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體感知
這首詩通過想象人死後的壹幕,表達了壹種大無畏的英雄氣概——鮮血與雪融為壹體,在五月的河流中流淌,滋養著大地上的草木,雪後的平原會出現天藍、水綠、鳥飛、魚遊的景象。這首詩的主題是崇高而悲壯的,這類主題的寫作容易流於表面和空洞,但這首詩卻是紮實而有力的。
全詩十五行,但大致可以分為四級:前兩行是第壹級,後五行是第二級,後七行是第三級,最後壹行是第四級。
“我們會在這個大風雪裏墜落嗎?”第壹句是反問句,壹下子就抓住了讀者的註意力。讀者可能會問:詩人為什麽要問?妳說的“倒下”和“這場暴雪”是什麽意思請註意“這場暴雪”中的“這個”,它指向現在和現在,給人壹種存在感。緊接著這個問題,詩人給出了答案:“是的,我們會的。”非常簡潔明快,用肯定的語氣強調問題中的事實,把“我們會”的問題從前壹句轉化為後壹句的斷然肯定。這是第壹層,它將死亡的問題以虛擬的場景呈現給讀者。這層樓為全詩定下了高基調:意氣風發,悲壯。
接下來,“二”字不僅代表轉折,更是延續,由此引出“熱血將與雪融”的場景,被吸收為“樹根”、“草須”、“五月之河”。這是第二個層次,深化了前兩句的主題:死亡並不可怕,它會轉移。
接下來的八行又以“和”字開頭,透露出“雪後平原”。這是壹個經過血與火洗禮的和平世界:蔚藍的天空,碧綠的水,鳥兒飛翔,魚兒遊動……壹派和平寧靜的美好景象。這是第三層,是上壹個主題的延續和深化:烈士用鮮血換來了人民的和平。
《風……》最後壹句,似乎是沿著“天”、“水”、“鳥”、“魚”的脈絡寫“風”,但作者的筆鋒突然壹變,“墓碑”突然出現在讀者面前。這是第四層,是全詩的關鍵壹句,堪稱點睛之筆,讓詩意得以充分展露。
問題探究
1.這首詩為什麽采用虛擬場景?
這首詩以虛擬的場景展開了全詩的詩情畫意,充滿了奇特的浪漫想象:先是士兵們在風雪裏英勇倒下,接著鮮血隨著積雪的融化滋潤了樹木和草地,接著是雪後平原上壹片祥和景象。全詩有四個地方表示將來的用法,這些虛擬的場景連在壹起:“將落……”“將隨……”“將顯……”和“將吹……”這種虛擬的方式暗示了作者的悲壯情懷和希望。
2.這首詩中象征和隱喻的作用是什麽?
這首詩運用了象征和隱喻,使詩歌含蓄雋永,蘊含著悲傷、懷舊、冷靜等復雜思想。值得註意的是,全詩意境的整體象征和“暴風雪”的隱喻意義:全詩所建構的意境具有強烈的象征意義,尤其是“天藍”、“水綠”、“鳥飛”、“魚遊”象征著壹種祥和寧靜的氣氛;“暴雪”描述的是自然風光,其實指的是現實中殘酷的戰爭和災難,對應的“雪後平原”指的是災後的土地。我們必須仔細理解這些符號和隱喻的含義。
語言品味
這首詩的語言運用也值得玩味,重點是句式和標點符號的運用。
這首詩的作者是40年代“七月詩派”的重要成員。這首詩具有“七月詩派”的壹些特點:采用自由詩體,句子長短不壹(最長十二字,最短二字),善於把詩人的個性和情感滲透到所寫的對象中,把內心的情感流轉化為意象流。全詩多處使用復數第壹人稱“我們”來傳達這種情感流,使詩歌更具感染力。
這首詩標點符號的使用很有特色:第壹句用了“?”非常突然。,給人以極大的震撼;第二行“是的,我們會”只有五個字,但是用了兩個標點符號。語氣非常簡潔有力。在第七行的末尾,“”,表示情緒的流動是隨意中止的;然後在第九行末尾用了“,”表示某種過渡和暗示。最值得品味的是最後壹行的“……”,此時詩意已經升華到戛然而止,給人以無窮無盡的效果。
壹、作者簡介
鄒滌凡(1917—1995),湖北天門人。文學創作始於20世紀30年代。1936年發表長詩《棺材匠》《沒有翅膀的人》。抗日戰爭開始後,他加入了中華全國文藝界抗敵協會。1938湖北師範學校畢業後,在大別山、桂林、香港從事抗日宣傳工作。1940就讀於重慶復旦大學外語系、經濟系。1948開頭強制去香港。解放後,他壹直從事文化和文學工作,並擔任《文怡報》編輯部主任。鄒滌凡是抗戰開始後出現的“七月詩派”的重要詩人之壹。他的詩屬於政治抒情詩系列,但比20世紀二三十年代的壹些政治抒情詩更註重詩歌的藝術性。主要詩集有《天門》(1937)、《木廠》(1938)、《塵集》(1937)、《雪與村》(1941)、《清代》。解放後出版了《總攻令》《北上》等五六本詩集。同時,他也有壹些小說和翻譯。
二,無題欣賞(李玉坤,李斌)
