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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賞中國小說,看完就跪。

壹滋味

文學是語言的藝術,文學欣賞離不開對語言的咀嚼和琢磨。閱讀是第壹步,但僅僅閱讀是不夠的。妳應該能夠欣賞語言的聰明和美麗。中國有句成語叫“咬文嚼字”,好像有點貶義。但是,文學鑒賞不能不學會“咬文嚼字”。袁壹山《與張中傑閬中詩》說:“文須壹字壹字寫,須壹字壹字讀。嚼起來有余味,還不夠好。”這就是文學鑒賞的體會。

可以借助字典和詞典閱讀文學作品。但字典、詞典只是解釋了詞義,不可能告訴讀者它的味道。壹般的註釋只是註意意思和典故。隱藏在語言深層的情感,附著在文字上的色彩,可能不是借助工具書、筆記就能獲得的。這只能通過大量的閱讀和反復的琢磨才能逐漸體會到。

比如“日”,字典註“孫”。但熟悉古典詩詞的人會覺得“白”字形容“日”,似乎在強調“日”的明亮;左思曰:“天高雲淡,精神耀中華。”鮑照說:“天中之時,天下明。”“日光”就是“太陽”,但經過詩人反復使用,有了光芒四射的氣息。王之渙在《論闕亭》的開頭說“山遮白日”。雖然寫的是夕陽,但因為用了“日”字,還是給人壹種燦爛的感覺。

再比如《東籬》,陶淵明的詩《飲酒》中就有“東籬下采菊,悠然見南山”的內容。陶佳院子的東邊有壹個籬笆,籬笆下種著菊花。這是壹道普通的田家風景。但由於陶淵明是著名的隱士,菊花幾乎成了他的化身,所以連“東籬”都有遠離塵世的意思。

再看杜甫的《再遇李龜年順流而下》;

在祁家,經常看到妳的表演;在催酒堂之前,也曾多次贊嘆妳的藝術。不曾想,在這江南風景區;正是落花的季節,能遇見妳這個老熟人。

“落花時節”壹詞不僅指出了季節,而且暗示了李龜年和他自己的經歷,也暗示了唐朝的局勢,含蓄而意味深長。

《論語·永業》說:“伯牛有疾,子問之,子握其手,曰:‘若死,則死矣!人也有自己的病!人也有自己的病!”人,病,重復壹個“斯”字,把孔子那種惜悲的心情充分傳達了出來。

《世說新語》非常形象地記錄了名人的言行。比如文學的文章裏,“不上進”這個詞很形象,尤其是“樂”這個詞,耐人尋味。

智道林初來東土,住在東安寺。汪長詩對他的才華和文字的精心構造和書寫不太對勁。王旭寫了幾百字,自稱怪藻。智說:“我離開妳好多年了,妳的仁義並沒有改善。”王羞愧地退了出去。

小說、戲曲中也有壹些文字值得深思。《紅樓夢》第四十四集,老太太罵賈郎:“臟東西,潑黃湯,不去趕屍,打老婆。”“唐璜”是“黃酒”,但“黃廠”的使用往往帶有貶義。比如《水記》第十四回:“畜生!但是妳沒有來看我,在路上還貪吃這個黃湯。我在家沒得跟妳吃,丟人現眼,害死人!”元雜劇《朱砂旦》第壹折是:“我多吃了幾碗黃湯,趕不上他。”不應該喝酒,但是喝了就麻煩了。這時候妳需要的不是“黃酒”,而是“黃湯”,味道不壹樣。

“葫蘆無口”比喻話不多的人。葫蘆的比喻讓人聯想到憨厚的外表,加上“無口”,這種印象就更加強烈了。回到《紅樓夢》第七十八回:“襲人自幼沈默,我只說她是個沒嘴的葫蘆。既然妳心知肚明,有什麽大錯?”西遊記第三十八回:“他是個沒嘴的葫蘆,跟妳有幾卷。”元雜劇《蝴蝶夢》第二折:“妳滿嘴,就像壹個沒有嘴的葫蘆。”把這些例子互相比較更有趣。

再比如《紅樓夢》第七回,秦可卿弟弟秦鐘第壹次見寶玉,鳳姐也在場。秦鐘向鳳姐打了個招呼,只見鳳姐喜的先推寶玉,笑道:“比不得!"”他俯下身,握住孩子的手,命令他坐在自己身邊。”在這壹段中,“比以往更糟”這幾個字極其生動。除了說明鳳姐喜歡秦鐘,還能看出她對寶玉的愛。鳳姐總覺得別人不如寶玉,經常拿別人和寶五比。過去誰也比不上他,現在秦鐘來了,就“比”寶玉。壹個潑辣女人的形象立刻出現在讀者面前。

《水滸傳》第三回,魯體海壹拳打鎮關西:“魯達聽完,跳起來,拿著手裏的兩袋腰子,睜著眼睛看著鄭屠說:‘我家是專門招待妳的!’“我打了兩包饅頭,不過好像下了壹會兒雨。《肉雨》壹詞被金聖嘆批評說:“千古佳話。”李卓吾批評道:“‘肉雨’這個詞是用懲罰來形容的,它從來就不是人道的。”批評袁:“‘肉雨’壹詞俗而經典,又粗而有趣,於是生出拳頭雨滴的根來。"

