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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照詩歌的風格特征

鮑照(約414-466),本名明元,原籍上黨,後遷居東海(今江蘇漣水附近)。何、謝靈運、並稱為“元嘉三傑”,但他們的人生經歷和文學創作卻有很大不同。鮑照出身貧寒,自稱“家世窮”,“農本窮”(謝謨令表)。在他二十多歲的時候,因為他的詩,他被臨川王劉義慶任命為侍郎。後來歷任國子監博士、縣令等低級官職。最後,臨海國王劉子顥參軍了。劉子愷發兵造反失敗,死在亂軍中。所以世人稱他為鮑參軍。還有就是包的收藏。雖然鮑照“才顯少,學而時習之”(用《詩品》的話說),但其文學作品的價值卻越來越受到後人的重視,甚至被推舉為劉宋時期成就最高的作家。

鮑照的人生道路是壹場與貴族門閥制度的鬥爭,同時又是灰暗而悲壯的。左思過去也曾用詩歌表達對門閥制度的不滿,但最終“高步追允”,隱居起來。鮑照不是。他是壹個個性很強,對生活充滿渴望的人。他毫不掩飾自己對財富、及時行樂、成就等目標的追求,認為這壹切都是他憑天賦應得的。當他向劉義慶獻詩時,由於地位低下,他感到沮喪。他大怒,說:“千百年來被人忽視的人才有幾千個,數壹數就安全了!君子能積智,使艾蘭分不清,而終日,而隨雀乎?”(《南史傳》)在《飛蛾頌》中,他寫道:“為獲邀而輕生,有何害?”學山南的豹子,避雲躲雲!“老莊哲學中壹切消極、隱逸、順從的東西,都與他的思想格格不入。他只是拼命想用自己的才華實現個人價值。當他的努力受到社會現實的壓制,受到世俗偏見的阻礙時,他的內心激起了無盡的波瀾,表現出深深的悲哀和對犬儒主義的憤慨。這就是鮑照作品形成獨特風格的方式。

鮑照的詩歌明顯分為五言文言和樂府體兩大類。總的來說,五言古風是壹部講故事、給答案、唱的作品,源於某種經歷。樂府體的情況就不同了。有的是根據樂府題材寫的,有的是來自生活經歷的感悟。無論哪種方式,都涉及到生活和社會中具有普遍意義的問題。鮑照詩歌的突出成就在於樂府體。這些詩用詞機警,色彩豐富,節奏奔放,表現出情感的沖動、激越和緊張,少有輕松溫柔的筆觸,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激越的總觀。梁代蕭子賢在他的《南齊文學傳》中將當代文學文體分為三種類型。其中壹條是:“歌唱震撼人心,操縱兇險急迫,雕花雕花淫穢,炫目靈魂。五色有紅紫,八音有鄭魏。鮑照遺風也兇。”這主要指的是鮑照的樂府詩,雖然語言貶義,但概括還是比較準確的。

在鮑照的樂府詩中,可以看到對享樂主義生活的毫不掩飾的歌唱,如《唱在黛堂》中寫道:

坐著別動,上課聽我的歌。我在北京洛陽做官的時候,廳堂都在長河附近。

出入皇宮,與曹和交朋友。車馬互追,賓朋好光榮。

春去春來,光散。循序漸進,談笑風生。

朱會暉艷輝,織女紛紛穿梭。每個人都很美,眼睛都配著湘鄂情。

雖然我感謝妳的空閑,但我化妝時會穿再續前緣。箏和長笛演奏得更多,而且壹起唱歌。

壹千首歌不在乎,壹曲情滿。想知道厚薄,就聽聽這個聲音。

這首詩應該是回憶了他在北京做官時與貴族交遊的生活經歷,表現了他對那種奢華場面的景仰。它的主要意思是說,當妳在壹個美好的春天,美好的生活中,男女之間應該感同身受,其樂融融。

出身貧寒,對貧窮的不安,對財富的羨慕和鄙視,造成了鮑照部分樂府詩的復雜性。如《代介客青年場》:

馬岐羅進頭,金代吳培溝。壹杯酒失意,白刃起。

追兵壹到,就帶著劍遠行。我去了我的家鄉30年,我回到了我的老山丘。

提高四級,從外表看帝國狀態。九曲平如水,雙闕似雲浮。

福貢羅翔,兩旁群臣。日中城爆滿,車馬如河。

妳敲鐘,陳定吃,司機要。Kan,今天我是壹個人嗎??擔心!

