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俳句意境之美——壹明、壹絕、壹尺

世界上最短的詩充滿了最柔軟的感情。

最富想象力的世界,日本傳統文學的精髓。

俳句是日本古典短詩的壹種,短小精悍,意境悠長。不同於中國的詩,只是作者最初的想法,壹種即興的感受。中國的詩歌充滿了各種各樣的主題,表達了作者的學識、誌向、修養甚至政治觀點,而俳句是作者對生活細微之處之美的捕捉,他感受到的是自然中的隨性,是內心尋找的避難所。這也和俳句的形式必須有季節語言(指用來表達春夏秋冬和新年的季節語言)有關,所以俳句的用詞大多是自然的,句式也不追求刻意的整齊。還有不分季節的俳句和自由法俳句。

有評論家說,俳句是壹種不完整的美,使作者的感情無法充分表達,但卻給讀者留下了想象和創造的空間。誠然,俳句短小精悍,有些句子只能描述壹瞬間的風景、心情或感悟。但也正是因為俳句的高度凝練,讀者才能慢慢體會到它的獨特之處。

日本人敏感而敏感,捕捉瞬間的唯美,表達孤獨的心情。但意境極佳的俳句中也有生活氣息濃厚的場景,如松尾芭蕉的《樹下肉絲,櫻花花瓣落在蔬菜湯上》。在這樣壹個賞櫻的美好時刻,出現了“肉絲”和“蔬菜湯”,似乎與賞花的風景有點格格不入。仔細想想,坐在櫻花樹下壹邊賞花壹邊吃飯,櫻花花瓣落在食物上,不也是人生的壹幕嗎?

夏目三木的“閑來打蒼蠅,壹下子把蒼蠅都打死”,短短十二個字,讓人想起當時的情景,充滿了樂趣。我可能覺得蒼蠅有點不雅,但是我能感受到作者打蒼蠅的憤怒心情。還有那句“懶人春雨,故人不來不起床”等等。這些日常場景有時會讓人覺得難以美化成詩,但在俳句中,生活的壹舉壹動都描寫得很巧妙,場景格局生動,意境明朗,也是自成壹景。

欣賞俳句,自然會聯想到日本人哀、玄、空的審美。“櫻花散,早開晚落”。櫻花開花需要七天,樹需要十天。貫穿日本全島的櫻花線只有壹個半月。這種極其繁華又極其短暫的“櫻花七日”正是日本人審美的形態。櫻花開得燦爛,雕謝得悲傷,生命在巔峰死去。這種寂靜是極致的美,幻滅之間的光芒最耀眼,符合日本民族審美。俳句的妙處在於“抓住大自然的波光粼粼的景色,對應詩人形而上的夢想,營造出壹種孤獨的情懷,壹種獨特的禪味,從那壹刻起永遠定格。”

哀的美,是感知生命和自然的悲涼;神秘的美是生死無常和冷艷的神秘;空之美,是禪的體現和領悟。俳句中的季節語言是不可或缺的壹部分,俳句的欣賞起著關鍵作用。所以俳句中往往透露出禪意。比如松尾芭蕉著名的“靜古池,蛙跳水”,就能體會到靜與動之間的靜的意境。麗華北支的“螢火斷續光,壹明壹滅,寂寞怎能比”,禪意貫穿日式美學,營造意境的場景特別深邃悠長。

俳句的作者以諾著稱,松尾芭蕉最為著名。他的畫風恬淡清新,他的禪意悠遠。之後出現了具有個人特色的小林壹茶,以及擅長繪畫的謝屋村。讀他們的句子,猶如賞花品茶。感受他們當時的所見所聞,想象那些美好的意境,在心裏感受他們當時的所思所想。感知生命和自然的悲涼,訴說內心感受的詩歌,是他們眼中最好的句子。他們很少用句子來講道理,只是像李修的茶道壹樣用俳句來揭示禪意。

日本的月份名也很美。1-12月分別是木月,如月,彌生,卯月,高月,水無月,文悅,葉月,長月,神無月,霜月,師走。

最後以壹句很多人喜歡的俳句結尾:

我去妳留,兩個秋天——正岡子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