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詩中,詩人用浪漫主義熱情地贊美了百靈鳥。在詩人的筆下,百靈鳥是歡樂、光明和美好的象征。詩人用隱喻、類比和疑問來描述雲雀。他把百靈鳥比作詩人,比作閨房中的少女,比作螢火蟲,從而把百靈鳥的美好形象生動地展示給讀者。詩人將雲雀的歌聲與春雨、婚禮上的合唱和勝利之歌相提並論,突出了雲雀歌聲的巨大力量。詩歌節奏短,輕快流暢,富有激情,小節環環相扣,層層推進,很有意境。
雪萊詩歌中的這種百靈鳥意象,本質上並不是純粹的百靈鳥,而是詩人理想的自我形象,或者說是詩人理想的形象載體。詩人和雲雀在很多方面是相似的:他們都追求光明,蔑視地面,向往理想的世界。唯壹不同的是,詩人痛苦地感受到了理想與現實的巨大差距,這對於雲雀來說是不存在的。從全詩的基調來看,雪萊雖然感受到了遙遠理想的痛苦,但仍以壹種上升的積極情緒超越了感傷。詩歌在藝術表現上很有技巧,文字寫得很好,節奏感很強,風格優美明快,文章有氣勢恢宏,開闔的氣勢。詩歌是充滿生命力和精神的,它有壹種向前的力量。
雪萊非常重視藝術的社會意義,認為藝術的創造是按照正義和美的原則來促進生活的改造。詩人誇大高尚的情操,是為了引起讀者的普遍興奮,表達對美德的渴望,喚醒人們對卑劣欲望的不相容性的強烈感受。他說:“壹首偉大的詩是智慧和快樂永遠取之不盡的源泉。”《致雲雀》體現並包含了雪萊詩歌理論的幾乎所有要點。
全詩二十壹句。以贊美開始,以感嘆結束。井井有條,結構嚴謹。大致可以分為六七個小段落。
據雪萊夫人回憶,這首詩寫於1820年夏天的黃昏。雪萊在來杭的鄉下散步時聽到雲雀在啁啾。第壹節似乎是詩人當時強烈的感受和最初的反應,其他各節都脫胎於此。首先,他對百靈鳥及其歌聲做了壹個概括性的評價和贊美:稱百靈鳥為“歡樂的精靈”,來自“天堂或天堂附近”,暗示著歡樂的歌聲是神聖的,這幾乎相當於說這首歌應該只存在於天堂。他用“不雕的藝術,傾訴妳的心聲”表達了詩人的審美觀點。他認為好的詩歌應該是直接從靈魂深處湧現出來的思想激情和形象。
第二節是全詩最美的壹節,是壹切想象的基礎。寫出了百靈鳥從地上跳起的典型運動情況和邊飛邊唱的典型習慣。第三、四節描寫百靈鳥升入晴空迎接初升的太陽,用壹系列歡快明朗的意象感染讀者,同時將讀者的思緒拉回百靈鳥的歌聲。
在第五、六、七節中,詩人用星光的利箭、明月的明亮、霓虹雲中落下的美麗雨水等視覺意象描繪了聽覺的美好感受。
第八節直接把百靈鳥比作壹個詩人,說百靈鳥“像壹個詩人,隱藏在思想的光輝中,背誦即興的詩韻,直到全世界的同情被從未被註意到的希望和憂慮喚醒”。他再次強調壹件好的藝術作品應該是用即興創作來表達真實的感情,用思想的光輝來突出思想在藝術創作中的地位。最後兩行宣揚詩人的神聖使命,也就是雪萊壹再談到的“喚醒同情”。“從未註意到”這句話說明詩人比普通人更敏感,他們是“最敏感、最有想象力的人”,是“立法者和先知”,他們應該有能力、有責任揭示普通人從未註意到的真相。
在第九節中,他把百靈鳥的歌聲比作壹首戀愛中的女孩唱的“甜蜜的宋立科之戀”,以“驅散她因愛情而痛苦的感覺”。這是詩人的狀態。
然後,他把它比作飛舞的螢火蟲和閃閃發光的飄帶,玫瑰和醉人的芳香,所有這些都像隱居在閨房中的少女。它體現了雪萊所說的,詩人不是為文達寫詩。在第十二節中,閃閃發光的草原、春雨的聲音和雨後萌芽的三個密集的意象帶出三個概括而準確的形容詞:清澈、清新和歡樂。在更高的層面上,我們可以判斷百靈鳥歌唱的優美品質。
