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俠,湖南師範大學政治系畢業,選擇留校而不是事業,成為校報的壹名普通編輯,似乎有點說不過去。四年後,吳昕調到湖南教育出版社,編輯文學副刊,後來又編輯雜誌,編輯後創作文學。在我看來,吳昕茹選擇的不僅僅是編輯這個職業,更是壹條文學之路。也就是說,從壹開始,他就把文學創作看得比仕途更重。當然,這種不可理解的選擇,其實是出於他對自己文采的高度自信。
我壹直認為,吳昕儒也有類似的文人情結,但文人的定義在他身上體現出來就會有另壹層含義。可以說,他是為寫作而生,也是為寫書而生。所以,他其實做的是作家和詩人做的事。
20世紀80年代末,當我還是壹個狂熱的詩歌愛好者的時候,吳昕如以她的真名“吳新宇”在各大詩歌雜誌上發表了許多作品。作為當時新鄉地方詩派的骨幹成員,他的詩給我留下了最清晰的印象。他是少數幾個在創作新詩時延續古典風格的詩人之壹。這使得他筆下的鄉村有壹種特殊的感覺和魅力。新鄉地方詩派領袖帝江去世後,這個曾經輝煌壹時的詩派實際上已經不存在了。後來重組後的“三駕馬車”試圖再次舉起這面旗幟,但難以為繼。如沒有再次參與其中,說明他對新鄉地方詩派的衰落有著非常清醒的認識。從他這壹時期的詩歌創作來看,他有意識地與新鄉地方詩派劃清界限,創作實際上呈現出多元化的趨勢,無論是題材的選擇還是語言的表達都達到了新的高度。
早在新世紀初,如就擔起了《大學時代》雜誌主編的重任。他的詩意情懷在這本刊物裏激蕩了很久。為大學生辦壹個有教育意義、有勇氣的人文讀本是他的追求,這是基於他對中國教育現狀的失望和他的詩意理想。他想用自己的實際行動為大學生的人文素質教育做點事情。除了很多有思想性的欄目,他還專門在校園裏為詩歌愛好者開辟了“我們的旗幟——80後大學生詩歌展”,培養了壹大批校園詩人,他們現在已經成為中國詩壇的中堅力量。然而事與願違,他給《大學時代》的創意最終沒能與市場競爭。雖然近4萬份的認購在當時還是不錯的記錄,但與主辦方的預期相差甚遠,他不得不選擇放棄。面對殘酷的現實,吳昕儒者看清了社會的本質,也看清了自己的前途和方向。後來又多次專程赴滇采訪教育改革家羅崇敏,寫了長篇報告文學《他在改變教育——羅崇敏與中國的對抗》,在我看來,依然延續了他的學者精神與擔當。他想通過壹位教育界的聖人來把脈中國當下的教育,這當然也寄托了他個人的教育理想。
2005年,如參加好友歐陽白創辦的“詩社論壇”,共同倡導“好詩學”。後來,她被選為詩歌之家的主編。“好詩主義”的提出對當前詩壇具有很強的針對性。面對誤入歧途的中國詩壇和與詩歌有關的種種亂象,許多詩人都選擇了隱忍和沈默,詩人如也深知改變這種局面的不易。他和歐陽白選擇了用行動,而不是吶喊,詩社年度評選是十年。十年來,他們以壹雙雪亮的眼睛,從成千上萬的來稿中精挑細選,拋棄派系之爭,不顧名利身份,以大量優秀的詩歌文本追求自己的“好詩學”。
除了執著的詩歌創作,如還涉足小說、散文、雜文的創作。尤其是近幾年,他的小說和散文頻頻出現在各大刊物的頭條,並不時被《小說精選》、《北京文學中篇月刊》、《散文精選》、《海外文摘》和許多年度精選圖書選中,其中壹些作品還獲得了全國性的獎項。這時,吳昕·茹已不再是我最初記憶中的那個學者了。他更像是壹頭紮進文學沙漠的先鋒。他磨刀霍霍,埋頭苦幹,用文字做種子,讓它們長成想象中的花、樹、園冶。在這片原野上,他收獲了《去武漢》、《癡呆》、《中國的腳》、《鴨語》、《夢男》等優秀短篇小說。比如中篇小說《中國的腳》,視角獨特,敘事細膩,筆墨大氣沈穩,對中國的腳有著自己獨特的理解,既寫出了中西文化和觀念的巨大差異,又寫出了東方味道中蘊含的令人神往的神秘魅力,直抵人心,詩意盎然。在散文創作方面,他獲得了《母親的河》、《父親的清明節》、《時間的面孔》、《壹張紙的前世》、《幸運月巖》等優秀散文作品。對於詩歌創作,儒從未停止過。雖然近年來數量不如以前,但質量和水平在不斷提高。他的喜劇《天鵝到了》《父親》《我從壹滴雨裏看到了雪的本質》以及他寫給荷爾德林、裏爾克、、辛波絲卡、曼德爾斯塔姆等大師的詩,都是極其難得的短詩。尤其是他長達三千多行的長詩《園冶》的發表,迅速引起詩壇的廣泛關註,眾多評論家對此進行了評論。這首長詩不僅是壹個人的心靈史,更蘊含著壹個詩人的心靈遠方。