詩人寫這首詩的時候,身在香港,心卻在人民解放戰爭。《無題》這首詩的題目,其實是壹首英雄頌歌,是壹首清新獨特的政治抒情詩。從這首詩的描寫中,我們可以看出它歌頌了為人民解放而戰鬥和犧牲的革命先烈。
這首詩的素材很獨特。它描寫的不是硝煙彌漫的戰場,而是大自然;它歌頌的不是英雄烈士的戰鬥業績,而是英雄烈士流血犧牲的意義。而且寫這個意思不是怎麽去舊,而是怎麽去培養新。這類素材本身脫離了壹般的“英雄頌”,讓人感到陌生和新鮮,但也達到了歌頌英雄烈士的目的。
這首詩的寫法也很新穎。壹開始,我們以寫實的筆法突兀而來,自問自答,說要“倒在這個大風雪裏裏”。沒有猶豫,沒有悲傷,沒有吶喊,沒有點綴。在樸實無華的描寫中,展現了英雄烈士犧牲的本來面目。這種寫法和平時很不壹樣。然後,他突然改變風格,用浪漫的象征手法寫了下來。作者拋開社會和人,完全專註於自然。據說烈士的鮮血被樹木、青草、河流吸收,積雪融化後的平原是壹片“天藍/水綠/鳥飛/魚遊”的生機勃勃的景象。這些圖像是獨特的實體,同時也是象征性的。它是關於自然的,但它象征著社會。最後,風吹動英雄的墓碑,留下余音。如果烈士們真的有所謂的在天之靈,那麽面對這個和平、快樂、有趣的新世界,他們也會露出幸福的笑容!這使得全詩擺脫了壹般政治抒情詩的數量,有了全新的意境。
這首詩的風格清新含蓄。全詩表現了烈士犧牲的重大意義,沒有壹個字直接表現這種意義;詩裏寫了英雄烈士的墓碑,卻沒有鮮花,沒有默哀的人,只有微風吹過。詩人寫的壹切看似平凡,但在這平凡中蘊含著無窮無盡的意義。讀完詩,讀者會認為“天藍/水綠/鳥飛/魚遊”的光明世界是先烈們鮮血和生命的結晶,而不是造物主的恩賜;讀者甚至會認為,在藍天下,在綠水旁,在“英雄墓碑”周圍的草地上,有人在凝視著“英雄墓碑”,在沈思...壹首不到100字的短詩,能讓讀者產生思考,其寓意可想而知。
“七月詩派”是在艾青的影響下,以理論家、詩人胡風為核心,以《七月》、《希望》(胡風主編)、《詩歌墾荒》(鄒滌凡、姚本主編)、《詩歌創作》等刊物為基本陣地,形成於20世紀40年代的詩人群體。主要詩人有鄒滌凡、呂遠和姬閬。他們的作品大多被收入胡風主編的《七月詩集》(兩集十八卷)、《七月新詩集》、《七月文學集》;1981出版的《白花》,收錄了七月詩派二十位詩人的作品。在革命現實主義觀念的指導下,這些詩人以自由詩為基本創作方法,他們的詩歌在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時期的國統區產生了巨大影響。
關於這壹派詩歌的特點,鹿苑在《白花花序》中說:
首先,他們認為詩歌的生命不是由格律、詞句、詩句等賦予的;從某種意義上說,詩在言外,詩在生活;詩歌在被寫出來之前就隱藏在客觀世界裏,在那裏期待、吸引、誘導詩人去發現、捕捉、把握。詩歌不是現成的,不可能隨手可得。它在詩人面前固執地躲閃,拒絕吹噓“千言萬語靠壹馬”的神話,尤其拒絕虛假的熱情和僥幸,要求詩人去探索、去淘汰、去釀造、去努力。但是,詩人的英雄是詩人自己,詩人自己的性格在他的詩中必須堅如磐石,彈跳如心臟。壹切客觀材料都必須以此為基礎,進而化為詩歌。無論字面上是否有“我”字,任何真正的詩歌都無法向讀者隱藏詩人本人,也無法排除詩人對客觀世界的主觀抒情;拒絕主觀抒情也排斥詩歌,所以詩歌裏有希望,有歡快,有歡樂,有仇恨,有悲傷,有憤怒,但沒有冰冷的描寫,沒有枯燥的討論。
其次,他們認為自由詩的形式並不像反對者想象的那樣,沒有規律可循,想怎麽寫就怎麽寫。相反,詩人非常重視形式,正是因為他重視內容和詩歌本身。形式永遠是活的內容的形象反映,必須受到內容的制約,沒有對內容的探索、剔除和醞釀的創造過程,就不能先驗地存在。因此,詩歌的形式應該與內容壹起成熟和產生;如果把後者比作靈魂,形式就是詩歌的軀體,而不是可以隨便穿的衣服。因此,詩歌的形式不是簡單的壹般形式,而是與內容密不可分的整個詩歌的組成部分。內容創造形式,有時又破壞形式;形式表達內容,有時也會扼殺內容。內容和形式的和諧統壹是詩歌的最高境界。
.....對於40年代的這群文藝青年來說,詩歌不可能是自我表現、審美追求,更不可能是消遣、娛樂乃至追求名利的工具;對於他們,尤其是那些直接生活在戰鬥隊伍中的詩人來說,詩歌是射向敵人的子彈,詩歌是捧給人民的鮮花,詩歌是鼓勵和鞭策自己入黨的誌願信...他們堅信,在自己的創作過程中,只有依靠時代的真實,依靠詩人自身裏程和對時代態度的真實,才能產生藝術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