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勛
詩歌是關於創新的。所謂創新,並不是追求文字表面的奇詭(陌生感)(生僻;不熟悉),並不是說前人用過的詞後人不能用。詩歌的創新,關鍵在於能否產生新意。中國古代作家強調“自我建立”和“新的語言技能”,這些觀點是深刻的。清代葉燮的《原詩》中,有這樣壹段話:
出於愛,為了風景,為了事物,人們從來沒有說過,所以說話的人和聽到的人才能真誠,才能令人愉悅。雖然這個意思,這個發言和這句話,再見,有小的區別,諷刺作家已經停止鼓掌;看了幾次,好處就不新鮮了,陳陳跟看了,牙齒吐了,都捂住了鼻子和耳朵。
所謂“人說了才說”,就是要創新;就是要有壹個巧妙的構思,新穎(帶芒的新穗子;也指清新別致。)意境。不同的作家,寫同壹個題材,由於思路和意境不同,都能寫出各具特色的好作品。
在這裏,我想以關於春風的詩歌為例,談談古人是如何不斷創新的。
春風是千百年來人們反復吟唱的壹個主題。古詩詞裏寫春風的人成千上萬!的確,有很多人寫的是春風,沒有新的想法。每壹個的妙用,真的很值得學習。
我們首先會自然而然地想到白居易的名句“山火不滅,春風吹又高”。這裏的春風是不可抗拒的生命力的象征,是給人們帶來新生的使者;它給受迫害的人以鼓勵和希望,它給戰鬥人員以必勝的信心。詩脫口而出,通俗易懂,生動深刻。在王安石的作品中,春風拯救世界的力量以另壹種方式表現得淋漓盡致,那就是眾所周知的烤肉,人人都愛吃。打個比喻,好詩被眾人稱為美。)在《登瓜州》中,那句“春風綠在江南岸,明月幾時照我?”。這個“綠”字有什麽好?我認為主要的壹點是“綠色”這個詞在這裏是動態的和豐富多彩的,它給抽象的春風帶來了生命。在這裏,春風是壹個具體的形象,象征著新的生命和力量;壹個“綠”字把春風和江南岸連在壹起,構成了壹幅大地回春、生機盎然的畫卷(形容生機勃勃);白居易的春風和王安石的春風都象征著新生和力量,但境界不同,互不攻擊。
春風是慶祝、幸福和重生的象征,但它也經常被用來襯托妳將去哪裏的痛苦和旅行者的擔憂。將悲傷與歡快的場景或極度的喜悅與眼淚進行對比,是中國古典詩歌中常用的手法。由於詩人處境和心境的不同,同樣是春風,給人的感覺也不同。它能給人歡樂,又能增添悲傷。那些寫離別情懷的,如李白的《春風知不苦,不寄柳綠》《春風無情,吹走我的夢》等,都是將春風與離別情懷直接聯系起來的方式。有些詩人把春風作為烘托心情的典型環境來寫,如劉禹錫的“春風城外吹酒旗,行人向西飄”,杜牧的“春風沿揚州路十裏,不如卷珠簾”等等。
至於用春風表現自然風光的詩歌,更是比比皆是,這就需要別出心裁了(最初指的是詩歌的獨特性,後來指的是方法的獨特新穎)。),特殊,否則最容易成為陳詞濫調。有的和春風壹起寫春景,感情豐富,意趣深遠。還有人把春風比作壹個向人們傳遞感情、播撒幸福的使者,如李白的“既然無人能為妳擔下我歌的重擔,願它隨春風去楊希嫣”,“誰的玉笛無聲,散落在落杉滿地的春風”。這裏的春風與歌舞的場景聯系在壹起;另壹方面,如果春風沒有到達的地方,這意味著這是壹個荒涼的風景。即使有笛聲,也是悲傷的嘆息。王之渙的“春風不足,何以怨楊柳”不正是如此嗎
說到這壹點,似乎對春風的描述已經不夠詳細了。),難得再創新。其實並不是。藝術創作就是這樣壹種奇特的精神活動。它有壹個無限廣闊的世界,有才華的藝術家有自己無限的創造力。只要是發自內心的,發自內心的,原創的(想法獨特的,形容在技術上或意境上有創意的。),那麽:“山河無由疑,黑暗中又有壹村”,新的意境就會不斷出現。春風每年都來,這是新壹代的詩歌。到了宋代,王禹偁的《春天裏的春天》為春風的描寫開辟了新的境界:
兩棵桃樹和杏樹歪斜著籬笆,點綴著上善團練的家。
為什麽春風不應該容忍這些,驚走鶯黃和折幾枝花。
這首詩的意境極其新穎。本來春風吹的是芽和花,這裏的春風卻成了杏和桃“無房”綻放的反面,甚至吹落了好幾朵花。難道不是毀花的反面形象嗎?事實上,詩人正是通過這種方式表現了強烈的春天感,使讀者感到不僅桃子和杏子在爭奪春天,春風和鶯也在爭奪春天。至於春風為什麽“無法忍受”,讓讀者自己去體會吧!詩人在快樂的時候,沒有必要過於拘泥於執行。
最後,他又想起的《柳永》:
碧玉扮作樹,垂下萬條綠絲掛毯。
不知道是誰剪的細葉?二月的春風就像剪刀。
太精彩了!春風實際上被比作剪刀,而纖細的柳葉實際上被想象成是用剪刀剪出的。獨特的創意和奇妙的想象力,簡直把人帶到了壹個奇妙的藝術境界。剪刀的操作者是誰?誰來用碧玉裝點這萬株垂柳?是造物主嗎?它是神嗎?還是詩的作者?這壹切都留給讀者去想象吧!
文藝是原創事業,只有不斷創新才能獲得不朽的生命。如果妳堅持舊的方式,妳就不想更新它們。),復制復制(原樣復制,不改。沒有靈活性的挪用。),就沒有出路了。客觀世界是無窮無盡的,人的認識也是無窮無盡的。所以藝術創新是無止境的。任何成功的作家和藝術家,總有自己獨特的風格,在某些方面有所創造和進步。“春風”這個詞在古人的詩詞中依然可以不斷翻新。為什麽我們今天的文藝不能大膽地闖出新路,創造出無愧於我們偉大時代的新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