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妳的陪伴,讓這段旅程變得更加芬芳華麗。
-題字
自從我遇見娟子以來,已經二十多年了。我們的友誼就像壹顆被時間沖刷過的珍珠。時間越久越閃耀,散發出歲月的沈香。
認識胡安是因為壹首詩而傳奇。
20多年前,我剛輟學,整天在家郁郁寡歡。面對辛苦了壹輩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父母,我暗暗為自己黯淡的未來擔憂,內心充滿了焦慮。我不願意在這貧瘠的山坡上單調而疲憊地度過壹生。在抑郁的日子裏,詩歌成了我唯壹可以傾訴的靈魂。於是每壹個寂寞的夜晚,壹個人在月光或細雨的窗前,悄悄把我的感受寫在素色的信箋上。
有壹天,像往常壹樣,聽著心愛的省廣播電臺的壹個文藝欄目,女播音員優美的聲音突然引用了壹個似曾相識的名字,並朗誦了兩句優美而憂傷的詩:
寫詩的女孩。
在她的嘴角
壹次盛開。
美麗的向日葵
僅僅壹個夏天。
幹枯
從那以後,她討厭陽光。
拿出妳所有的感覺
到了雨季。
雨讀懂了她,她也讀懂了雨。
後來,雨走了。
她開始感到孤獨。
拿起筆
想起了雨中的回憶
記憶如藤曼
我經常爬上我家鄉的山頂。
這條道路仍然是曲折的。
彎彎的,牽著我的童年...
壹覺醒來,這兩首詩是我自己寫的,狂喜之情溢於言表。可惜身邊沒有人和我分享。
那些日子,激動的情緒壹直圍繞著我,讓我激動,我仿佛看到了理想的曙光在眼前綻放。
幾天後,同樣的節目,又播出了壹首寫給我的詩,《送妳壹輪太陽》:
同壹片天空。
為什麽那裏在下雨?
正是因為下雨,我們腳下的路才曲折。
我多麽想送妳壹個燦爛的太陽。
因為只有太陽才有永恒的光輝。
給我寫和平詩的作者是胡安。壹個嬌小聰明的女孩。清澈的眼睛裏,有壹個純凈的夢。
我和娟娟的緣分,因詩的成全,因友誼的萌芽,在那個早春悄然綻放。
娟家住在鄉鎮,父親做小生意,比我家好多了。她認識很多朋友和同學,可以借很多書,訂閱《詩刊》等雜誌。這對於生活在與世隔絕的山村裏,到處求書無門的我來說,真是如魚得水。
於是每到下雨天,農田裏人少的時候,我就悄悄跑到娟佳那裏。我選擇這壹天,是因為我怕村裏人看到我,說我無所事事。
每次見面,我們倆都很開心。相同的境遇和愛好讓兩個女孩的心緊緊相連。娟娟的書,看過壹次,借給我,然後讓別人借(只有詩歌雜誌很少人借)。雋雋是壹個溫柔大方的人,從不拒絕別人。往往壹本書最後回到她手裏的時候,已經是皮包骨頭,面目全非了。
那時候能找到的書真的很有限,所以我更加珍惜。有時我得到壹句名言或壹首好詩,所以我很快就抄下來,和雋雋壹起欣賞。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熟悉了賀鑄、柳永、李清照,深深陶醉在“楊柳岸、清風殘月”、“壹江煙雨、滿城風、梅子黃雨”的美好意境中。
在娟子,我有幸閱讀了幾部世界名著,如《飄》、《忙碌的奶牛》和《茶花女》。
天空下著毛毛雨,兩個女孩沈浸在各自的夢境中,默默地走在鄉間的壹條小路上。壹把小小的油紙傘,開啟了壹個陽光燦爛的日子。村子東邊的竹林,經過雨水的洗禮,更加充滿了綠色。河水繞竹林流,岸邊野花香。
胡安說,每壹個有月亮的夜晚,她都會如約而至,坐在河邊,看月亮,吹笛子。
那將是壹幅多麽美麗的畫面,月色迷人,水霧朦朧,宛如玉女,笛聲裊裊...
於是我知道了娟娟柔軟的心,那個小秘密,那個同桌的男生,深深的愛著,壹個晚上自習的燭光,溫暖了許多美好的回憶。現在,山河遙遠,男孩在異鄉求學,胡安卻落下了當農民的身份。無形的屏障把兩個人隔開了。
“我不知道妳現在怎麽樣了...
妳的微笑對我的生活很重要。
這些年妳過得怎麽樣?
偶爾會覺得自己有點老嗎?
