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大多數人來說,答案是肯定的。且不說那些像本書主人公壹樣,失去了最後壹枚金幣,準備投水自殺的人,世界上還有很多人,在金錢和物質享受的誘惑下,忘記了自己的名譽、地位、家庭、祖國,甚至自己的生命,甘願冒天下之大不韙,不顧道德、法律和輿論的抵制,殺人、放火、行騙。
然而巴爾紮克辛辛苦苦才得到這張小驢皮。經歷了十年的磨難,巴爾紮克深刻體會到了金錢的力量和貧窮的痛苦,知道壹個人如果瘋狂追求金錢,世界上幾乎沒有什麽力量可以阻止他。巴爾紮克首先想到的力量是對良心和特殊疾病的譴責。在這部小說中,大宴的主人是範,紅飯店在小說中被反復提及,這說明範是巴爾紮克心目中經常出現的人物。為什麽這個形象縈繞在巴爾紮克心頭?原來,在紅色旅館,泰伊是壹個殺人犯。他用摯友的手術刀殺死了壹名商人,偷走了商人價值10萬法郎的珠寶,每天逃亡,導致摯友被軍事法庭判處死刑。泰伊發了財,成了銀行家,擁有價值壹百萬元的財產。當他出現在社交場所時,他愛笑,表現得像壹個善良的老人。他完全逃脫了法律的懲罰,正在享受他的不義之財。巴爾紮克並沒有違反現實對這樣的人進行人性的制裁,正如泰伊在《驢皮的故事》中拉斐爾得到600萬遺產後曾說:“拉斐爾先生已經成為壹個擁有600萬法郎的富翁,登上了權力的寶座。他是國王,他可以為所欲為,他淩駕於壹切之上,像所有有錢人壹樣。對他來說,從現在開始,所謂“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過是大憲章中記載的壹個謊言。他不會服從法律,但法律會服從他。百萬富翁沒有斷頭臺,也沒有劊子手來處決他們。”拉斐爾回答說:“他們都是處決自己的劊子手。”
處決自己的劊子手是什麽?
巴爾紮克在《紅色旅館》中給了泰伊生理上的制裁,就像大自然給性生活混亂的人以艾滋病的制裁壹樣:泰伊患了頭痛。“那個可憐的人堅持說有小動物在啃他的大腦:每壹根神經都有壹陣刺痛,像鋸子壹樣,又像是壹根神經被猛烈地拉扯。”最後,泰伊死於這種疾病。
這是對自己的劊子手嗎?
當然不是。雖然泰伊死於頭痛,但他還是死於病榻,可以說是自然死亡。讓壹個殺人犯正常死亡不是作者的意願。但世界上沒有其他力量給予制裁,只能求助於超自然力量。驢皮滿足了這種需求。
只要妳有任何欲望,不管是善是惡,壹旦欲望實現,驢皮立馬縮水,壽命縮短。妳整天提心吊膽的盯著那張驢皮,生怕它繼續縮水,妳就享受不到了。有愛的人,就不能白頭偕老。這才是自己真正的劊子手!
在資本主義的金錢世界裏,出軌、殺人、偷貨的事件層出不窮。惡人得逞壹時,法律和輿論往往覺得做不到。感覺正義得不到伸張的巴爾紮克對邪惡的人們發出了深刻的詛咒:如果妳接受了驢皮,妳就是為自己執行死刑的劊子手!這是《驢皮的故事》的吶喊,這也是這本書結局如此悲慘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