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壹次又壹次的輕狂。
輕浮而不知疲倦
-題字
1
我聽到回聲,來自山谷和內心。
用孤獨的鐮刀收割空虛的靈魂
反復拒絕,反復快樂。
沙漠中有搖曳的綠洲。
我相信我自己。
像明亮的夏花壹樣誕生
不懼不敗,似火。
承受心跳的負擔和呼吸的負擔
永遠享受它
2
我聽到音樂,來自月光和身體。
輔助極端誘餌捕捉空靈唯美。
生活充滿了激烈和天真。
總有記憶貫穿世界
我相信我自己。
死亡就像壹片美麗的秋葉。
不要滿腦子亂,手勢如煙。
即使枯萎,也會保留肌肉豐腴,骨骼清晰的驕傲。
極其神秘和深奧
三
我聽到愛,我相信愛。
愛情是掙紮的藍綠藻。
像悲傷的風
穿過我流血的血管
駐軍年代的信仰
四
我相信什麽都能聽到。
甚至預見分離,遇見另壹個自己。
而有些時刻是無法把握的
無論東方西方,失去的永遠不會回來。
請看我的發簪,壹路盛開。
頻頻錯過壹些,又被風霜雨雪深深打動。
五
般若波羅蜜多,壹聲。
讓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
妳在乎擁有什麽?
人生如夏花2009年8月最新穎的夏季特刊?
時隔多年,我又看到了那些花。
溫暖明亮的笑容和擁抱仿佛點燃了當年的冷歌,於是我們懂得了很多原諒,我們的微笑被及時認可,我們開懷大笑,寬容。
這是畢業四年後的壹次聚會。在火鍋店緊緊的圍著壹張桌子坐著,我只有壹種回家的感覺。我從來沒有想過,壹個過去害怕不期而遇的人,會因為重逢而變得那麽真的幸福。我壹直在說十七歲那年的事情,壹直在問別人他們的去向:妳知道是誰去的嗎?
是的,我們都像羽毛壹樣散落在世界各地,只有去追尋,才能看到生活就像夜空中的煙花軌跡。
關於這幾年的過程,我再也不能像十六七歲的時候那樣說,模仿悲傷的語氣。時間,以它特有的吝嗇方式,讓我們漸漸大度,明白無論生活如何對待我們,我們還是要向自己承諾,明天還會有太陽。如果說早些年我們能夠反復雕琢和表達記憶中的人事細節,那麽現在我們大概是因為疲勞和所發生事情的復雜性而不願意談論了。
我想,沈默是成長的標誌,成熟的標誌是如何沈默。
泰戈爾寫道:讓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在中國,我們說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這就是翻譯的藝術,給壹句普通的句子披上華麗的外衣。歲月也是如此:在這些歲月裏,我們活得像壹泓漫長而寧靜的水,只看見深處的暗礁和漩渦,靜靜地隱藏在青春波光粼粼的河床深處,看似悄無聲息地消逝在遠方。我想這大概就是時間的藝術吧。
巧合的是,每壹次離別或重逢,都應該是在夏天。去年這個時候中午走在街上的時候,收到壹條短信,說F老師去世了。明天9點妳會來參加葬禮嗎?我看短信的時候並沒有感到驚訝和感動。我把手機放回口袋。烈日下,我只覺得腦子裏壹片空白。走了壹會兒又拿出來回復。老師和我不在壹個城市,我想我自然不會去。說自然不會去,當然是沒有道理的。但壹想,我知道在我圓滑的潛意識裏,我是冷漠的。那壹刻,我有點害怕自己——但我覺得自己壹直都是這樣的。
我記得他教我們的時候。因為他自己的個人原因,似乎總是不受學生歡迎。背後是各種迂回刻薄的調侃,甚至是不友善的反抗。我也笑了,但是我有良心,從來沒有說過對不起他的話。當時聽別人談論他,我心裏就想,如果有壹天我這麽孤獨的活著,被人這樣談論,我還不如死了算了。因為我從來沒有對別人有過什麽明確的愛恨情仇,就算有也只是壹時的表面誇張的玩笑,所以我對他也沒有特別的感情。他在我印象中沒有什麽讓人受不了的。我覺得他的歷史課很好,但比照本宣科好。我媽曾經有個同事是F老師的大學同學,他聽說F老師在教我,就去了侃侃,聊起了F老師在大學的各種事情。言語中居然有和我同學壹樣的戲謔。他似乎過著孤獨而淩亂的生活。其實壹個人有什麽樣的氣質和風格,給別人帶來什麽樣的印象,大多是自己感知不到的。我能感受到的是它反過來帶給我的不可抗拒的體驗。
高二的時候,聽說他終於結婚了,後來有了孩子。這是壹個如此突然的消息。我覺得別扭,但我想他不會單身壹輩子。突然聽說他去世了,剛才才知道是因為過度勞累,抵抗力差,感冒壹個多星期都沒好。我堅持讀高三,積勞成疾...這樣的理由放在他這樣的人身上,讓人覺得很難過。
