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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鎮居民和強盜的全部故事?

豆蔻鎮的居民和強盜。

我拿到這本書的第二天早上,我把它帶到了學校。我是壹名二年級或三年級的學生。那時候,我家附近的區域還是壹條歷史悠久的老街,名叫石獅路。我站在門口,胸前抱著這本書,等著爸爸把自行車推出去。

我感覺到街對面有人在看我,然後他走過來摸我。我轉過身,假裝剛剛註意到他。我認識他——我可以說我不認識他——他是我同校的大四學生,住在這個大院,是鄰居。可能我們是壹起玩的時候認識的,但是他對我來說太老了,我們倆誰都不會註意誰。如果不是那天早上他過來摸我,以及隨後的要求,我現在絕對不會給他留下任何印象。

我轉過身後,看見他眼巴巴地盯著我的書,然後擡頭問我:“妳看這本書嗎?”我趕緊回答:“是的。”這個問題隱約讓我有點不高興。他接著問:“妳能借給我嗎?”我想了想,說:“我想看看。”他說:“那妳看完了就借給我。”我說好吧。然後爸爸出來了,我們的談話結束了。

當時他臉上的表情有點失望。然而,在那之後他再也沒有問過我那本書的事。他是壹個長腦袋的男孩。夏洛克·福爾摩斯的頭骨如此之長,以至於外科醫生想為它做壹個模型——男孩的頭不壹定那麽長,但也非常引人註目。除此之外,他也沒有其他突出的地方。其實,如果他再來找我借,我也會借給他,因為他和我壹樣,從看到它的第壹瞬間就被它吸引住了——似乎連知己都不如。

這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書之壹。這是壹本紅色的對開本,非常罕見的對開本。封面上印了很多人——豆蔻鎮的居民和強盜。整個封面是水彩風格,但是很豐富,紅底是水彩,顏色不均勻。屏幕上的人物,粉白相間,穿著波點衣服,可以看做是壹群有點呆板的北歐人。在書中,有許多相同風格的插圖,而且因為民謠的緣故,有些頁面留有大片空白——在這樣的書中,那些空白頁面就像是錦上添花。

當時,中國還沒有出現迪士尼授權的銅版紙彩色印刷的卡通連環畫。也沒有日本漫畫。像那樣壹本美麗的書真是我的壹大寶藏——即使是現在,我敢說它看起來仍然非常精致。如果不是因為它的美麗,我也不會帶它去學校。我可以把它放在書包裏。而我壹出門就引來別人的覬覦——其實這很吸引我的心靈,我這輩子都碰不到很多像這樣滿意的東西。

這是挪威兒童文學作家托爾邊·埃格納的中篇小說《豆蔻鎮的居民和強盜》。就因為它的裝幀,讓我著迷了很多年。識字有限的時候看的書都是些瑣碎的片段——甚至比片段更小更朦朧,只是個大概印象。比如,鬥口鎮的街道上有駱駝和大象在行走,唯壹的電車上有餅幹。

我現在對餅幹不那麽感興趣了。剛進高中的時候,晚上熄燈前,宿舍總會有人開始吃餅幹,於是大家共用壹個瓢。很快減肥的信念深入人心,睡前吃東西的行為被杜絕。但是小時候我記得大部分孩子都喜歡吃餅幹。當時有壹種蔥油餅幹。包裝袋上有壹個拄著拐杖的白胡子老人。或甜或鹹,樓下的老奶奶經常吃。還有壹種杏子餅幹,現在還有。它很香,嘗起來像黃油。大部分女生會喜歡壹個小圓餅幹,上面有彩色的奶油糖霜,其實很難吃;另壹種是動物餅幹——它們是最可愛的餅幹,做成動物的形狀,滿是小浮雕,凹陷處有輕微的焦痕——大部分好像是狗和大象,因為體型大,身體光滑漂亮。我相信這種動物餅幹多是竇口鎮電車上列車員請大家吃的。我這麽喜歡是因為豆蔻小鎮的這個習俗。

這本美麗的紅寶書和我的童年是如此的交織在壹起。

而且它其實不是餅幹,而是三個強盜的故事。他們的名字是賈斯珀、胡斯比和倫納德。這個很多年都記不清楚了,最近才重新發現。因為丟了紅寶書,記不太清了,因為在別的地方看到這三個劫匪,所以又找到了。

小時候爺爺給我做了壹張床——像這樣的床現在很常見,就是床板下面有很大的空間可以存放東西,但小時候這是個很棒的創意。我的紅色《豆蔻小鎮的居民和強盜》等很多書都藏在裏面。後來不知不覺,我找不到這本書了——很多東西就這樣不知不覺的沒了。我讀了瑪麗·諾頓的《地板下的小人》。上面說有壹個叫“借款人”的小人,住在房子的角落裏,靠“借”人類的東西為生。我們的很多東西都是被他們“借用”的。我不知道我的紅寶書是不是被他們借走了。我只記得很清楚有這麽壹本書,但是現在沒有了。我沒費多大力氣去找,因為無處可尋。然而,它是我童年的壹個證據。沒有它,許多過去的記憶看起來就像夢壹樣。

