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段
“我輕輕地走了,正如我輕輕地來;“我輕輕揮手,告別西天的雲彩。”
這壹節寫的是久違的同學離開母校,詩人用壹句“溫柔”的告別,突出了“寧靜”的基調。短短的四首詩,映襯出壹個很安靜的夕陽,做了壹個很安靜的告別手勢。詩人曾說:“四五月最漸變最絢爛的黃昏,真的是金色。在何康河邊度過壹個晚上是靈魂的補品!”詩的開頭,所用的三個“溫柔”字,有意表現了他們對何康的愛和離別之情,使我們覺得詩人仿佛像壹陣微風踮起腳尖,悄悄地蕩開了;而最深的情意,竟在浪潮中,成了“西天浮雲”。輕輕地來,輕輕地走,輕輕地說再見。即使揮手打招呼,也沒有噪音,打破了何康的寧靜之美,給人壹種寧靜和諧的意境。這也是何康給詩人的最美印象。
從第二節到第六節,通過詩人在何康河中泛舟尋夢,集中描寫了何康河的美麗與寧靜,表達了他對何康河的眷戀與柔情。
第2 ~ 4節
“河邊的金柳是夕陽中的新娘;波浪中美麗的影子在我心中蕩漾。\ \軟泥上的綠草,油油的在水底搖曳;在何康河的柔波中,我願意做壹株水生植物。榆樹陰下的那壹潭,不是清泉,而是天空中的彩虹;“碎在浮藻中”,沈澱出彩虹般的夢。”
披著晚霞的金柳,軟泥上的綠草,樹蔭下的水池,都映入眼簾。
兩個比喻相當準確:第壹個大膽地把“河邊的金柳”想象成“夕陽中的新娘”,讓死氣沈沈的景色變成了有生命的東西,溫暖宜人;第二是清澈的池水疑似“天上虹”,卻被漂浮的藻類碾壓後變成了“彩虹般的夢”。莊周夢蝶等詩人,正是在愛情的瘋狂中,忘我忘我,感受到“波中美影/心中蕩漾”,甘願做何康河柔波中搖曳的水草。這種主客觀的結合,既是壹朵奇葩,也是壹份心血,更是詩人對生活無拘無束的追求和美的精神的告白和象征。
“招搖”:常為貶義,常與“過市”連用;另壹個意思是“逍遙”。用“悠然”寫水草,表現了壹種自由自在的情態。這種“無憂無慮”的閑適,本來是寫人的詞,用來寫水草,更生動傳神。
“油滑”與“招搖”:“油滑”是光滑、流動、令人愉悅。用它來裝飾“大搖大擺”,既增強了水生植物的自由感,又讓我們想起了水生植物可以大搖大擺的河流:微風習習,水波輕盈,水質清澈,那些塗著凝固脂肪的水生植物在水中隨著微波來回搖曳,悠然自得。這是多麽美麗的景色啊!而這美麗的風景,靠的是詩人的“賣弄”。
“在何康河的柔波中,/我願做壹株水草”:基於此,我們可以理解這首詩的深刻含義和詩人強烈的情感體驗。
《文心雕龍·蔡慶》說:“戀愛中的人,都是文學的經典。”徐誌摩選擇這樣的文字,創造這樣的意境,都是受情感驅使的。徐誌摩是自然的崇拜者。他主張人類應該接近自然,回歸自然,與自然融為壹體。初到倫敦,劍橋寧靜悠閑的景色激起了詩人久違的尋找的暢快心情。他發現“劍橋世界”是壹個“自然保護區”,有著相同的人類心智。這壹點在徐誌摩的《劍橋,永別了》中已經有所暴露,而在第二次訪問劍橋之後,詩人的散文《我所知的劍橋》更清晰生動地表達了這種感受——“我有充足的閑暇、自由和絕對純粹的機會。說也奇怪,這好像是我第壹次認識到星星和月亮的明亮,青草的翠綠,花香和流水的好客。”
作者眼中的流水與水草的輕松與自由,是詩人向往的境界,由此生出“我願做何康河柔波中的壹株水草!”。在這首詩中,他似乎對自然有壹種本能的感應和認同,達到與自然的和諧,如“我”與“西天的雲”的情感交流,感覺“金柳”有“新娘”的魅力,“我”想融進何康河溫柔的波濤中,做“壹株水草”的體驗。
“金柳”:柳在中國傳統詩詞中是離別的象征。如:“我曾去,楊柳依依;今天,我來到斯裏蘭卡,天在下雨。”詩經·瀟雅
第5 ~ 6節
“夢想,撐壹根長竿,遊走回更綠的草地;\滿載壹船的榮華富貴,在榮華富貴中歌唱。\ \但我不會彈琴,\靜靜的是壹支送別的笛子;\夏蟲也為我沈默。“沈默是今晚的康橋!”
第五、六節,詩人循著夢的出現,翻出了新的意境:表達夢的追求和離別的沈默。借彩虹般的夢。\ \做夢,撐著壹根長桿”和”在星星的光輝中歌唱。\ \但是我不會放歌。“夏蟲也為我沈默。沈默是今晚的康橋!」三句疊句把全詩推向高潮,就像何康的河水,壹波三折!劍橋的美景激起了詩人在何康河“做夢”和“唱歌”的強烈沖動,但在更綠的地方,詩人“在星輝中唱歌”的瘋狂最終失敗了——因為何康河太美了,夜晚的夢、星光、水草、金柳、深潭清泉、彩虹,寧靜而和諧。詩人仿佛在呵護壹個愛人的睡眠,生怕這個夢受到壹絲壹毫的損害,輕輕嘆息般的旋律與離別完美統壹。這壹刻的寂靜和無言,是壹首深情的告別曲,是對康橋最美的告別。“靜靜的是送別的音樂;\夏蟲也為我沈默。“沈默是今晚的康橋!”詩人運用放下與收攏的手法,運用警句、新穎優美的比喻或樸實無華的直接抒情,突出了全詩所贊美的“靜美”,由景物的寧靜變為情感的寧靜,使詩人深沈摯愛的離別之情在跌宕起伏的旋律中得到更充分的表達,凝聚成古詩詞中“無聲勝有聲”的獨特意境,給人壹種瀟灑與深沈相結合的美。
第七節
“我悄悄的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我揮壹揮衣袖,不帶走壹片雲彩。”
在詩的結尾,為了加強“告別”的情感色彩,詩人又回到了告別的開頭。與第壹句相比,其他詩句不變,只替換了最後壹句,但這種重復並不是民歌的簡單重復,而是傳達了更深層次的情感含義——“不帶走壹片雲彩”是詩人在經歷了劍橋河的漂泊後所產生的靈性,這使得他對劍橋的熱愛和眷戀成為壹種灑脫的意象和充滿活力的姿態,為全詩增色不少。全詩就這樣完成了壹個優美圓潤的抒情結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