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人說,我們活在這個醜陋的社會裏而不自知。但是,看了《儒林外史》,才知道社會的醜陋是如此真實。
吳用這種不動聲色的態度諷刺了社會和人性。
30萬字的作品中,有對官場黑暗的揭露,有對普通人的同情,有對埋頭求死的文人的嘲諷,更有對俠義名士的贊美。
但是沒有愛。
縱觀古典小說,有很多感人至深的愛情描寫,比如蒲松齡的《聊齋誌異》,曹雪芹的《紅樓夢》等等。吳似乎迫不及待地想這樣做,盡管他寫的是日常生活。
他筆下的這些人物會結婚,會有欲望,但婚姻對他們來說只是必須,與愛情無關。
在這本書裏,三個典型的婚姻是陸小姐和郭公孫;王夫人和鮑廷喜;杜和他的妻子。
這三段婚姻呈現方式不同,但都向我們現代人揭示了婚姻幸福的道理。
靈魂的契合。
陸小姐與郭公孫。
他們在外人眼裏是最般配的壹對。
郭公孫的爺爺曾任江西知府,家境是名副其實的書香門第。
郭公孫的父親早逝,祖父郭太守對這個孫子是否得了功名並不太在意,所以養成了郭公孫好詩詞歌賦的荒淫心性。
陸小姐的父親陸邊修是太保的門生,做過翰林。
陸小姐是家裏的獨生女。在她父親的指導下,文章從小就寫得很漂亮。
用魯先生的話說:
“如果是兒子,幾十個秀才狀元都贏了!”
古代婚姻講究門當戶對。米公孫和陸小姐無論是家世、長相、學歷,都是絕配。
但是,這壹對很不幸福。
陸小姐寫得再好,也永遠不能參加科舉考試。
而且家裏沒有男的,所以盧主編想找個準女婿。終有壹天,妳若獲得功名,就能大放異彩。
這時,呂邊秀遇到了婁的兒子,婁的兒子提起他的堂弟糜公孫最近出了壹本詩集。
看著米家的家世,魯被剪輯感動了。而且米太守灑脫慣了,不反對領養。
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郭公孫勝編的這首詩,是海外遺孤。
他只是去掉了封面,重新印了壹遍,上面有他的名字。
黑暗中,編輯陸和陸小姐預料到,這個丈夫過幾天就能上高中了。
其實按照米公孫的修養,好好學習,將來也不壹定會錯過。
但是,輕松的家庭氛圍讓他變得懶惰,沒有上進心。
郭公孫最理想的生活狀態就是身邊有個漂亮的老婆,三五好友吃喝玩樂。如果他不用努力就能出名就更好了。
所以郭公孫婚後做得最多的就是追著馬二先生,讓他把自己的名字加到文集裏。
陸小姐的教育完全是她父親的科舉思想。盧扁修以養子之道,教女兒讀四書五經,寫八股文。
在他看來,除了八股,任何詩詞歌賦都是野狐禪和夜魔。
“如果妳的八股文寫得好,那就隨妳便——如果妳要詩,如果妳要給詩,那都是壹條鞭子,壹道傷疤,壹個巴掌,壹掌血。”
陸老師在父親的洗腦下,埋頭寫八股,滿屋子都是文章。
婚後,見郭公孫勝不深究文章,便哄他。
沒了程響,糜公孫的回答是:
“我不太擅長。還沒滿月,又要做兩件高雅的事,這麽俗氣的事,妳都不耐煩了。”
看清了丈夫的“真面目”,她覺得錯過了壹生的陸小姐整天郁郁寡歡。
郭公孫的人生追求是做壹個名人,但在陸小姐看來,有名人不是讀書人。
不僅男人被名利思想毒害,就連年輕貌美的陸小姐也被侵蝕到了老年。
為了安撫這位小姐,護士給了她壹個建議:好好照顧妳兒子,以後說不定還能拿到公章。
陸小姐生下兒子後,壹心壹意教育兒子。
至於郭公孫是做什麽的,她不太關心。
每天晚上,陸老師都要督促孩子工作到三四次。如果孩子背不下來,就要被罰熬夜到天亮。
夫妻兩個,壹個追求自由懶惰,壹個追求名利。
婚姻中,外表接近精神,好夫妻變成了苦夫妻。
鮑廷喜和王夫人。
這對夫婦充滿了喜劇色彩。
包廷喜是包家的養子。養父包,是壹位以戲班為生的戲劇家。
長大後養父去世,養母壹直給他找個有錢的老婆。
這樣,我還是能得到壹些好處的。
王太太是壹個極具煽動性的人。她娘家姓胡。因為她的第二任丈夫是胡,所以大家都叫她王太太。
認識她的人給她的評價是“這個表妹嫁不出去。”
王太太的兩次婚姻使她積累了壹些財產。
寶夫人只是看中了她的錢,根本不在乎養子的幸福。
王夫人因為聽了媒人的話,願意嫁給鮑廷喜。
媒人沈大腳騙了她。鮑廷喜是個武術家,父母雙亡。
可是結婚後,王太太發現自己被騙了,急得快瘋了。
“哭著喊著,在地上打滾,把頭發卷散,然後爬到床上,壹邊大聲哭壹邊唱歌。”
看到沈大腳,我抓了壹把屎,給她擦臉擦嘴。
鮑廷喜也舍不得娶王夫人。
他和他的養母進行了壹次有趣的談話。
鮑廷喜:
“我們小家庭,就娶個窮女兒當媳婦;這樣的表妹回家,恐怕是調皮。”
“妳貧窮家庭的根源是什麽?壹開口就說窮,以後還會窮!由於她箱子多,結婚置辦房子也熱鬧。妳這個奴才,妳懂什麽!”
