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述他們最終分手的外因。陳與劉的戀情有兩個內在原因:壹是陳受越來越保守的的士風影響,不敢反禮;第二,陳對女性的態度相當傳統,這與劉追求平等自由的觀念相悖。
劉在松江生活後,雖受到許多名士的稱贊,也與李、宋有過短暫的戀情,但都沒有找到最終的歸宿,這與當時松江的民風相對保守有關。崇禎十四年,錢在妻子陳未出嫁的情況下,與劉舉行了初婚儀式。這種不禮貌的舉動激起了松江士紳的憤慨,向他扔碎石,差點揍他,可見松江世風中正統的力量。因此,陳雖是壹位浪漫主義詩人,卻不敢破壞被凈化的家庭氛圍。據王?據《三世苦傳》記載,張汝仁“天生敏感孝順”,被“三方”奉為女師。家裏有這麽壹個認真精明的老婆,陳自然不可能沒有顧忌。雖然張汝仁並不反對陳納妾,甚至主動為丈夫選妾,但她以“好兒子”為選擇標準。劉這樣的妓女,她自然不能接受。更何況張茹仁和陳的奶奶都支持他。陳子龍是由他的祖母帶大的,非常尊敬她。他雖然豪放豁達,對劉也是真心的,但作為壹個妓女,破壞了家庭的安寧,背負了不順從奶奶的名聲,甚至被輿論譴責,這是他所不願意的。陳成長於晚明,個性解放已過,思想界已沐浴於學問之風。再加上松江保守的社會風氣,陳在處理感情問題時,並不具備像浪子錢那樣令人震驚的勇氣,能夠擺脫禮法,給予應有的地位和充分的尊重。陳比劉大十歲,壹生有壹妻三妾。崇禎元年冬,與張汝仁結婚。崇禎六年,他與劉交往甚密,但同時又以蔡氏為妾。而今年冬天,他北上揚州遊玩,又想選擇壹個自己更喜歡的女子,可見陳年輕時的風流多情。所以,他雖然欣賞和喜愛劉,但絕不會有那種錢帶著壹個六十歲的老人,得到了壹個青春靚麗、多才多藝、深情款款的劉的感覺。
此外,陳以禮待女的傳統道德觀與劉追求自由意誌的思想相沖突。從各種傳記資料來看,劉是壹個豪爽、聰慧、多情的奇女子。她喜歡男扮女裝,與名人交往。顧陵《塔影園河東君傳》記載,她初訪錢時,是“披巾弓鞋,穿男服,賜口,神態散亂,林中有弊。”相傳她在松江探望陳時,也在名字刺上自稱“女兄”。可見,劉雖是名妓,卻不想以色待人,想以才藝贏得名士的尊重。她這種在當時被冠以“生日放生”之名的行為,其實只是壹個風塵中但才華出眾、追求獨立人格的女性,在當時的男權社會中努力尋求性別平等。她的嘗試還表現在她充滿陽剛之氣的詩歌創作上,如松江才子宋正璧所贊賞的“敘事激昂,絕不作閨語”,如她為宋正璧所作的《致宋慕尚》詩中“規訓散亂,規訓寬厚”以及論天下事,為我感到傷害”等語句,鏗鏘有力,充滿陽剛之氣,實在不像女人所為。劉用這種方式展現自己陽剛的壹面,就是為了向身邊的男人表明,她和他們是同類,有著同樣出眾的才華,從而尋求和他們平等的關系,平等的人格。
因此,在選擇配偶的過程中,劉顯得尤為艱難和謹慎,因為在兩情相悅之外,她需要對方給予她平等和尊重,並給她自由發揮的空間。然而,陳對女性的態度並不能滿足她的要求。陳有新樂府《範》壹首,描寫範世貞家的女子在戰爭中為保貞操集體投井的事:“男子面色發黃,自稱女子:卿自給!答雲配不上妳,沒有煩惱。”在詩中,那些既不給男人增加逃亡的負擔,又能保持貞操,不給男人增加道德侮辱感的女性,受到陳的推崇和贊揚,而只顧自己的生命,置壹家老小於險境的自私男人,卻沒有受到他的批評。可見,陳對女性的道德要求完全符合那個時代,甚至更為保守。如果他真的娶了劉這樣的女人,恐怕很難消化。所以,看顧陵《河東郡傳》中的壹段記載,還是挺有意思的:“連笑是雲中妾,連笑能寫文章,能工書法,還教他寫詩。迷人,迷人,好奇,特別是過生日的時候。連笑向他表示感謝“孝在雲端”是,但劉並沒有嫁給他做妾。她最多只是個“洋媳婦”。從這段話中,我們可以看出劉晨的命運最終還是破裂了。除了陳寅恪先生提到的家庭和經濟原因,陳五福的“生日”也是重要因素之壹。如果說陳在崇禎八年是因為經濟條件差或妻子反對才不得不放棄劉的話,那麽從崇禎十年中進士到崇禎十四年劉娶錢為妻,期間他以伯、沈氏為妾,完全有機會與劉重續舊情,陳的地位和作用已經大大提高了。但是,second time around的美好並沒有發生在他們身上,這說明了他們性格和想法的不同,這也是他們最終沒有走到壹起的重要原因。
錢與劉結婚後,對她又愛又敬。更重要的是,他可以給劉充分的自由。劉出嫁後,經常穿著儒服外出會客,錢稱贊她為“劉儒生”。如果我是陳,我恐怕不會允許我的妻妾如此行事。事實證明,劉確實是壹個值得尊敬的女人。南明朝廷高級官員錢在清軍南下時率先迎接投降,劉卻欲跳水而死。劉獨立自強的性格和不屈不撓的行為,不僅遠遠優於怕死的錢,而且也不遜於立誌報國的。陳有詩《江城子起於病,止於春》:
壹簾病枕是五分鐘前的。曉雲空,卷紅。無情春色,何時去?眼裏添上千行淚,卻又留不住,又急。
楚宮婺源的草很嫩很嫩。喜歡芳香的灌木叢,圍著蜜蜂遊泳。預計在未來的壹年裏,我會和妳在圖片中相遇。人在傷心時笑,燕子隨東風舞。
陳寅恪先生斷定此字是陳於八年前崇禎初夏劉出走時所作。其實這首詞是陳和在順治四年唱歌的時候寫的。這時,劉提前回到了錢,而不久也因抗清被捕。他們之間的曖昧關系早在“無情春色,何時去?”僅從色彩斑斕的詩歌,尤其是詠懷秘事的詩歌中,我們仍能感受到青年時代的情感經歷對其創作的影響。與劉絕交後,陳還為自己的《五音草》作序,至今仍與錢有交往,不愧為謙謙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