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這個人的名字是陳夢雷。他是清代著名學者,康熙年間由國子監編修,編撰了著名經典《古今圖書集成》。在緊急關頭,陳夢雷被他的“密友”李光地出賣了。於是,人們吞了自己的勞動,邀其養尊處優,步步為營,享受無盡的繁華;然而,他幾乎動了頭。後來,由於他的同事們的代禱,上帝大發慈悲,他被判有罪流放。他來到這裏為壹個全副武裝的滿族家庭做奴隸。
提起這種背信棄義,背叛朋友,謀求榮耀的事情,我心裏總覺得很沈重,壓抑,夾雜著苦澀,很不愉快。似乎和嫉妒、貪婪、欺詐、陰險壹樣,屬於人性惡的壹面。即使不是常見病、多發病,也很可能隨著人類的存在而代代相傳。“啊,我的朋友!這個世界上沒有朋友。”亞裏士多德的話並不激進,但絕對植根於個人的生活感受,真的是悲涼而開明的話。
遠的不說,就我們這壹代人有限的閱歷而言,大概很多人對過去壹些政治運動中的投機、誣陷、世仇甚至背叛朋友都不會陌生。當所有這些罪惡都發生在“政治異化”的過程中時,它就更加具有創新性,變本加厲。壹些人打著“打倒走資派”、“批判資產階級學術權威”、“掃除各種歪門邪道”的旗幟,以革命的名義,公開地進行有組織有領導的革命。在這種情況下,那些充滿個人無助感、卑微感、絕望感的受害者,由於當時強大的攻勢,不太可能進行分手、上訪等直接對抗。此外,在所謂的“群體性歷史災難”中,個人卑劣的人性往往被“時代悲劇”和“制度缺陷”的迷霧所掩蓋,導致大多數人更多地關註社會環境因素,而忽視和淡化了個人應該承擔的道德責任。充其量只是著眼於事實,明辨是非,卻很少有人能通過具體事件去探究靈魂,拷問靈魂。
世界是復雜的,人生有很多原因。應該如何面對這樣的問題?輕輕放過是不可取的,但報恩也只是壹時之樂。我想,我們不妨參照陳夢雷的做法,堅定地守護思想家的權利,痛定思痛,充分披露真相,同時也能深入到靈魂的底層,從人性層面揭示那些深刻而有思想的人的陰險用心、骯臟手段和醜陋靈魂。這樣,既對世界人民做出了貢獻,也為後來者提供了壹些寶貴的人生教訓;而且可以凈化心靈,警示新人,防止類似的人間悲劇再次發生。
從這個意義上說,今天,我們拂去歲月的塵埃,翻開300多年前的歷史那壹頁,重溫舊案,再現陳夢雷被騙的過程,最後苦心寫成《絕交》,讓真相大白於天下。確實很有教育意義。
同病相憐
陳夢雷出生在壹個受過良好教育的詩歌和文學家庭。他的父親把孩子教得很好,管教極其嚴格,對他傾註了全部心血。因此,他年紀輕輕就能畢業,並在十二歲時成為潘潘的壹名學者。八年後參加省考,中了評委會;又過了壹年,他被選為國子監的庶吉士,並很快被授予國子監的編審。這真的是春風。康熙十二年,因母親在京師水土不服,臨時請假護送他南下,回到福建後關(福州)老家,結束了他在北京的三年為官生涯。今年剛滿25歲。他萬萬沒想到,這次南方之行成了他人生的轉折點。憐壹個還鄉夢,毀名利到老!