這首詩以遊俠騎士為主題,但重點是遊俠騎士長途跋涉後的憂郁。“升到下壹個四級”是從上往下的描寫,有譏諷,有豪氣,但結尾是自殘。延伸其主題可以得到這樣的理解:社會是有壹定規範的,權力是有壹定形式的,脫離社會規範的豪邁不羈的人是很難被社會的權力結構所容納的。另壹首《壹代之歌》,寫的是“師曠”對官場競爭的鄙視,卻以壹句“妳現在怎麽了?妳在路上就遲到了”,這也隱藏著傷感。

在鮑照的樂府詩中,更多的是傾訴內心的委屈。而且他常常把自己的經歷延伸到整個社會的認識中,代表窮人對貴族壟斷權力、獨享榮耀的現狀提出強烈的抗爭,在詩歌中反映普通人的不幸遭遇。這使得鮑照的詩歌具有比南朝其他詩人更廣闊的社會面。比如窮人的壹代,從各個方面描述窮人的艱辛、尷尬、孤獨、無助,最後甚至說“百年還錢不如十年還錢”——這樣度過壹生,還不如早死!他的《東方之歌》以仿古的形式,描寫了漢朝壹個少年強兵,壽終正寢而歸。雖然九死壹生,創下了紀錄,卻沒有得到回報,當晚場面慘淡淒慘。這其實是基於現實社會的不平等。按詩體來說,仿古應該屬於五言古詩,但其體式卻是樂府體,其第六首詩甚至諷刺了現在,直接暴露了重稅對勞動人民的壓迫:“歲歲有余,追課不足。”地租送函谷關,禽獸失於林。河水還沒開,關隴積雪已深。摑官有罰,見侵有辱。“這在南朝的詩歌中是極其罕見的。

以上均為五言樂府(仿古為特例)。此外,鮑照還寫了以《臨摹〈難去〉》為代表的七言樂府。其內容與兀顏姓樂府相似,尤其是氣話,在藝術上更具獨創性

把水倒在地上,水會往不同的方向流,人生的差別並不壹致。生活也有生活。如果妳能做到,妳可以嘆壹口氣,高枕無憂!小心喝得網開壹面,舉杯斷《路難行》這首歌。心若不是木石,沒有感情,咽下聲音也不敢說話!

不能吃案,拔劍擊柱嘆。她的丈夫什麽時候能活著,安什麽時候能垂下翅膀?拋棄辦公室,回家休息。出門告別,黃昏還在邊上。睡前來個前戲,看女人們在機器裏織布。自古聖賢貧賤,我們這壹代孤獨直!

兩首詩都描寫了窮人的悲慘遭遇,但都充滿了奮鬥的精神和強烈的感情。詩中意象呈現動態趨勢,而句式參差不齊,變化多端。情感、形象、音節完美結合,形成奔放的風格。

在這裏,鮑照在七言詩發展中的地位需要特別說明。在鮑照之前,只有工整的七言律詩。雖然這種詩體到曹丕的《葛炎行》已經相當成熟,但作詞人少(從建安到劉崧,現存唯壹重要的作品是晉代的舞曲《米白舞曲》),形式仍是每句話押韻,節奏單壹,不夠流通和變化。它的進壹步發展要等到梁朝。鮑照的新創作是樂府,以七言律詩為主,夾雜其他句式。因此,鮑照不僅是第壹個自覺致力於七言詩創作的詩人,也是七言雜語詩的開創者。他創造的這種詩體,音節錯綜,押韻壹般,奔放不羈,特別適合表達洶湧澎湃的感情。所以有浪漫主義傾向的詩人,比如唐代的李白,特別喜歡用它來創作。