像成年人壹樣去愛
有時候心情不好
請相信我在妳身邊,不要忘記。
只要妳過得比我好。
活得比我好。
沒有什麽是困難的..."
雋雋輕輕地哼著歌,壹絲淡淡的悲傷掠過她平靜的臉龐。
雋雋悄悄掐斷了她心中的綠芽。她說,我跟不上他的腳步,只好默默送上祝福。
雋雋要結婚了,她答應了村裏壹個誠實正直的年輕人。匆匆忙忙。
我接受不了,就悄悄問她,妳不會寫信問問那個人是什麽意思嗎?
她苦笑:我不想拖累他。
看到壹個有夢想的含苞待放的女孩,還沒展開翅膀就已經變成了傳統女性,走進了鍋碗瓢盆的刻板生活,我很失望。
於是我不顧胡安的辛苦,和工友們壹起離開了山村。我不甘心,我要過另壹種生活。
之後的幾年,在繁華的都市裏,歷經種種磨難,拒絕與任何人聯系。沒錯,我就是壹個農村來的小姑娘,沒什麽能力。在這冰冷的鋼筋混凝土結構裏,除了冷嘲熱諷或者冷漠,他們還能給我什麽?倔強的我咬緊牙關,讓流浪的苦水獨自咽下。
落魄回來,很不安,站在涓門前,猶豫不決,大喊:涓!房間裏立刻傳來壹聲急切的喊叫:唉!是小雨嗎?
我的眼淚奪眶而出,五六年過去了,兩千多天過去了,壹點消息也沒有。雋雋能夠立刻認出我的聲音,這是令人難忘的。
那天晚上,兩個久別重逢的女孩徹夜未眠,長談。這幾年的經歷都變成了流水,汩汩流出。說到幸福,兩人拍手大笑。說到傷心處,娟子陪著我流下了傷心的眼淚。
想起他那封沒有回信日期的“出海”信,我淚流滿面。雋雋緊緊地擁抱著我,在很長壹段時間裏,她默默地和我壹起忍受著這種難以言喻的痛苦。
我遊遍了千山萬水,只有妳是我身心疲憊時歸家的港灣;在所有的煩惱之後,娟子,當我精神混亂時,只有妳是我的家。
聖人曰:千金易得,知己難求。娟子,在漫漫人生路上遇見妳,我是多麽幸運。
現在,十幾年過去了。我已經走出了當年的陰霾,在城市裏紮下了根,開起了小店,雋雋也在鎮上辦起了刺繡廠。雖然不太受歡迎,但還算過得去。閑暇時,我們互通電話,聊聊天,靈感來了,就寫點小詩,或者約好去野外走走,看山玩水,玩玩小資。歲月無聲無息地流逝,在我們的臉上留下些許滄桑。唯壹不能改變的是兩顆純真年輕的心和壹段永恒的友誼。
我為胡安寫了壹首《小鎮女人》:
住在水邊
壹輛蓮花,停在鎮上。
歲月飛逝。那些被水沖走的日子。
壹如既往的溫暖
鍋碗瓢盆的交響樂
在妳靈巧的手指下
輕快的采摘
窗前搖曳的竹影
時光如雲。
從指尖溜走
-夢想就像彩虹。
田野麥香
看著妳對面的窗戶
新建的廠房在妳的地盤上
在詩歌中,它閃閃發光。
知了在楊樹上啁啾
傷了壹片秋眼。
妳,壹個女企業家的夢想。
盛開在菊花上
累了,坐吧。
把月桂樹折成壹支筆。
形容,壹個現代女性的生活寫意。
把母親的嫁妝壓在箱底
把父親的背影圈進詩裏
小鎮女人
妳穿著閃亮的皮靴
衡量從溫飽到小康的距離
……
夕陽,滿是黃昏
妳,拯救壹首歌詩。
走進黑夜,壹支笛子
音、音、韻
寫詩的女人
讓壹個小鎮走進詩意。
那壹天,在植物園裏,坐在有花有樹的流水旁,回憶往事,驚呆了:彈指壹揮間,已經二十多年了,彼此對視,青春的感動依然揮之不去,似乎還不算太老;我的心還是綠的,仿佛那兩個姑娘在雨中漫步,談詩。“相視壹笑,不要緊。”
胡安說,不知道為什麽,和別人聊天經常覺得是浪費時間,而在壹起的時候,就覺得很自然,很舒服。
是啊,我也是?
我們的友誼,像壹個由歲月積累的湖泊,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深,越來越溫暖。
胡安,這輩子有妳做我的朋友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