陳夢雷回到家鄉不久,就趕上了“三藩之亂”的爆發,靖南王耿仲晶向他的士兵們致敬。據福建反清,人心浮動,市鎮紛擾。為了吸引名人,獲得聲望,我強迫陳夢雷改變家庭,成為偽翰林院的編輯。因為不服,被授予財政部科員壹職。陳夢雷很無助,所以他戴上頭發,剪了頭發,躲在壹個和尚的寺廟裏,不能生病。叛軍仍然態度堅決,推了三天兩頭就道。他脫不開身,只好全盤招供,找機會壹走了之。
這時,同為福建老鄉的李光地,同年考入國子監,受國子監編審,並結下了深厚的友誼,也因探親而回到了家鄉。因為李光地是著名的理學家,在當地很有名氣。耿想利用他的名聲擺架子,所以他派人到他的家鄉安溪叫他壹個官員。他乘耿親自接見的機會,悄悄來到侯關,秘密會見。兩個知心朋友很久沒有在壹起說說話,如今又在困難中重逢,有說不完的知心話,唱不完的歌。他們談了三個晚上,主要集中在如何應對他們所面臨的困難局面,策劃應對叛軍的對策。
他們認為陳夢雷已經陷入了壹個陷阱,不能輕易脫身,所以他不得不利用這種情況,暫時留下來處理它。同時會做壹些了解內幕的工作,瓦解書生之心。耿峻青壹到,就做好工作,與時俱進;尚未擔任偽職的李光地迅速躲藏起來,盡快逃離福建,然後設法與朝廷取得聯系,向耿君通報了實際情況,並透露了兩位降臣的忠心。
握手時,陳夢雷激動不已,當即向李光地發誓:如果有壹天我們能重見天日,那我們就要以誠相待;如果命運相左,夙願無法實現,逝者也會通過文字表明真相,讓世人後世知道大清培養士子三十余年,有壹兩個孤臣決心在遠離萬裏的海濱之地八閩守節,死而不朽。李光地聽了這番肺腑之言,感慨良多。點了點頭後,他趁機請陳夢雷照顧壹百戶人家,並叮囑他安心留在這裏:“康復之日,妳的壹切事務都由我負責。”
就這樣,李光地放心返回安溪,然後消失在深山裏籌起了逃跑計劃。因為離後關六百多裏,消息很閉塞。為了更多地了解耿軍,了解其發展趨勢,他多次派人前往陳夢雷查明真相,進壹步了解詳情,以便北上後為朝廷獻上克敵制勝之策。
幾天後,李光地順利出逃。在的努力下,叛軍沒有深究李的潛逃,他的家人依靠它來確保安全。在這個壁箱裏的陳夢雷,在叛軍中如坐針氈,度日如年,日夜北望,希望從摯友那裏得到消息;城墻上的李光地在擺脫了虎口之後,消失得無影無蹤,再也沒有壹張紙來安慰他。原來,他已將陳夢雷提供的耿軍所有內幕消息和實際情況寫成文字,用蠟丸密封,作為秘密上報朝廷,並建議南下的清軍以快攻為主,不可拖延,以免久而久之發生變化。這本秘籍只簽了自己的名字,沒有提到陳夢雷曾經參與其中。康熙帝得到消息,如果得到寶藏,真的是“想渡河坐船來”。他立即拿給他的大臣們看,並命令兵部抄到前線,以便將軍們知道,並采取相應的對策。康熙皇帝說李光地:“好壹個忠臣!”很快得到了獎勵和重用,李光地被授予學士學位,擔任講師。
康熙十六年,清軍收復福建,義軍耿率眾投降。此時,李光地又以平叛英雄、接官的姿態來到福建,威風凜凜地出現在後官衙門。當我見到陳夢雷時,我親自告訴他:“妳做了許多忠於國家的事情,不壹樣了。我應該壹壹告訴皇帝。”還有詩詞互贈。有“李陵不責漢,梁公也反周”之說,提醒他身處偽朝,不忘國。像投降匈奴的李陵,北周為官的梁世炎,在皇族中都能嘔心瀝血,勤勤懇懇。經過精心構思、措辭優美的陳夢雷滿口書呆子氣,像泡在蜜罐裏壹樣,舒舒服服地回到家裏,等待返黃變綠的好消息。他每天都在可憐巴巴地向往著:朝廷如何重新啟用他,給他非同尋常的賞賜;即使我們做不到這壹點,退壹萬步講,聖者也壹定能觀察到孤兒在極端困難的情況下,始終不渝的苦心。