最好的東西總是半真半假,誰也沒辦法。比如妳可以確定自己考上了大學,但不確定如何成為壹個優秀的年輕人;比如妳可以確定妳找到了壹份高薪的工作,但是妳不能確定誰有錢。我曾經是壹個快樂的孩子,但那可能是謠言,因為我的書不見了。很明顯,這對我現在過的生活來說並不是特別重要,但偶爾想想,確實很重要

好像又很重要了。

而幾個月前的八月份,因為寫畢業論文,我把很多玄幻文學的書搬了回來看。也重溫了童年的夢想。其中有壹套黑龍江出版社出版的《20世紀最新外國童話》(1992版)。其中有長襪子皮皮和豆蔻小鎮的居民強盜,很久沒見了。

玄幻文學真的是個好東西。

三個強盜住在豆蔻鎮外,養了壹頭獅子當寵物。他們又懶又不衛生,靠偷鎮上的東西為生。有壹次他們甚至把蘇菲阿姨偷回家,要她做管家,替他們打掃強盜的巢穴。誰知蘇菲阿姨很厲害,強迫他們自己打掃衛生種菜,倒黴的強盜只好又把她送回了鎮上。最後,他們在偷東西時被抓住,並被關在西安的警車裏。鎮上的人,尤其是八仙,對他們和他們的獅子都非常友好和善良,這讓他們發現了另壹種幸福的生活。最終,他們在杜比亞老人家裏滅火,得到了居民們的原諒。賈斯珀成了消防員,哈斯比成了面包師,萊納丹成了馬戲團領班,過著不錯的生活。這就是發生在著名的豆蔻小鎮的故事。我用了十幾年的時間,重新發現了這個有駱駝的小鎮。據作者說,除了他和我之外,只有壹兩個人知道這件事。

童話往往為我們提供了簡單生活的模式。豆蔻小鎮有豐富簡單的餅幹,大家自力更生,相親相愛。三個可愛的強盜住在鎮外。獅子是他們生活中的壹個大問題。他們既喜歡它又害怕它。當它在隔壁房間因為饑餓而咆哮時,他們互相盯著對方,變得緊張起來。他們開始低聲討論這個問題。看到這些我總是會笑,因為我能想象到他們搞笑的表情,他們的臉上滿是心疼的表情。小時候臉上經常有這種心疼的表情,比如數學不及格,家裏東西摔壞,穿新絲襪。孩子們總是不知所措,因為世界不是他們的。在豆蔻鎮,三個強盜是孩子——他們總是被他們的寵物牽著走,就像所有的孩子壹樣。

這是童話給成年人的珍貴禮物。因為每個人都有壹些對過去美好生活的回憶,簡單的人和世界對他們來說永遠是有感染力的。但是,成年人是很難改變的。壹眨眼,他們又回到了成人的世界——這是他們的,雖然在那裏有點辛苦。最好的事情總是半真半假:當清晨空氣開始放晴,枕頭上放著壹本大大的紅寶書,妳覺得簡單的生活是多麽美好,仿佛壹層層硬殼從妳身上剝落,妳是壹個透明的人;可是剛壹回頭,紅寶書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原本簡單的生活只是屬於妳的,現在卻好像和現實世界壹點關系都沒有,對妳來說壹點重要性都沒有——那是夢嗎?妳甚至沒有時間去想它。我也是。

童年的記憶,簡單的生活,希望和夢想——對我們來說,都是漂浮的物質。有時它們飄向我們,像香煙壹樣被吸進去,跑進肺裏,融化在血液裏,沁人心脾。更多的時候是樓上樓下分開。我們不知道他們,也從未見過他們。它們不僅僅是多余的,它們根本就不存在——這就是我們對待單純、夢想和我們盲腸的方式。提到他們的時候壹定要小心,甚至有點尷尬,因為夢或者盲腸發作會痛。對於壹個普通人來說,讓他整天意識到這些,無疑是不人道的。

但童話可以中和這些,讓人完全進入純粹的世界。任何事物都有兩面性,任何事物都有多種可能性,半真半假就成了真。在《豆蔻鎮的居民和強盜》的結尾,它說:“每個人晚上都能安然入睡,因為,妳知道,現在豆蔻鎮已經沒有強盜了!”妳看這是多麽令人滿足——當妳合上這本大大的紅寶書時,妳的額頭閃閃發光,妳的聲音洪亮,因為有那麽壹瞬間——那只是很短的壹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