文學是語言的藝術,語言的作用是奇妙的。但語言的表現力是有限的,即使是語言大師也經常會遇到語言表達的苦惱。中國的文學家深知“言不盡意”的道理,所以特別註重語言的啟發性和暗示性,把那些微妙的意義置於文字之外,追求無窮的效果。中國文學的欣賞應該從語言開始,但不應該受語言的限制。我們要從內到外品味那些話的味道。

二義井

意境是作家的主觀感受和客觀意象相結合而形成的想象世界,足以使讀者沈浸其中。詩、賦、詞、曲、小說、散文、駢文等文學體裁,以及繪畫、音樂等藝術類型都可以創造意境。註重意境的創造,是中國文藝的同壹個特點。

意境的形成有賴於作家主觀感受與客觀意象的交融。或者說感情是與環境天生的;或者移情入鄉;還是體諒事情,事情和我的感情融為壹體。有時意境會很快達到清晰分明的境界,有時需要在最初情境的基礎上深化發展。《滿座詩話》說:杜甫《曲江對酒》中的兩首詩,原“桃花欲* *華陽余,黃鳥隨飛”,後改為“桃花細雨,黃鳥隨飛”。換了三個字,意境就大不壹樣了。這首詩是甘源元年杜甫在長安時所作。他對蘇宗既有幻想,又有失望。在河邊坐久了,壹種孤獨無聊的感覺襲上心頭。《桃花欲* * *華陽余》,在意境上偏於想象和活潑,與此時的心境格格不入。改為“桃花漸追小樹花”,更寫實,更安靜,只是表現了久坐無聊的心情。

詩歌中生動而富有啟發性的意境不勝枚舉。“耳中無望,目中凈。”(陶淵明《癸卯歲十二月中旬作》《敬遠離弟》“大漠孤直,長河落日圓。”(王維《致邊塞》)“此河貫天地,山色既有又無。”(王維《望漢江》)“風吹我心,西掛鹹陽樹。”(李白《金鄉送魏拔西京》)“日照旗落,A?vagho?a風颯颯。”(杜甫《堤後》下篇)“樹葉像瀑布的水花壹樣往下掉,而我看長河總是滾滾向前。”(杜甫《登山行》)“春潮帶來雨晚來匆匆,野中無人渡舟。”(魏吳穎《西溪滁州》)“風吹皺壹池春水。”(馮延巳《扼制金門》)“月上柳梢,人約黃昏後。”(歐陽修《人生棋手袁》)“斜陽外,西方寒鴉數,流水繞孤寨。”(秦觀漫方婷)“小樓聽春雨通宵,深巷賣杏花明。”(陸遊、陸安春、雨中早霧)這些詩,我們反復欣賞,就能進入意境,享受美。

有些抒情散文和駢文也有詩意的意境。王波的《王騰亭序》、柳宗元的《水州八記》、蘇皖的《紅墻詩》不言而喻。即使是先秦諸子的雜文,如《論語》,也有壹些詩意的片段。在高級篇中,魯茲、曾哲、尤然和宮熙華在該篇中就座,孔子請他們發表自己的意見。其他幾個人直截了當地說,只有曾哲借用了壹種描述性的語言來表達它:

春末,春裝已完成,狀元五六,男生六七。浴幾乎是演繹,風有害舞,他們歸家。

這段話挺有意境的。

歌劇有意境嗎?也有。王國維說元雜劇很精彩。“總之,這只是意境。為什麽有藝術性?說:寫情懷令人耳目壹新,寫風景在人耳目,事如其言。”(宋元戲曲考證)戲曲中的歌詞特別註重意境的表達。有些歌詞善於描寫景物,烘托氣氛,表現人物的內心活動,如王實甫的《西廂記》和《再會亭》,是兩個曲調的折中:

【鞏崢】【正確又好】藍天黃花緊西風,北飛南飛。誰醉了小賴的霜林?總是淚流滿面。

【結局】在周圍的群山中,壹條鞭子還在閃閃發光。全世界,妳怎麽買得起這些車?

小說有意境嗎?也有。比如《聊齋誌異》中的綠衣女子,寫的是壹個書生於靜在壹個寺廟裏讀書,晚上突然有壹個女子在窗外誇他:“於相公讀書好!”疑惑間,女子已推門笑道:這條綠色長裙真漂亮。生於愛情,然後在床上。女主對旋律的理解非常精彩,歌聲感動耳朵,震撼心靈。壹天晚上,女子走後,玉笙聽到她的呼救聲,在屋檐下聽得見。壹只奧庫莫抓到了什麽東西,嗚嗚叫著。從破網裏挑,壹只綠蜂就死了。“抓在房間裏,書桌上。當我們停止移動時,我們只能移動。鄧旭硯池,自身擲墨,跌了幾下,走作壹字‘謝’。展開妳的翅膀,穿過窗戶。從此以後,就絕對了。”整部小說充滿了詩意,最後壹段特別有意境。