煎豆
有句話說:無巧不成書。也是給倒黴,“苻堅之亂”中碰巧有壹個叫的人主動投靠了叛軍中的耿,並被授予翰林院大學士,因為他們同姓,又在叛軍中工作,結果,京城的人誤傳為。為此,他被司法部傳喚。隨後,在《投降的叛軍》中,有報道稱陳夢雷曾參與鼓吹混亂。就這樣,刑部以“不服從”逮捕了他。陳夢雷萬萬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局面——自己非但沒有成為荊逆的功臣,反而成了不幸的囚徒,而且是“懷中難無知者也”。
當然,他的內心雖然很痛苦,但還是抱有足夠的希望:第壹,他認為康熙皇帝知道內情,最後總會公正客觀地對待他(他認為李光地如實報道了);第二,李光地,朝廷重臣,皇帝寵信,深知道理,絕不會忘記前朝情懷,踐行舊約,不遺余力地營救他。但他不知道,恰恰相反,滿口承諾、必然有回報的李先生,早已將這位曾經的“知音”和患難救星拋到九霄雲外。對於面臨災難的陳夢雷,他不僅避而不談,而且也沒有給與幾句幫助。相反,在他的著作中,他寫道,陳夢雷願意成為敵人,並試圖誣陷他的朋友,以顯示他的堅定立場和明確的立場。這樣的“幹凈兒子”不要緊不要緊,反而會把陳夢雷逼上絕路——進壹步鞏固他“聽話”的證據,使之成為鐵案,結果就是死刑。最終對這個死刑案件做出最終決定的是康熙皇帝。
對於完全出於無奈而被迫擔任假職務的陳夢雷來說——且不說他在羈押中的立功表現——被判如此重刑,很多與此無關的外人都覺得量刑太爽,有失公允;尤其是對李光地的背信棄義,出賣朋友,謀求榮耀,深感憤慨,於是站在陳夢雷壹邊,幫他說了壹些好話。與李光地同為學士講師的許,出於憐憫,懇請李光地履行友情,勇於挺身而出營救,不要坐視不理。李光地則以“恐怕無濟於事”為由推脫。在許的再三催促下,他才勉強同意疏以他的名義,但這份呈文是由許起草的。與此同時,珠兒老師還到殿裏說情,請求康熙皇帝寬大處理。最後,陳夢雷免於死亡,並被流放到盛京,在那裏他被鐵甲滿族主人奴役。而李光地則在故宮享盡富貴,成為高官,名聲越來越大。視陳夢雷為陌生人,不曾有過壹張紙的詢問,什麽過去深深的恩情,面對面的承諾,早已被遺忘。
對於陳夢雷來說,如果說這場詭異的災難有什麽好處的話,那就是認識到了仕途的險惡和人事的倒錯,也擦亮了自己的眼睛,看清了所謂“知己”的真面目。他是壹個心地善良的人。他雖然學識淵博,但太迂腐,太書生氣。他真正看透李光地的心思和心思,經歷了壹個漫長而曲折的過程。當他開始了解到李光地並沒有如實披露蠟丸的真相時,雖然有些震驚和深深的失望,但還是覺得情有可原。李光地有自己的秘密,主要是為了保護自己,撇清關系,以免並發癥;當時他萬萬沒想到,李光地會趁機落井下石,他會殺了他。後來隨著事態的發展,令人心寒的事實壹個接壹個的浮出水面,李的真面目徹底暴露,讓他痛苦到了極點,痛恨到了極點。正所謂“小失大難救,壹石激起千層浪難。”
他長期沈浸在極度的抑郁中,有時甚至不想再活下去了。他始終最敬重孔子,深知“仁者不慮,智者不疑,勇者無懼”的道理;他也很欣賞莊子。他對《南國經》中所倡導的‘人生’概念,如‘齋戒忘憂’,‘逍遙自在,不能入悲不能入喜’的超人境界,已經耳熟能詳,從小就經常向別人說起。但是,真正到了頭上,無論如何也練不出那種溫度。他曾幻想有壹天能喝上壹杯“孟婆茶”,或者喝上壹頓“忘川水”的飽飯,把過去的怨恨、煩惱、悲傷、煩躁統統扔到耳朵和脖子上。我也想過要學華山道士陳摶老祖,連續睡壹百天,構造壹個“幹坤之夢”,換來壹個全新的自己;然而,壹切都是徒勞,別說沈睡壹百天,就連壹夜也沒有。噩夢般的往事日夜縈繞著他,讓他“坐立不安,坐立不安”。
