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余華給出的答案簡潔而富有哲學內涵:
“人活著就是為了活著本身,而不是為了活著以外的任何東西。”
人要為自己而活,看似是壹件很簡單的事情,但仔細想想卻無比沈重,因為活著本身就是壹個沈重的話題。
余華的小說極具感染力和穿透力,其中《活著》是最典型的壹部。“活著”這個詞本身就充滿了力量。小說《活著》用最簡單的鄉土語言描繪了關於《活著》最真實、最殘酷的世界。
在中國,關於“象”的理論,《易經》中有“象盡其意”的說法。在西方,美國詩人龐德說:“意象是思想和感情在壹瞬間的綜合體。”
“死亡”和“荒誕”構成意象,是個體對生與死感受的情感化敘述。小說《活著》以主人公的財富為線索,向讀者講述了壹個荒誕的人生苦難故事。
苦難寫作
傅貴是壹個地主家庭的紳士,但他因為賭博失去了所有的家庭財產。他的父親死於抑郁癥,他的母親、妻子和孩子也深受其害。當紙醉金迷的享樂主義生活不復存在時,財富面臨的懲罰正壹步步逼近。面對苦難,他開始逐漸覺悟,承擔起家庭的重任,但即使已經知道悔改,生活的懲罰依然沒有消退,甚至愈演愈烈。
幾十年的貧困生活後,傅貴看著他身邊最親密的人離開了他。當只剩下他壹個人活著的時候,他還是選擇了“忍”。
人生就是壹個不斷失落的過程,壹個逐漸沒落和死亡的過程,但是在這條失落的路上,要活得那麽堅定,需要多大的勇氣和毅力?
“富貴”,壹個意味深長的名字,壹個普通的“活著”字,壹個富貴的人生,並沒有像他的名字那樣活得富貴,而是活得悲壯。豐富,在悲壯的人生路上,漸漸意識到活著的不易,於是更加掙紮著活著。在他身上,人們看到了舊社會艱苦歲月中偉大農民的形象。
敘事視角
小說《活著》以第壹人稱敘事的視角寫作,通過主人公的自述口吻講述人生。可以說,這部小說既是個人對生活的內心獨白,也是對殘酷生活的吶喊。當然,這種吶喊並不像魯迅筆下那種鏗鏘有力、激情澎湃的語句。《活著》中的敘事平靜如溪,但其樸實的鄉土語言背後卻蘊含著巨大的張力,壹種讓人落淚的張力控訴。
荒謬的形象
馬丁·海德格爾曾說:“死亡作為此在的終結,是此在最根本的、不相幹的、確定的可能性,但作為它本身,它是不確定的、不可逾越的。”
小說《活著》的死亡有著超乎尋常的荒誕,超越了悲傷。如果說荒誕是人與社會、人與自然之間最深層的矛盾,那麽《活著》中的荒誕意象就是壹種不可抗拒的凸顯和展示,類似於《等待戈多》中的荒誕。
活著是壹種荒謬的死亡。(1)小說中,富家公子被縣令夫人放血致死。(2)富孫子吃豆子太多被殺。可以說,這些死亡是非自然的,荒謬的。
因過度抽血致死反映了壹個“官本位”社會。在這樣荒誕的環境下,普通個體應該如何生存,如何生活,是壹個發人深省的問題。
吃太多豆子被壓死,聽起來很可笑,但又是那麽真實。在那些荒年裏,人民嚴重缺乏物質資源。因為長期處於吃不飽的狀態,所以人們壹看到食物就狼吞虎咽,這是壹種本能的求生欲望。雖然饕餮看起來荒誕可笑,但在那個年代,無數人都在做著同樣的事情。
在小說的結尾,傅貴買了壹頭奶牛,並給它起了自己的名字“傅貴”。從那以後,傅貴就和壹頭名叫“傅貴”的奶牛相依為命,這是壹件可笑的事情。
傅貴的人生哲學
《活著》中主角豐富的人生跌宕起伏,命運似乎跟他開了個大玩笑。從年輕時家境富裕,到婚後家道衰敗,再到父親去世,母親生病;最後,兒子失血過多而死,女兒難產而死,妻子重病而死...財富經歷了無數的悲歡離合,妳將何去何從,在經歷了壹系列的家庭變故後,他更加明白了苦難本身的意義和活著的意義。在小說的結尾,寫著:
老人和牛漸行漸遠。老人唱道,少年流浪,中年要挖藏,老年人出家。我知道黃昏稍縱即逝,黑夜正從天而降。我看到了遼闊的土地和裸露的結實的胸膛,那是壹種呼喚的姿態,就像女人在呼喚自己的孩子,土地在呼喚黑夜。
從豐富的人生經歷來看,荒誕和孤獨伴隨著他的壹生,但小說的結尾給人帶來了些許溫暖。老人唱的是意味深長的話語,通過話語本身,讀者看到了壹個強大的老農形象。
死亡是每個人都無法逃避的命運。這只是遲早的事。另外,死亡是不可預知的,誰也不知道他會在何時、何地、以何種方式離開這個世界。人生在世,我們唯壹能選擇的就是如何生活。
如果死亡對死者來說是永恒的,那對生者來說是壹種可悲的損失。傅貴目睹了各種荒誕的死亡,經歷了無數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場景。面對壹次又壹次的打擊,他立場堅定。
事實上,財富不是英雄,不是鋼鐵騎士,他只是壹個普通而平凡的窮人。面對悲痛,他的內心壹定是痛苦的,但他明白,人生有兩樣東西是不可替代的,那就是“生”和“死”。傅貴不能為任何人而死,他只能隱忍著活著,也許這就是“生而為死”!
余華的小說《活著》講述了壹個荒誕的人生故事。這種荒誕的背後,體現了中國人面對苦難的大智慧。其實牛象征著富足的生活,默默耕耘了壹輩子,默默的發揚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