第四段,從第13節到第15節,論述了美的根源。《鳥還是仙女》與第壹節“快樂的仙女們,妳好像從來不是鳥”相呼應。然後通過提問給出答案。
雪萊認為,沒有高尚的思想和情操,就沒有辦法創作出優美的藝術作品。《婚姻大合唱》和《凱旋之歌》之所以壹定很差,是因為在他看來,傳統婚姻制度只是人們壓迫他人的秩序中的壹部分,而帶來“凱旋”的戰爭和暴力才是“萬惡之源”。
第十五節提出了藝術與生活、自然的關系。雪萊認為藝術就是生活((J準逼真的再現)。雪萊也非常重視想象力,“詩歌可以解釋為想象力的表達”。然而,他所推崇的想象力也來源於生活。在談到自然風光、秀美山川、人類暴政、戰爭場面以及人類文明的各種成就時,他說:“我從這些源頭上吸收了我的詩性形象的滋養。”美麗浪漫的花朵也深深植根於現實生活的土壤中。
第16節和第16節說,雲雀的歌聲甜美歡快,因為它“愛著,卻永遠不知道愛得太滿的悲哀”。第17節談到死亡。人們總是認為所有生物最大的痛苦就是失去生命。雪萊認為,在理解了生與死的真諦之後,我們可以達到壹種無所畏懼和開放的立場。雪萊認為理性的人應該造福人類,這是人生的價值。高貴的靈魂永遠不會死亡,只會回歸本源,與“宇宙精神”合而為壹。那時候,死的就是死。這種認識也是雪萊盡管總有死亡臨近的預感,卻始終樂觀豁達的重要原因。
百靈鳥是壹個理想化的詩人。
以下三節體現了浪漫主義詩歌的相同特征:贊美自然以反映人類社會的醜惡和人類的不幸,但也揭示了某種真理:“我們向前看,向後看,為不存在的東西自尋煩惱。我們最真誠的笑聲中也夾雜著壹些苦惱。我們最美的音樂,是最能傾訴我們悲傷的曲調。”讀到這裏,現實生活中的人,能不產生* * *?
第20節進壹步總結了百靈鳥歌唱的美,說明藝術作品之所以精彩豐富,是因為作者具有非凡的素質,高超的藝術技巧只有鄙視塵埃的藝術家才能使用。
“藐視塵埃”就是雲雀“躍出地面”,擺脫陳腐庸俗思想感情的束縛。雪萊說:“詩人的話總是隱喻性的”。全詩用大量的明喻和暗喻描繪了雲雀和它們的歌聲,同時也塑造了壹個理想藝術家的象征和形象。這裏的比喻再次以雙關語的形式呼應了第壹節的暗示:這首歌應該只存在於天上。
最後,詩人用感嘆的語氣表達了自己的願望和抱負。百靈鳥所熟悉的是與美好的理想、高尚的情操和對同類真誠而強烈的愛聯系在壹起的喜悅。
對百靈鳥來說,沒有不寫百靈鳥的地方,同時也沒有找不到雪萊自我的地方,是詩人理想化的自我寫照。正如布蘭代斯所說,雪萊的自我大到足以包容整個宇宙。
雪萊說:“壹切崇高的詩都是無限的。它就像第壹顆橡子,藏起了所有的橡樹。當然,我們可以扒開層層面紗,但隱藏在意義深處的赤裸裸的美,卻從未被完全展現。”《致雲雀》是壹首如此崇高的詩,理解它可以成為理解雪萊詩歌的壹把金鑰匙。
《百靈鳥》21節中的每壹節都由四個抑揚格三步詩行和壹個抑揚格六步詩行組成,押韻形式為ababb。這種四短壹長的設計是對雲雀的模擬:每次鳴叫總是在幾次短暫的鳴叫後跟著壹條長尾。雖然雪萊說過,“詩歌是壹把帶著閃電的平劍,它永遠不會有劍鞘,因為閃電會燒掉藏劍的劍鞘。”不過《百靈鳥》的劍和鞘好像完全吻合。
《致百靈鳥》作為內容與形式完美統壹的典範,清新典雅,超凡脫俗,甚至比雪萊大22歲。同樣寫過《雲雀》的大詩人威廉·華茲華斯看完不禁感嘆。(蔣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