經過多年的艱辛,我已經習以為常,也能承受繁重的艱苦勞動,包括別人的冷眼和冷漠。只有“知心朋友”才會恩將仇報,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如果說,友誼是痛苦的撫慰劑,是悲傷的化解劑,是沈重壓力的緩解劑,是災難降臨時的庇護所;然後,背叛和背叛友誼無異於災難,沈重的壓力和痛苦的集束炸彈,充氣閥和加油泵,膨脹到了極點,壓迫讓他壹時難以忍受;如果不馬上噴發,他感覺胸口會窒息或者爆炸。於是,第二年秋天,他義憤填膺,請了病假,寫了壹篇充滿血淚的論文。
酷刑(1)
《絕交》全文四千多字,大體包括四層:開頭幾句話說明的寫作意圖;然後敘述了他和李光地面對起義軍迫害的原因和策劃的對策。第三、四部分揭露李光地為了榮耀而背信棄義、背叛朋友的真相,並對其進行痛斥,拷問其靈魂,這是全文的重點。下面,我引用《絕交》中的部分內容:
自從不孝(陳夢雷自稱)的決定敲定後,他就在忽冷忽熱的天氣裏旅行,和哥哥年(指李光地)互不往來。他把不孝視為捧著壹把小米叫雞,餵老虎,既是入坑的圈套,也是克制,逐漸形成的舞蹈。遮住了之前牢籠排外的強心,是最高的枕頭。
不過有人請了觀眾,有人舉了放的例子。此時念哥已近門,屏住呼吸,說不出壹句話來,於是使主恩高遠,只為免死,減輕負擔,使不孝之身成伴,蹤跡皆遠。
老母親見其背影,不能哀慟;父親靠著他,養不活。這時,弟弟冉彥擁抱著大步走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向孩子辭職。為什麽看到壹個仆妾就這麽尷尬?坐起來躺下,投球,自己思考。為什麽是心形?
丈夫忘德不付出,看危不救,看輕人,無深責;但是,如果妳後悔過去的錯誤,保護過去,避免* * *之間的分工,扔石頭打死妳。君子可以死而不沈。誰能像這樣好?
石翔和年雄是同壹年,同壹個村莊,同樣的官職。他們互不認同,不相信彼此的氣質,所以可能不會在這裏分手!
回首這十年,仿佛是壹場夢,人生不幸。有了會不會更好?
這段引文的大致意思是:
我被定罪已經壹年多了,妳哥連封信都沒發過,也沒再問過。好像我在妳心裏沒有位置,就像壹只手裏拿著壹把米的雞,壹只圈裏準備餵老虎的羊。現在我掉進了陷阱,把自己綁在了監獄裏,妳不但壹點都不在乎我,還高興得手舞足蹈。如果說妳曾經有所顧忌,那麽現在,曾經禁錮和排擠我的那顆深深的心已經完全放下,可以高枕無憂了。
事情發生後,很多人對我表示同情和關心,有的給皇帝壹個人情,請聖者法外開恩;壹些人引用過去的先例,要求無罪釋放我。那麽,妳哥哥得勢,接近內閣(明清時宰輔在哪裏就是“費倫”)的時候做了什麽呢?妳縮著脖子,屏住呼吸,沈默不語。結果聖家雖然寬宏大量,也只是按照減罪的例子免除了我的死刑。結果我成了卑微的奴隸,被流放到遙遠的朝廷。母親去世,我不能去參加葬禮;我老父親整天靠在門上,我養不活他。而妳,兄弟,這個時候很安心,很安心。出行的時候騎著小兵喊著,前呼後擁,坐下來,大聲說話,感覺很高。不知道,妳會用什麽話向了解情況的孩子解釋?見仆妻,如何雕琢粉飾?走來走去,坐臥不安,輾轉反側,如何才能安定這顆心?
