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鶯歌唱的刺激下,生成表現出許多混雜而矛盾的感情。這可能和他悲慘的人生經歷有很大關系。因為接受更多痛苦的人往往只有兩種表現。壹個是比較敏感比較感性,壹個是麻木。約翰·濟慈屬於前者,典型的前者。這個8歲喪父,14歲喪母的苦命男人,在23歲失去哥哥的同壹年患上了肺結核(當時還沒有治愈的方法),在絕望中愛上了壹個叫範妮·布朗恩的女孩。他的貧窮,他的不值錢,還有他對詩歌的狂熱,讓他永遠處於精神折磨的漩渦中。
然而,夜鶯美麗動人的歌聲就像壹杯純凈的酒。他“品嘗植物和鄉村的綠色,/舞蹈,普羅旺斯的歌曲,和旭日東升的鏡子”,然後飄入仙境,“我可以喝,讓世界看不見,/隨著消失在森林的昏暗:“這是壹個美妙的理想世界。在那裏,沒有折磨,沒有無助,絕望和悲傷,沒有蒼白,瘦弱和死亡的青春,沒有稍縱即逝的愛情。“……疲倦、發燒和焦慮/在這裏,人們坐在這裏,聽著彼此的呻吟;/癱瘓搖搖幾根,悲傷的,最後的白發。/青春變得蒼白,瘦得像幽靈,然後死去;/在那裏,只要壹想就會充滿悲傷/和鉛灰色的絕望,/在那裏,美不能保持她明亮的眼睛,/或新的愛情在明天之後對它們感到憔悴。”
既然夜鶯的世界如此美好,如此吸引人,身心憔悴的約翰·濟慈決定展開詩歌和想象的無形翅膀,飛向夜鶯。在路上,他欣賞了皇後月亮,壹個美麗的月光。當他到達繡黑的仙境,猜猜夜鶯唱的每壹首甜蜜的歌,“季節的月份結束/草,灌木叢,和野生的果樹;/白色的山楂,田園的紫羅蘭,/葉子掩蓋著雕謝的紫羅蘭;/和五月中旬的大孩子,/即將到來的麝香玫瑰,充滿露珠的酒,/在夏夜嗡嗡作響的蒼蠅。”在這裏,詩人不再懼怕死亡,而是更願意通過死亡來獲得精神解放。
約翰·濟慈認為夜鶯的歌聲是美妙的、不朽的、永恒的,將被世世代代傳唱。“妳不是為死亡而生的,不朽的鳥!……/穿過露絲悲傷的心,當她想家的時候,/她淚流滿面地站在陌生的玉米地裏;“打開泡沫的魔盒”是壹個生動而奇特的幻想世界,這在約翰·濟慈的詩中得到了體現。然而,壹切都只是夢,只是夢,他卻在這裏享受著各種現實世界享受不到的美好。或許這正符合了他的另壹個美學理念,那就是“美即真”。
然而詩人並沒有沈浸其中,也不知道回歸。在這首詩的最後壹節,約翰·濟慈寫道:“孤獨!這個詞就像壹個鐘/把我從妳那裏召回到我唯壹的自我!/再見!幻想不能欺騙那麽好/因為她是眾所周知的,欺騙自己。”夜鶯的歌聲漸漸消失,詩人回到了現實。他想知道自己,“這是壹個願景,還是壹個清醒的夢?/音樂消失了——我是醒著還是睡著?”在這個充滿不幸、悲傷、痛苦、病態和壓迫的世界裏,詩人“寧願讓自己的心靈在生活的矛盾和苦難中受到洗禮,也不願沈溺於自己創造的感官美的世界。”意味深長的結局也體現了“真即美”的美學理解。
在南丁格爾的仙境中,詩人在感到憂郁、痛苦和絕望的同時感到快樂。他“既感受到了想象中完美和諧的夢幻世界的誘惑,也感受到了現實生活中的沈重壓力。”他“渴望超脫於世,同時又不是完全的消極逃避。”他終於回到冰冷的現實,面對慘淡的人生。永遠都是悖論式的生活,以及由此引發的悖論心態。雖然“人生的最高境界必須對世界有憂患意識”,但約翰·濟慈最懂得現實的要求。
《夜鶯頌》誕生於詩人極度的身心痛苦和情感絕望中,但他對美的迷戀和崇拜,讓他感受到了美的無與倫比的洗禮,讓他的讀者感受到了美的存在。這位25歲去世的詩人,在生命的最後5年裏,generate表現出了巨大的創作能量,寫出了大量名作,成為超越威廉·莎士比亞和約翰·彌爾頓,可以與威廉·華茲華斯相提並論的重要浪漫主義詩人之壹。南丁格爾是無辜的,約翰·濟慈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