鮑照也是南朝最早自覺寫邊塞題材的詩人。這些詩不壹定反映當時的實際戰爭。從他們的創作意識來看,主要是通過戰爭、邊塞風光、軍旅生活等刺激的內容,追求高度緊張、刺激、瑰麗、有力的詩意感受。這是鮑照性格和審美情趣的體現。後來梁、陳詩人普遍重視邊塞題材的獨特審美價值,這無疑與鮑照的影響有關。他的邊塞詩雖然不多,但涉及面很廣。比如《代從吉北門遊記》就著重講述了軍人為國捐軀的英雄情懷。“風急起,沙飄動。馬毛縮如刺猬,角弓伸不開。”四句話,寫戰場的情景,雄偉有力,渲染壹種悲壯的情緒。那麽,用“報君身,為國捐軀”來結這個結,壹點也不空洞。代表苦辣之旅,重點講述戰爭的艱辛。“湯泉送雲池,煙自石上起”“丹蛇百余尺,迷蜂滿十圈”等詩句,以奇特誇張的筆法書寫南方風光,有壹種驚心動魄的感覺。此外,《準很難去》的第十三、十四章描寫了遠離故土的士兵對家鄉和妻子的鄉愁,戴東吳興軍中的不平等也有生動感人的效果。後世的邊塞作品千變萬化,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以上的基本範圍。

鮑照的樂府詩主要是利用漢魏的舊題材進行改造。此外,還有壹些模仿南方民歌的作品,如《吳歌三首》、《采菱七首》。以往也有詩人從詩體和語言風格上模仿南方民歌,但明確標註吳聲和戲曲名稱的是最早的。可見南方民歌對文人創作的影響正在加深。而且鮑照受南方民歌的影響,不僅僅體現在這十多首詩裏。他的其他樂府詩雖與漢魏相似,但語言華麗淺薄,也壹定程度上吸收了南方民歌的特點。

在詩歌史上,鮑照的樂府詩具有重要意義。建安時期曹植、王燦等人的樂府詩雖已初具精采,但總體上仍與露莉歌謠的品質分不開。後來,陸機、潘嶽、謝靈運、顏延之等著名詩人都向雅俗共賞的方向發展,樂府詩逐漸失去了生命力。它在鮑照發生了新的轉折。他將漢魏時期古樸渾厚的樂府與南方絢麗淺薄的民歌相結合,再與文學創作相結合,在語言風格上呈現出新的特點。更重要的是,他的詩裏有著強烈的激情。無論是寫風景還是寫人物,都帶有鮮明的主觀情感色彩,使樂府詩再度繁榮。此後梁代詩人追求雅俗共賞,可以說是鮑照詩歌藝術的延續,另壹方面,他充滿力量、激情,自我形象鮮明,影響了李白、杜甫等唐代大詩人。胡應麟稱之為“上捧曹、劉知幾,下開李、”也不為過。

鮑照的非樂府五言詩總體上與謝靈運為代表的主流風格相似,用詞典雅,雕琢深刻。其中,有大量的姬叔遊記作品,也有許多山水描寫的成分。雖然不是專門描寫山水的,但實際上可以說是山水詩的壹個分支。但在鮑照的作品中,沒有什麽可談的形而上推理。他沒有謝靈運那麽巧,但氣勢往往更渾厚。這主要是因為鮑照更喜歡選擇動態的景物,常常加以誇張來構造其詩歌中的意象,主觀色彩更為明顯。比如《歸途》:“急流脫沫,回風自河起。”

“艷陽高照,猶在路中”:“沙黯黃霧起,白鷗浪起。”即使是安靜的場景,他也常常寫得有動感,比如《從京口走到朱莉》:“高克險辣,前石橫。”《還都三山王石城》:“救亡圖存。”

《齊陽壽風》:“闊岸留蔭,絕壁住月。”這些地方明顯表現出詩人的易激動和不平衡的心理。這種寫景手法,即使不是始於鮑照,至少是在他的詩歌中形成了它的鮮明特色。對後世詩人(如李白)也有很大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