那種危難之時不報感恩不救的行為,如果發生在卑微的俗人身上,當然不足以深責。作為理學名臣,壹代道德之冠,妳竟然這樣掩蓋自己過去的錯誤,不僅拿走了兩人合作的果實,還心懷嫉妒,暗中向他們扔石頭,企圖掩蓋自己的罪行。秀才可以被殺被辱,可以坦然面對死亡,但絕不能忍受這種無端的墮落。
我也曾想過,如果我們不是同年同鄉,都在國子監任職,如果我們彼此沒有交情,沒有* * *共同語言,性情不合,互不信任,今天大概也不會分手到這種地步。妳的所作所為真是令人心碎!回顧我們十年的友誼和相互的期待,今天看來就像壹場夢,所有的壹切都變成了虛無。人生還有比這更不幸的事嗎?
作者是清代大學者,文章大師。《絕交》這本書是含淚寫的,震撼心靈。即就事論事,層層斬斷,極具說服力和感染力;而且敘事策略也很考究:考慮到這篇文章會傳遍天下,傳到陳那裏,他充分利用“哀莫大於心死”的心理,采取“藏針於棉絮”的手法,以博取廣泛同情,占據主動地位。當然,也與中國古代知識分子壹貫講究“交朋友千萬不要發出難聽的聲音”的傳統禮儀有關。也就是說,如果不得已,妳不會撕破臉,完全公開朋友之間的不和;即使公開分手,也要註意說話的方式方法。
晉代嵇康寫了壹本書《與山居苑絕交》,在文學史上很有名。單濤,本名菊園,原是“竹林七賢”之壹。後來,他失去了他的完整性,並在司馬昭避難為曹郎。在他被提升為正式服務員後,他想推薦嵇康來填補這個職位。當時司馬氏篡魏自立已經成為潮流,嵇康在政治上反對。另壹方面,單濤帶他下水。在嵇康看來,這是對他人格的蔑視和侮辱。於是,我拒絕了這本書,斷然和它分手。
陳夢雷的《絕交》集中揭露了蠟丸的真相,徹底揭露了李光地的偽君子嘴臉。這對充滿仁義道德、孝悌忠義、被世人譽為“理學名臣”的李光地來說,無疑是致命的壹擊。
所以絕交書壹出,李光地馬上指示子女,組織人到處收集銷毀。但效果並不好,反而在《欲蓋彌彰》中廣為流傳,直到“分發給老師朋友,倒著抄,倒著背,萬人敬仰”。黃書巍以不畏強權而聞名,有壹個很有代表性的評論。他說:“絕交”“前面有些隱忍,後面極度悲傷,沒有辦法挽回。不知是淚還是血,是筆還是墨?他的文學精神壹沖,大有怒浪翻空、雷霆斷柱之勢。”陳陽·雷蒙的“慷慨猛氣,能貫石動鬼神”;“有人去世後,如果不搞這麽大的節日,那就天壤之別了。”另壹方面,他猛烈地鞭打李光地,甚至說:“唉!安德魯當即要求高層斬馬刀,取此輩首級!”
酷刑(二)
看到這裏,我想,讀者會順著《絕交》中質疑的“為什麽要辭職”、“為什麽要包容”、“為什麽要真誠”的線索,提出壹系列問題。比如李光地那麽沒心沒肺,難道就沒有壹點顧忌嗎?
“首先,他將如何面對過去的‘知音’陳夢雷?”
其實處理的方式很簡單。當陳夢雷與他對質時,他只是“被動”。這樣,妳就拿他沒辦法了。在“最受歡迎的老板”李光地的心目中,陳夢雷是壹個沒有翻身希望的人,永遠不知道哪壹天他會填滿屍溝。就算他能勉強活下來,也是“若無其事,才是真正的徐若”,“捧著小米叫雞餵虎”可以隨意操縱,甚至完全否定他的存在,甚至沒有片刻的關註。
“所以,作為著名的理學家,作為孔子的弟子,作為程程和朱的忠實追隨者,他應該時刻牢記孔子的格言:‘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聖人之言’。他就不能無所畏懼嗎?他應該永遠記住曾子的教導:‘我壹天救自己三次:妳在欺騙別人嗎?交朋友不相信?妳能傳壹下嗎?當他在清夜無眠的時候,要時刻問自己:做人是不是虧了,能不能對得起天地良心?他不怕良心嗎?"
