麽豪華但更寬敞的房子裏。這種近乎自閉的生活讓她的外部經驗極其有限,詩人自然會對家庭產生強烈的依賴。在她的詩中,經常出現家居用品的名稱、建築詞匯等與家有關的詞匯。家作為壹個家的概念或象征,對狄金森有很大的影響。詩人經常在詩歌中使用與家有關的詞語,營造家的空間感或安全感,為讀者再現了美好的家的夢。
作為壹個終身被禁錮在家中的女人,房間是狄金森逃避社會、沈迷詩歌的地理場所,也是詩人感到安全、寧靜的精神空間。“房間”這個詞出現在狄金森的許多詩歌中,但詩人使用這些詞時,往往是隱喻性的,從而豐富了它們的含義。比如《什麽客棧》和《壹個個住在又白又亮的房子裏》這兩首詩中,詩人就用大家熟悉的“客棧”和“房間”來象征墳墓和人死後避難的地方。這兩個形象有壹種“安全、寧靜、溫暖、歸屬感”。這種意識的心理基礎在於詩人面對生命的無常和神秘死亡時對安全、歸屬和尊嚴等精神的需要。從這些描述中,我們可以感知到狄金森的死亡觀:死亡是真實的。人死後不是走上尋天的流浪之路,而是回到給自己安全感和歸屬感的家。但逝者之家現在變成了壹個完全封閉的空間,切斷了逝者與世界的聯系,存在於世間又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陷入了壹種永恒的孤獨。在狄金森使用的家園意象中,“門”這個詞最為豐富,可以表達孤獨、失落、死亡、安全等。在《我離家多年》和《在街上,壹扇門微微打開》兩首詩中,“門”的意象主要與家的失落聯系在壹起。在詩人看來,“門”關系著“存在”的開關,是生與死的界限:強烈的家的意識引領著詩人死去的靈魂。回到“門”後熟悉的溫暖;曾經的家近在咫尺,但門內外卻是永久的告別和不可逾越的距離:人因為死亡而成為永遠的流亡者,家最終存在於世界的另壹邊遙不可及。
“花園”是壹個重要的家居意象。從西方《聖經》中的伊甸園到東方神話中的眾神花園,“花園”是隱藏在人類心靈深處的美好幸福生活的象征。人們通過構建園林意象來探索回歸幸福的可能性,尋找人類失落的精神家園。在她的詩歌《另壹片天空》中,狄金森通過想象構建了壹個遠離塵世的仙境般的花園,這裏時間永恒,鳥語花香,沒有黑暗和痛苦,只有陽光和美麗。這個理想化的花園是詩人幻想的精神棲息地。用來躲避或者減緩外界的壓力。讓心靈得到壹片寧靜、快樂、舒適的凈土。
艾米莉·狄金森詩歌中的自然意象分析
以自然為主題的詩歌有著悠久的歷史。許多偉大的作家都討論過大自然的神秘及其對人類心靈的凈化作用。作為壹個生活在19世紀中期美國壹個鄉村小鎮的女詩人,狄金森每天與自然的接觸是最容易被觀察到的事情。在這位詩人留下的大量詩歌中,有500多首以自然為主題或背景的詩歌。這些詩勾勒出了鄉村原始的自然風光,花鳥蟲魚。自然景物與詩人的情感和心態緊密契合,成為詩歌中重要的藝術符號。
在她的詩中,狄金森有時以花為喻,感嘆花的短暫生命和未知境遇,從而影射她多災多難的命運和孤獨的壹生。在《多少花在林中雕零》中,詩人失望於花已雕零,無人知曉,而花的無聲盛開與雕零正是詩人生活的寫照。在《蜜蜂開著他明亮的車》中,詩人借助花和蜜蜂的意象組合,表達了他對理想愛情模式的理解:在花叢中飛舞的蜜蜂是男人的象征,而等待它們的花朵是女人的象征:花朵總是以莊重的淑女形象出現,有時對追求者不屑壹顧,有時又對追求者戀戀不舍。狄金森盡力表明,愛是由壹種不可避免的情感驅動的,根本無法用理性來控制或解釋。
此外,“水果”的意象在狄金森的詩歌中反復出現,詩人也經常使用“蘋果”、“禁果”等詞語。顯然,這說明“水果”的形象與聖經中提到的禁果的含義有關。但詩人並沒有將其視為導致墮落、誘惑犯罪的罪惡之源,而是表白了對禁果的向往和渴望。在《禁果有滋味》這首詩裏,“禁果”在詩人心目中有壹種獨特的滋味,那就是“多麽美味”!對禁果的渴求,就是對知識和文明的渴求。
除了花和水果的意象,動物意象在狄金森的詩歌中也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詩人描繪了許多容易被人忽視、外形可怕的生物,如老鼠、蒼蠅、蛇、蜘蛛、蝙蝠等。給他們豐富的靈魂和鮮活的生命來表達他們的感情。在《草地上壹個細長的家夥》中,詩人提到了與壹條蛇的相遇,並試圖接近它但遭到拒絕,這暗示了詩人面對自然的復雜感情:恐懼、崇敬和困惑。在《我意識到壹只蒼蠅在嗡嗡叫——當我死去的時候》中,作者加入了卑微的小生物——蒼蠅,來沖淡死亡的恐怖和黑暗,讓死亡變得平淡,甚至沒有痛苦。蒼蠅的侵擾和“嗡嗡”的聲音毫無意義,與意義重大的死亡構成了壹種不和諧甚至滑稽,而這種不和諧和滑稽使人覺得生命是荒謬的,毫無意義的。
總之,死亡意象、家庭契約意象和自然意象是狄金森詩歌中的主要意象。通過這些意象,讀者可以更好地理解狄金森詩歌的含義。其中,死亡的意象營造了壹種感染力極強的意境,展現了人死後的各種可能性。鼓勵讀者探索人類永恒的主題;家的意象表現了詩人的孤獨和焦慮,以及他對壹個安全、穩定、和諧、溫暖的家的追求。奇妙的大自然是詩人的詩神,激發著詩人的創作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