中國文學的創作不僅註重意境的表達,文學的欣賞也要努力去感受和進入意境。我們在閱讀那些意境深遠的作品時,可能會暫時忽略周圍的壹切,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把整個心靈沈浸在想象的世界裏。有時自己過去的審美經驗被喚起,和詩人壹起贏得了很大的聲譽。有時候仿佛心靈打開了壹扇新的窗戶,獲得了對宇宙和人生的新認識。有時候覺得自己已經超越了自己,在性格和智力上走向了更光明更睿智的境地。

怎樣才能進入文學作品的意境?妳必須馳騁自己的想象和聯想,從這裏到那裏,從外到內。詩歌欣賞需要想象和聯想,不必多言。在這裏,我只談國劇欣賞。中國傳統戲曲的表演很虛擬,比如坐車劃船,騎馬打仗,鎖門爬樓梯。各種動作都是演員用虛擬的方式表現出來的,舞臺上沒有真實的布景。由觀眾來想象山川、河流、馬匹。看劇本的時候,眼前不僅沒有風景,也沒有演員。我只看到紙上的字。讀者要用這些文字去想象舞臺上的場景,讓死去的文字壹個個活過來,變成壹些生動的場景。這樣才能進入它的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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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的文學有抒發抱負的傳統。《論語·子涵》說:“寒來暑往,方知松柏雕殘。”透過松柏展現忠厚的人格。《離騷》中的香草美人寄托了詩人高尚的情操。有些作家害怕或不願意明確表達自己的政治主張,往往隱藏自己的真實意思,用托事來表達自己意願的方法。很多作品的題目都是《念到心坎上》《念到歷史上》《感覺》《感悟》都是這樣的。所以欣賞中國文學,壹定要註意有沒有寄托。如果有什麽寄托,就要進壹步了解到底是什麽寄托,透過表面的意象去觀察作者真實的思想感情。比如李商隱的《背影的牡丹被雨打敗》其次:

第二,不要笑石榴花開得晚,更不要趕上芳春,牡丹過早雕落是壹種人的悲哀。玉盤含淚,金豎琴滿驚夢碎。陰雲密布,沒有過去的花壇,壹年的美好生活,早付與汙泥塵埃。如果妳在最後壹支舞後回頭看,妳會感受到風雨中牡丹的美麗。

這首詩認為被雨打敗的牡丹象征著自己,詠物與抒情相結合,曲折細膩地表現了它的不幸遭遇。又如元代王冕的《白眉》:

此身在冰天雪地之林,與桃李不同。頓時,壹夜芬芳,散如萬裏枯泉。

王冕的白眉高貴脫俗,但不自戀。它願意貢獻自己的芬芳來加速春天的到來,這寄托了詩人的理想。

散文中有寄托的作品並不少見。韓愈的《雜說四》(馬碩)通過壹匹不知名的千裏馬寄托了窮人的不公正。周敦頤的“愛蓮說”,荷花“出淤泥而不染”的抒情,都是很明顯的例子。

但要避免從旁註切入,把那些沒有寄托的作品說成是沒有寄托的作品。這只能破壞欣賞的興趣,無助於理解作品。這是漢儒詮釋《詩經》的錯。比如《嚴觀》明明是情歌,卻被解讀為“後世之德”清代陳陵用中國儒學的方法解釋漢唐的詩詞歌賦,但也有不少附會之處,如韓樂府的《商邪》:

邪惡!我想認識妳,長命百歲。從無陵,江流盡,冬雷陣陣夏雨雪,天地合而為壹,卻敢與妳分離。

陳陵道:“這忠臣是自己發過誓的!”顯得迂腐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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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文學的鑒賞需要深厚的文化修養。欣賞中國文化的能力可以通過獲取各方面的知識來提高。比如詩歌的鑒賞,可以借鑒書畫理論。清代王說毛筆要“毛”,蔡說書法藝術要“澀”,詩評家說詩歌藝術要“拙”。我們可以互相確認。葉燮《原詩》論漢魏詩歌說:“其工拙,其拙在工。”陳師道《後山詩話》在評論劉禹錫的壹首詩時說:“語言雖拙,卻有意。”袁枚《隨園詩話》說:“詩要簡而不巧,但要簡而巧;詩要淡而不強,強之後必淡。”畫家稱之為“毛”,書法家稱之為“澀”,詩人稱之為“拙”,道理是壹樣的。

中國傳統藝術講究“虛”字,在虛中見實。畫家往往會在畫面中留下壹大片空白,讓觀畫的人自己去想象和補充。清初畫家宣重光《畫征》曰:“虛與實相生,無畫為妙處。”書商、篆刻家強調“字畫可在疏處作,密處不通風,常視白為黑,好奇心出。”中國的文學追求的是含蓄,即在虛處見真,化白為黑,讓讀者在沒有文字的地方看到文字,進而理解作品的趣味。如果妳對中國的繪畫藝術、書法藝術和篆刻有所了解,對欣賞中國文學會有所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