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子愷的《兒女》寫於1928。那時候作者30歲,作品裏的孩子都很可愛。
文章寫了壹個場景——四個孩子吃西瓜。九歲的阿寶、七歲的阮、五歲的湛湛和三歲的阿偉在暮色中吃西瓜。
阿偉嚼著壹個西瓜,發出有節奏的聲音。他用深邃的眼光和音樂開始了壹首詩,另外兩個孩子即興數學。作者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壹切,用最簡單的文字記錄下來。
這壹幕只是生活中最常見的壹幕,因為其中傾註了父愛,描述的畫面栩栩如生。
小孩子這樣玩,活潑可愛,很有創造性。估計每個家長都會釋然壹笑。即使表達不出來,內心也是溫柔的。但如果孩子調皮搗蛋,把家庭搞得壹團糟,估計還能笑得出來的家長就更少了。
豐子愷先生在《孩子》壹文中,寫了他的孩子在書房鬧事的情景:孩子們爬上書案,破壞桌上的作文,損壞器皿,拿起自來水筆,揮舞著。桌子和裙子上都是墨點,把筆尖蘸到漿糊瓶裏,拔出毛筆的銅套打翻茶壺,茶壺蓋碎在地上...
面對這種情況,作者壹開始很不耐煩,喝孩子,從他們手裏拿東西,甚至想打他們的小臉。但是,我很快就後悔了:喝完又笑,拿了之後馬上還了兩次。批評臉頰的手中間軟化,最後換成愛撫。
讀到這樣的場景,壹個慈愛的父親的形象躍然紙上。面對困境中的孩子們,作者能夠控制自己的情緒,對孩子們充滿了愛和同情,不僅是因為他的個人修養,也是因為他皈依佛門、出家後內心的平靜,更是因為豐子愷先生善於自省。
他說:“我要求我的孩子像我壹樣,這是多麽荒謬啊!我——我們成年人——行事謹慎,因為我的手腳肌肉已經被各種現實所痙攣。孩子們仍然保留著他們天生的聲音技巧和真正的活力...殘疾人要求健全人表現得像自己是多麽荒謬啊!”
因為有了這種自省精神,作者才能體諒孩子,站在孩子的角度思考,愛也就油然而生。
在這種理解和關懷下成長的孩子是幸福的,他們可以在自己的生活中充分施展抱負。
豐子愷先生的長子馮華展,後來是壹本漢英詞典的主編,也是中國翻譯格林童話的第壹人。
長女馮晨寶,中外文俱佳,著有多部豐子愷研究著作。她與姐姐馮亦吟合編了豐子愷傳記、豐子愷文集、豐子愷漫畫。
豐子愷的七個子女及其後代各有特長,他們繼承了豐子愷在詩歌、音樂、外語等方面的天賦。
豐子愷先生溫和的育兒方式,用通俗的話可以概括為“貓爸”,朱自清大概算是“狼爸”了。
朱自清先生19歲結婚,到28歲已經有了五個孩子,所以也寫了散文《孩子》。
在文章的開頭,作者說:
我們現在壹個家庭帶壹個孩子,很多家庭還是不堪重負。而且壹個28歲的小夥子身在異鄉,要面對5個孩子,經常會覺得不耐煩。
朱自清覺得孩子們打擾了他的寫作,影響了他的工作。急躁的父親對待孩子的壹種方式就是簡單粗暴——直接用武力解決。
所以朱自清的孩子沒有豐子愷的孩子幸運,經常被父親“修理”。
但作者經常自省,尤其是中年以後,經常為孩子的未來擔憂。
“他們應該如何成長,這也是值得擔心的事情。我是壹個完全自私的人。做丈夫的已經舍不得,做父親的更舍不得。”
正如在《背影》中,朱自清常常責怪自己在孩子身上的壞脾氣。
他反思自己,覺得“殘忍”,想到孩子受到的體罰和申斥。他永遠不會原諒自己,有時會不自覺地流淚。
朱自清先生在28歲寫《孩子》的時候,也對自己的教育進行了反思。有這樣有反思力的父母,是孩子的福氣。
朱自清的孩子成年後也很優秀。長子朱邁先參加了革命;二兒子朱閏生,即《荷塘月色》中的“閏子”,因家中貧困而輟學,但解放後,他上了大學,最終步入政壇。其他孩子也很優秀。
我們現在的父母往往對孩子要求嚴格,對自己要求寬松。這樣的教育如何給孩子樹立榜樣?他們只會學會苛刻,推卸責任。
而讀豐子愷和朱自清的同題雜文,讀的是父親的自省。在教育孩子的過程中,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方法,都會走壹些彎路。關鍵是要不斷學習,不斷自省,和孩子壹起成長。
著名主持人白認為,中國教育最大的問題不在於學校和社會,而在於家長不願意進壹步改善。家長是壹個需要不斷學習的崗位。願我們每個人都學會反省自己,認真教育孩子。妳是孩子的“第壹代”,“第二代”要靠第壹代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