王夫人瘋瘋癲癲,時好時壞,鮑廷喜傾其所有為她治病。
養母見養子沒錢,就把兩人都趕出去了。
鮑廷喜把最後的錢都花在給妻子買藥上了。
家裏沒錢的時候,王太太好起來了。
上帝不會關上壹扇門,但他會打開另壹扇門。鮑廷喜的大哥找到他,給了他錢。
王太太開始發牢騷,又生病了。
鮑廷喜大哥去世,錢花完了,王夫人的病奇跡般的好了。
王夫人患的是富貴病,只有貧窮才能治好。
鮑廷喜從來沒有離開過做這件事的妻子。
我和老婆出門,她坐在轎子裏,鮑廷喜像個奴才,提著燈籠跟著路走。
這對夫妻的婚姻完全沒有感情基礎。在世人眼裏,也是那麽的不般配——
女方有錢但兇,男方窮且懦弱。
但是,最後他們就像壹對齒輪,可以完美配合。
吳借這對夫妻來揭示生活的無聊和空虛。
杜和他的妻子。
杜的父親是江西贛州知府,是個清官。
家裏還是老祖宗留下的壹些田地。
到杜到來的時候,田地基本上已經賣完了。
杜·邵青是個揮金如土的人。他也上過學,是個秀才,但他並沒有把心思放在科舉上。
“他是個書呆子,和千千壹樣。他甚至不知道1997年的紋銀。他們中的壹些人最好是又大又老的官員。當他聽到有人對她說壹些刻薄的話時,他就舉起來給別人用。”
果然,沒幾年,家產就毀了。
杜對金錢的蔑視在《儒林外史》中尤為引人註目。
而且,難能可貴的是,他的妻子壹直和他站在壹起。
陸小姐貪圖名利,王夫人貪財。
杜娘子面對丈夫分配財富的慷慨行為,表現出了最大的寬容和理解。無論她丈夫做什麽決定,她都欣然接受。
杜拒絕去是因為朝廷要征賢。杜娘子笑著問他為什麽不去。
杜邵青答道:
“妳好,南京有這麽好玩的地方,留我在家,春秋兩季陪妳出去賞花吃酒,好開心。妳為什麽派我去北京?如果連妳都被帶到北京,北京又冷又弱,壹陣風把妳吹死,那也不好。不去還是合適的。”
從他的回答來看,不出去做官的確是淡泊名利,但言語中透露出來的卻是夫妻間的深情。
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春秋賞花喝酒;
在細微之處看到真相——京城冷怕妳凍著。
剛到南京的時候,杜娘子還沒見過南京的風景,就主動要求去看看。
杜立即叫了壹頂轎子陪妻子逛城。
“杜今日醉得厲害,壹手牽著老婆,壹手拿著金杯,出了園門,笑著走了壹裏多涼山。”
中國傳統的人情是“秀恩愛,止於禮”。即使是夫妻也不能在公共場合做出親密舉動。
明清時期,女性地位極低,欲望被壓抑,人格被束縛。
甚至失去了行動的自由。
杜的妻子能夠與丈夫攜手出行,在當時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杜的豪放放蕩是眾所周知的,而大家都不知道他的妻子也是如此有氣質。
“我身後三四個女人笑著跟著,兩邊的人看得眼花繚亂,不敢擡頭。”
他們是羨慕、欽佩還是困惑、好奇?也許還夾雜著嘲笑和鄙視...
當時,許多人都不明白,杜的妻子並不漂亮,而且老了。他為什麽不娶幾個漂亮的小妾?
杜的回答真正道出了婚姻的甜蜜真相:
“今天是古老而醜陋的,而我看到了它的美與善。況且我覺得娶個小妾是最害人的。”
這是壹個真正名人的自白。
他們是《儒林外史》裏少有感情的壹對。
杜女士對邵青的“寬容”是寬容,也是理解。他們可以共享財富,共患難。
不管有多少荒謬大膽的想法,哪怕不為世人所容。總有人能和妳共進退,總有人理解妳,支持妳。這是婚姻最美好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