這個世界上,總有人看得很遠。為了看得更遠,他們常常想盡辦法爬到足夠高的地方,攀附在高高的樹枝或懸崖上。然而,遙望終究不是降臨,未知的遠方讓很多人只看自己。吳昕茹就不同了。他選擇站在自己建造的園冶上,意味著他的觀點從壹開始就與水平線壹致。這種低調的看法,讓他最初看到的距離,並不是遙不可及,只是在不斷的奔跑中。他想要到達的距離,總是在眼前不遠的地方。每次他到了,都會出現新的距離。他的跑步數字很容易被很多日常的跑步數字淹沒,但是他的跑步是穩健的,堅定的,踏實的,有明確的方向,他很清楚自己想要達到的距離。所以,每壹段距離對他來說都是真實的,他可以站在那裏喘口氣回頭看看,然後繼續低頭。
妳可以說他走向了詩歌的遠方,妳也可以說他走向了小說的遠方,妳也可以說他在散文的道路上走向了文學的遠方。但在我看來,他是壹個詩人,永遠都是。他的小說和散文都是為了讓這樣的詩人更有棱角,更完整,更豐滿。因此,遠望遠方並不是基於某種策略,而是基於對自己和世界的充分認識。在他看來,只有置身於元的慷慨背景下,他才能真正實現他那走向遠方的身影。在我看來,吳昕如是壹個可以不斷期待的人。妳等得越久,他釋放的能量就越大。
事實上,在吳昕寫出長詩《原野》之前,他就已經在建造自己的原野,這是通過閱讀、體驗、思考、為文學寫作的理想而奮鬥、不為外界所動搖而建造的。那是他自己的袁野。他就壹直這樣,默默的走著,甚至悄無聲息。在這樣的過程中,他不斷修正自己的行走路線,不斷調整自己的心態。任何與生活有關的變數,無論好壞,只會讓他更加堅定。誰也說不清楚這個英俊瀟灑的詩人到底有多少能量,只是他的身材看起來有些單薄。現在下結論似乎還為時過早。從最初的眼神到大步流星,屬於他的距離已經越來越清晰。時至今日,吳昕如已經出版了十多種小說、詩歌、散文、短篇小說和傳記,但他仍在忘我的路上。
隨著名氣越來越大,吳昕茹也越來越忙,忙編輯,忙讀書,忙寫作,有時還得請她來傳授寫作心得和讀書心得。所以她常常後悔“時間碎片化了”,有時候也常常需要他付出比以前更多的時間和精力來實現自己的創作。但無論他有多忙,他都會抽出時間去拜訪那些受人尊敬的文學前輩,如朱踐、鐘叔和、石舟和戴海,並從與他們的交談中獲得寶貴的經驗。他還會找機會和壹群可以交談的兄弟聚在壹起,了解他們的生活和狀態。對於那些年輕的後進生,他總是有求必應,盡力幫助和支持他們。在湖湘詩界,他是唯壹壹個堅持把所見所聞寫成文字的人。他不僅記錄了自己的親身經歷,而且基於自己的文學意識,有意識地為後來的湖湘詩歌研究者提供第壹手資料。
對我個人來說,吳昕如是壹個可以交心的兄弟。他從不掩飾對壹個人才華的欣賞,也從不依賴他的才華。他的謙虛甚至謙卑,他的寬容,他對別人的好,他在原則問題上不妥協的文人作風,隨便就能打動人心。在這壹點上為文做男人真的很難得。
記得如寫過壹首短詩《流水尋沙》,湖南詩社搞了壹個專場,題目是《他親自做了壹個詩歌沙龍》。當時我認為,壹個立誌於流水尋沙的詩人,如果沒有對文化和道德的擔當和責任,是找不到沙子的。他只會看到時間的流水無情地沖走壹切。但他壹直在尋找,即使知道這種尋找可能是徒勞的,他還是會去尋找。他幾乎不願意遠離人群的喧囂,獨自走在這樣壹條尋找的路上。我相信,這裏不僅有他的遠野和遠方,還有他的同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