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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郁而委婉

杜甫被儒家“窮則獨善其身,善則兼濟天下”的思想所浸潤。他壹生忠君愛國,同情李殊。他是壹位憂國憂民的愛國詩人,有“詩聖”和“詩史”的美譽。

在封建社會,愛國必須忠於君主,忠於君主就是愛國。所以,“忠君愛國”是杜甫的核心思想。安史之亂爆發,他在逃亡時被叛軍抓住,被帶往破墻,滿目瘡痍的長安。昔日的繁榮如今已面目全非。詩人傷心欲絕,無處訴說。他滿懷憂慮地寫道:“雖國破,山川長存,草木皆春。花瓣像眼淚壹樣落下,孤獨的鳥兒唱出它們的悲傷。”他僥幸脫險後,日夜兼程來到鳳翔,投奔肅宗,表現了對君主的忠誠和愛國之心。

杜甫忠君愛民。他“窮年憂李淵,腸中嘆熱”,尤其是多年饑寒交迫的經歷,更加深了他對人民的同情,有了壹種體恤他人的情懷。但由於時代的局限,杜甫無法否定皇帝。而且他壹直對皇帝抱有幻想,希望通過“下令減免賦稅”,來實現他“朝貢君主,然後使風俗純潔”的政治野心。

以上都體現在詩人的作品中,從而形成了“沈郁頓挫,委婉含蓄”的藝術風格。

示例1:

《軍車鋪》成書於公元752年,反映了安史之亂前唐朝的社會狀況。當時的唐玄宗在政治上遊手好閑,偏愛漢奸。對外開放新疆,擴大疆域,年復壹年用兵,導致國力下降,社會矛盾激化,他卻依然無知自大。杜甫在他的詩中描述了連年的戰爭摧毀了人們的家庭,拆散了他們的妻子和孩子。

“車搖搖晃晃,馬蕭蕭,妳們每個人都有壹張弓和壹個箭囊在腰帶上。我的父母和妻子要互相送別,直到塵埃掩埋了長安城外的橋。他們邊跑邊喊,拉著妳的袖子,他們悲傷的聲音飄到了天上。”大隊車馬向前逡巡,妻兒爭相送行,大聲哭喊:送父的怕兒女要養,不等;送孩子的怕白發人送黑發人;送夫者,多憂“遙望皇族,多松柏”(韓樂府《十五征兵》)。就算僥幸沒戰死,恐怕也是“十五入伍,八十年代初歸來”,那些“出師時市長替他們纏頭巾”的小夥子,還得“現在纏頭巾頭發白了,還在邊境”。似乎詩人仍然看到側院流入海水,這已經是“在成千上萬的村莊,除了雜草什麽都不生長”,雖然“雖然堅強的女人已經彎腰耕地,東西的犁溝都被打破了?”。田地荒蕪,十室九空,是壹種荒涼的氣氛。封建社會歷來重男輕女,尤其是急需壯勞力的農民家庭。然而,如今,“我們知道生兒子會帶來壞運氣,生女兒會好得多。”因為“誰能結婚並住在鄰居的房子裏”而經常能見到他們的父母,而“當我們在草皮下埋葬我們的男孩”最終在壹個孤獨的墳墓裏無處傾訴。誰都知道戰爭是極其殘酷的:“不惜壹切老白遺骨被遺棄”,即使他沒有親眼所見,也能想象到“新鬼怨老鬼哭,在暴風雨天的黑暗天空中最響”的慘烈場景。在人民心中,沖鋒陷陣,浴血奮戰,只為統治者征服世界。他們不想逞英雄,只想親人平安歸來。喔!就像天地悲傷,青草哭泣。

這位詩人對人民深表同情。他當然知道這壹切的根源在於統治者擴張領土的野心,但他怎麽能把矛頭指向國王呢?再多的感傷,再多的傷心,再多的怨恨,都無法直接表達自己的感受。妳只能用韓來比喻唐朝,用漢武帝來代替唐。“而且還是武帝心在跳戰”這幾個字,幾個字,全在裏面,真是深刻而委婉。觀者心知肚明,不必多問。

示例2:

敘事詩《李世豪》描寫了詩人“黃昏投石昊村”與“官員夜捕人”相遇的情景。詩人用異常平靜的語氣說話,壹切仿佛就在眼前,讓人有仿佛親眼所見的感覺:“老人走過墻頭,老婆婆出門去看。”讀者不禁要問:為什麽?等壹下,“聽聽之前那個女的說的話:三個男的在守鄴城,壹個男的附書,兩個男的新殺。”原來,她的三個兒子隨軍隊出征,其中兩個已經戰死沙場。如今“屋裏沒人,只有孫子。”孫有木不去,裙無終。“兒子們走了,死了,只剩下老兩口,壹個還在吃奶的小孫子,壹個因為沒有完整裙子不敢出門見人的媳婦。——家裏活到這個地步,萬惡的官老爺還要逼著老人充當壯漢。老人走後,他們帶著老婆婆去前線給官兵做飯。真的很可怕,字字血淚。黑暗殘酷就不用說了,壹切盡在其中。

全詩沒有大聲斥責惡官的殘暴,也沒有因為世界的不公而吶喊。它只是站在外人客觀冷靜的角度冷眼旁觀,用簡單明了的方式,用近乎白話的語言講述故事。然而,正是這種看似平靜的敘述,實際上是詩人對內心悲憤的隱忍,對激動的心靈的克制,對當政者暴行的刻意揭露,以壹種陰郁微妙的方式,使人感到“暴政比老虎兇猛”,從而具有更強的藝術感染力。這種主客觀相結合的敘事手法,把詩人的主觀意識、思想感情融於客觀具體的描寫之中,真的是精妙絕倫卻又穿透力十足。

總之,時代造就了杜甫,也造就了詩人“沈郁委婉”的詩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