“三畏”“三省”的修煉功夫,可能在孔孟燕曾經提出的那壹天,就已經做好了認真實施的準備;到了後來的新儒家手裏,就成了傳道授業解惑的教條,專門用來勸人,卻沒必要去實踐。他們總是戴著許多個性面具,在什麽山上唱什麽歌。至於所謂的“良心責備”,只有上帝和母親才知道。跟人事有什麽關系?妳跟這種人談什麽“天地良心”,就算不是虎皮取卵,也無異於對牛彈琴、談冰。
“所以,是非自有公論,公道自在人心。妳李光地不關心陳夢雷,妳也不關心“天地良心”。不怕輿論和背後的輿論嗎?
然後他有自己的處理方式——反正“死老鼠感覺不冷”。厚臉皮,人會笑會罵,我也是個好官。有句話叫:“誰在乎誰在背後”?歷史上誰來決定對錯?
“私人交情,輿論都不在乎,對錯也可以拋開,背後對付這樣的人真的是無可奈何。然而,能直接決定自己命運的康熙皇帝是怎麽看待他的呢?他還要認真考慮嗎?康熙老佛爺眼裏進不了沙子。”
康熙皇帝好天下,這是真的,但是他也要分清形勢。對於這種狗咬狗的瑣事,他老人家懶得管!在這位男性且精明的最高封建統治者眼裏,漢人官員都是奴隸,有些音響玩具只是用來驅趕的,沒有“義”也沒有“德”。但願他們能像黑眼雞壹樣壹個個打起來!互相攻擊,互相監控,會更容易控制和約束。
本來,對於李光地的思想和品行,萬歲爺和他的將軍家族,我們從上到下都看得很清楚,“若犀牛照鏡子,無所遁形。”全說得更直白:“榮村(李光地)節當時就被* * *指出來了,逃也逃不掉。”但由於皇帝的種種努力,盡管告密的人多,告密的人多,他還是仕途壹帆風順,壹路綠燈,後來77歲去世。康熙皇帝沈痛哀悼,無限悲傷地說:“沒有人比我更真實地了解我,也沒有人比李光地更了解我。”雍正帝也非常欣賞他。他在即位前,親自贈送了“長石柱”的牌匾,以表彰李光地的功績;他即位後,把已經死去多年的李光地追贈給太皇太子,並準許他進入仙人廟。
原來在這些封建帝王的心目中,社會倫理從屬於現實政治的需要。他們在乎的是妳是否忠於我弓本身,是否忠於於大清王朝,為捍衛“壹家天下”的皇權制度和鞏固皇權做出了什麽貢獻,是否是壹個合格的聽話的奴才。在這方面,應該承認李光地是無可挑剔的。就連陳夢雷也曾對康熙皇帝說過:李光地雖以做朋友為恥,但“以各種方式,但以做皇帝為恥”。對於李光地來說,這句話就足夠了,相當於加了壹千個保險,壹萬個保險。難怪康熙皇帝稱贊這個“真忠臣”。從這裏,我們也可以看到陳夢雷的誠實和始終不渝的學者的真實品質。這樣的“直頭”,加上李廣弟的巧手和狡詐,自然是“孔夫子動了——書全丟了”!妳看李光地怎麽說他的:“我願意服從皇上”“我辜負了皇上的好意”。挑出重點的地方,話不多,但要硬話。
不是結束。
西方哲學家“讀史使人明智”的說法無疑是正確的。不過,我覺得可以從另壹個角度切入。讀歷史也是壹種現代人與古人靈魂的碰撞,心靈的對接。俗話說“看三國落淚——憂古人”。這種“憂古”實際上是讀者的主動參與和介入,而不是以冷眼旁觀者的身份出現。不僅僅是今人對古人的敲打、審視、批駁、清算,更是逝者對今天還活著的人的靈魂的拷問,拉著他們站在歷史的鏡子前,照照他們的臉。在這種對人生心路歷程的重新解讀中,只要每壹個讀者都能用自己的大腦,用自己的心靈,深入到人性的深處,滲透到對人生的理解中,那麽恐怕就不會感到那麽超然,那麽自在,那麽輕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