我自然覺得很突兀,嘆了壹會兒氣,但並不覺得難過。有很多,但很可惜。三十多歲的人,膝下有妻兒,這輩子未必享受過多少幸福。
這些曾經近在眼前的人,自言自語,摸摸肩膀,仿佛還是昨天,壹個個突然離開。我又想起了我奶奶。我上壹年級的時候,在家做作業。突然,我媽打電話來,說我奶奶快不行了。在醫院裏,我接到了病危通知。快過來。
奶奶從來沒有任何癥狀,那麽突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乘出租車去那裏。在黑暗渾濁的病房裏,我怯生生地走過去,看到老人就這樣躺在床上,插著氧氣管,閉著眼睛,不省人事。家屬們無言以對,壹個個壹臉悲傷。我媽看我呆呆的,命令我過來和我奶奶說話。我站在那裏,壹動不動,動彈不得,最後壹句話也沒說。過了很久,我媽讓我在壹個氛圍中回家。
我壹句話沒說轉身就跑了。壹個人打車回家。在出租車上,我並沒有感到內心有很深的傷害。那天晚上很冷。我把臉貼在車窗上,看到這個世界充滿了故事,卻不再有傳說。在這個燈火通明的繁華時代,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告別我們...我越想越害怕。回到家,心裏壹片空白,繼續寫作業——明天交。
那天晚上奶奶去世了。突然之間。我倉促笨拙的短暫出場,是我今生最後壹次見到奶奶。
很多年後,我媽告訴我,我奶奶是因為難以忍受的抑郁和孤獨去世的。她吞下了整瓶安眠藥,下定了決心。那壹刻,我詳細了解了整個故事,內心的觸動異常強烈。以至於每次去她墳前,都覺得對不起過去,和家人壹樣站在墳前忍不住落淚……但這似乎很多余。
但是已經太晚了。我們的冷漠和自私對我們所愛的人造成了如此深刻的傷害...這是無法挽回的罪行。
我不覺得自己是個鐵石心腸的人。但是很多時候,我覺得自己很沒心沒肺。今天看了壹本書《蒙馬特的遺書》,書裏說這個世界永遠沒有錯。錯的是靈魂的脆弱。我們不能幸免於世間的傷害,所以我們會長期遭受靈魂的疾病。這本書信集是作者的最後壹部作品。寫完之後,她在巴黎的公寓裏用刀刺自己的胸部自殺了。我不覺得作者的文筆有多好,也不覺得她對待生活的方式吸引我的眼球,但我有壹種發自內心的祝賀,或者說有點自嘲,但我沒有產生出這樣壹個薄如紙、脆如瓷、如花的人。
言語,不經意的言語。離開,不走就走。成長到這樣的壹天,因為恐懼的脆弱,在接受壹切之前,我已經在眼前掛上了濾鏡,人事的悲喜頓時變得淡然。我看在眼裏就沒那麽震撼了,自然也就不震撼了。而我記得的越來越少,只留下幾個模糊的痕跡,或者只記得不重不重的雞毛蒜皮的小事,連濾鏡都沒用過,不會驚艷。大腦中的神經末梢壹個個變粗。重新看壹部帶有傳統戲曲色彩的老電影,想到當初看的時候,壹聽到主角開始唱歌就打了32個哈欠,現在卻迷上了委婉的昆曲...總覺得日子越來越孤單,又開心又害怕。在這個煙火的世界裏,我也想做壹個不裹腳卻假裝裹腳的小媳婦。人們不敢露出馬腳,想盡辦法偽裝生活。
十幾歲的時候,又和媽媽去旅遊,晚上在酒店看電視,在節目裏報道了壹個孩子的成長案例。因為很多曲折和我自己驚人的相似,我和我媽都驚呆了,僵在對方身上,在黑暗寂靜的房間裏盯著電視屏幕,用我有史以來最不想提起的壹幕對視。我手裏拿著遙控器,再也受不了這種尷尬和赤裸裸的場面了。如果我要換臺,我媽說,不要換,繼續看。我如坐針氈,然後被幕後翻譯逐漸加深的每壹個字都開始在黑暗中流淚。淚水如此強烈,我震驚了。當節目最後結束的時候,我覺得媽媽也在哭。
她在黑暗中對我說了些什麽,說,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原諒我。
現在,我不知道我是否活得聰明誠實。好像做了壹件滿足自尊和自立的事,但內心還是躁動不安。畢竟我怎麽可能輕易忽略很多東西呢?
此刻,我看到那些見證了我青春期的花,聚在壹起,回頭看。這種被時間沖刷後依然依稀可辨的熟悉,令人扼腕嘆息。我不能說我們像夏花壹樣活著,完美而明智地活著,像秋葉壹樣死去。此刻最真實的,不過是對自己,對他人,對這個失望與希望並存的世界的壹種大度與原諒。
還不錯。還不錯。如今眷戀壹生,早晚悲歡離合。我有幾滴像美酒壹樣的老友情誼和幾首殷切思念的歌。人們來對我微笑,但那些離開的人不會讓我悲傷。妳想要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