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冬天,錢老先生離開了這個世界,離開了悉心照顧他幾年的愛人。丈夫和女兒都永遠離開了她,壹個80歲的老人承受了難以想象的悲痛。
她曾經做過這樣壹個夢,夢見她和丈夫壹起在街上散步。錢先生突然不見了,她茫然四顧,卻找不到他...她還在想,我壹定要找到他,等我找到他,就可以像以前壹樣壹起回家了。
這種心痛是無奈的,只有失去親人的人才能體會。
他們唯壹的女兒沒有生育,留下了孫子孫女。她壹個人住在三裏河的壹棟舊居民樓裏。這是壹棟屬於國務院的三層樓房,她家從1977搬過來的時候就沒離開過。離釣魚臺國賓館很近。環顧四周,整個小區只有她壹個人沒有陽臺。楊先生給出了這樣做的理由:妳可以坐在屋裏,隨時看到壹片藍天;這裏沒有任何裝修,還是簡單的舊家具,水泥地面。平凡的外表就是這樣壹個樸素的環境,是楊先生豐富的精神家園。
在這間被她譽為“人生的客棧”的公寓裏,她開始專心整理錢老先生留下的學術著作,並在清華大學設立“好讀書獎”,資助母校的貧困學生,旨在鼓勵和幫助貧困家庭的學生。他們資助的獎金已經達到1000多萬元。據保姆回憶,由於楊先生年事已高,親戚的探視時間控制在10分鐘左右,她還是抽空去見了清華大學愛讀書的同學。
錢先生走後的幾年裏,她壹直流著淚寫《我們仨》,回憶他們壹家人的生活片段。這本書記錄了他們寫作後生活的點點滴滴。他們出去吃飯,壹家三口都會講究:這桌是為了愛情,那桌是為了家庭聚會。現在我們會說,寫碼字要註意觀察生活。原來,要想寫出感人的作品,必須來自於平時細致的觀察。
楊先生的作品裏沒有刻薄。在這本書中,她寫了她在農村的生活。她沒有保留手稿,壹部即將完成的作品被沒收。我們都是碼字。有時候寫了幾千字的稿子,按錯鍵就丟了,都想把手機扔了或者砸了。楊先生手稿被沒收的當晚,還被剃了“陰陽頭”。鑒於現代人的心理承受能力,說不定又有人跳樓了!楊先生找出女兒剪的大辮子,縫了壹晚上。他自己做了壹個假發,出去買煤。
從65438年到0958年,楊先生被送到農村接受“社會主義教育”。她來自壹個書香門第,沒有任何怨言。相反,在她的《第壹次下鄉》壹文中,她因為吃了不消化的食物,半夜拉肚子,半夜壹個人出去找廁所。在她的作品中,廁所被稱為“五谷輪回的地方”。農村的悲慘生活使讀者感到幽默。
壹位音樂家曾經說過:“標準的生活不如有趣的生活”,有趣的靈魂能同時帶給讀者思考和愉悅,而不是傲慢和居高臨下的說教。經常看壹些作者的文章,壹篇文章笑幾次,不禁由衷的佩服作者。
我的窮筆僅表達拙見,無法詳細描述這位跨世紀老人的人生軌跡。我最想學習的是她的隱忍,開放,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