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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的詩學觀

毛澤東的每首詩都有壹篇小序,介紹這篇文章的內容和意圖,被後人稱為《石矛序》。《毛詩序》是我國第壹部詩歌理論專著。本文總結了先秦以來儒家對詩歌的壹些重要認識,可以說是對先秦至西漢儒家詩學的壹個總結。其要點如下:

首先,《毛詩序》揭示了抒情與抒情相統壹的藝術本質。其雲:“詩者,誌也”,闡明了詩歌創作的本源在於“誌”,“誌”構成了詩歌的內容,與先秦時代產生的“詩言誌”的觀點是壹脈相承的。由此我們可以進壹步認識到,《石矛序》是漢儒所作,與整個儒家思想體系相融,“詩言誌”也逐漸被納入這壹體系而被研究。而且《毛詩序》還進壹步提出了“情動於中,形於言”的觀點,並比較了“心為誌,言為詩”的表述。誌與情的關系和內涵在《毛詩序》中雖未得到明確闡釋,但認為二者是可以統壹的。抒情性更早主要用於樂論,序論中抒情性的表述可以說來自於荀子的樂論或《禮記》。可見《序》的詩論中還是有很多樂論的因素,因為還是基於詩歌與音樂的密切關聯來理解詩歌的本質。正因為如此,《毛詩序》借鑒了先秦以來樂論中的抒情理論,作為言誌理論的必要補充。如果聯系中國古代文學觀念的整個發展史,就會意識到這個補充是多麽有意義。

其次,《詩序》以儒家思想為視角,特別關註以政教為核心的詩歌的社會功能。所謂“通夫妻相,孝順父母,搞好人倫”雲雲指的是詩歌的壹種自上而下的教育作用。序言已經認識到了這種啟蒙與情感的關系,所以說“風動之,教化之”。但序言誇大了情感功能(如“感動世界感受鬼神”)和社會功能。由於詩歌被視為啟蒙的工具,在《石矛序》中,《詩經》中的每壹部作品都是某種啟蒙觀念的隱喻。比如用後妃之德來解讀關雎,就很牽強。同時,序言認為政治與詩歌密不可分,所以政治在時代中的興衰自然對詩歌的發展有很大的影響,所以提出了“變風為雅”的理論後來劉勰在《文心雕龍·時間系列》壹文中說:“時代變了,質變了”,這與序言中的觀點類似。

第三,序言中提出的“六義”說具有豐富的理論內涵。後世對“六義”的具體解釋不壹,但大體認為,體、雅、頌是詩歌的分類,賦、比、興是詩歌的寫作手法。本文沒有對賦、比、興進行具體的闡釋,但為後來的詩歌策劃理論提供了壹套很有啟發性的範疇。前言以格調、雅俗、贊美為主,貫穿其中的濃厚政治宗教意味與全篇基調壹致。本文提出了“諫主文”的觀點,要求詩歌以委婉含蓄的方式達到諷刺、諫的目的,這顯然是儒家“溫柔敦厚”詩教觀的又壹種表現。但是,這種要求和藝術創作有相似之處。正所謂“言情止於禮義”,在指出詩歌抒情特點的同時,進壹步要求情感表達要嚴格接受儒家道德教誨的規範。這個觀點對後來的文學影響很大,也很復雜。

總之,《詩序》不僅是壹個總結,而且對後世文學觀念的發展有著深遠的影響。盡管這種影響非常復雜,既有積極的,也有消極的,但它構成了儒家詩學傳統中的重要壹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