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紀60年代,法國詩人迪奧菲爾·高蒂在中國掀起了中國熱。1863年,他邀請壹個名叫丁的人到他家做客,並聘請他為他的女兒朱迪思擔任語言和文化家教。凡爾納是高蒂最好的朋友,丁是第壹個也是最後壹個大量閱讀凡爾納小說的人。凡爾納對王哲人的描述,尤其是相關的引文,應該說是以丁為藍本的。除了這種可能性之外,不言而喻,凡爾納不可能與任何其他中國人交朋友。
直到1879,基本上沒有法國旅行者去過中國,除了偶爾看到的壹些中國文章。人們壹般說東方其實指的是聖地甚至北非。在凡爾納的前輩和同時代人中,當他們購買瓷器或吸食鴉片時,哪怕是壹點點都被認為是新奇的,甚至是離奇的。高蒂寫了壹些關於中國人的顏色的詩。在波德萊爾的詩集《邀帆》中,有幾行是關於夢想去中國的。雨果的詩集裏有幾處提到中國人和中國瓷器。福樓拜也曾沈浸在異國的夢想中,明確寫道,“想想看,也許我永遠沒有機會親眼見證中國。看不到駱駝正常的腳步,我永遠不會睡著。也許我永遠也看不到躺在叢林竹林裏的老虎閃亮的眼睛了!”
在凡爾納的法國同事中,關於中國的參考文獻很少,即使有,也是很古老的,所以我們不得不在非虛構的文獻中尋找信息。
凡爾納引用的壹些書名很難辨認,如《理論》、《內功論》;關於婚姻責任,有Nushun,這是每個好妻子經常閱讀的行為指南。這個詞後來被拼寫為“Nun-schum”。
幸運的是,凡爾納直接提到了五位著名作家,如湯普森、羅塞特、喬策、波伏娃和潘-霍伊-潘。這似乎是他的主要材料。在這裏,我們必須明確壹點,至今沒有人研究過這些作家,也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背景。
首先,凡爾納表明他直接引用的壹些資料是中國的肖像畫,比如j .湯普森的《遠航中國》。作者名叫斯科特·j·湯普森(1837 ~ 1921),著有《馬來西亞、印度支那和中國海峽》(1874)。小說中有五個章節描述了香港、廣東、廈門、上海、寧波、南京和北京。湯普森還出版了壹本《中國的土地和人民——地理、歷史和政府》(1873)和壹本四卷本的《圖解中國和中國》(1873),出版了200多幅高質量的圖片,並被翻譯成法文。
第二本是羅塞特的《穿越中國之旅》(1878),引用了上海租界,羅塞特和凡爾納討論過。據說法國期刊《湯普森的書》在首次出版前壹直保存在凡爾納的私人圖書館裏。
《壹個中國在中國的遭遇》(以下簡稱《遭遇》)中引用的第三個權威材料,是T.Choutze先生關於孔王子禮遇法國和德國駐北京及中國北方使節的軼事(1873)和凡爾納本人的無關緊要的材料《1870與蹂躪法國的血腥戰爭》。
第四位作者是德·博維爾先生。凡爾納直接引用了他作品中的兩條信息。但問題是,盧多維克·波伏娃的書《北京Ido舊金山》(1868)是針對中國和中國的。
對了,我們很幸運,法國國家圖書館在網上提供了上千頁的資料,我們找到了19世紀的版本,其中也包括了湯普森、賈德、波伏娃等作家的全部文本。凡爾納對材料的選擇非常細致,這在今天仍然是有趣的。
凡爾納還提到了班慧班(她的真名是班昭,壹位才女)。壹位女作家寫了壹句婚姻格言。凡爾納引用“妻子若有心愛的丈夫,她將壹生擁有他”和“丈夫是妻子的日子”。如果我們在網站上搜索壹門休學課,我們會直接去法國國家圖書館。查查g·布塞爾寫的《當代中國》(1853),可以找到這兩句格言。包還暗示班會班是皇帝身邊的班超將軍的妹妹。班慧班十幾歲就成了寡婦,但她不想再嫁。這個信息非常重要,因為女主角娜伊是壹個年輕的寡婦,事實上,凡爾納的妻子也是。
此外,有趣的是,凡爾納的作品還引用了《四庫全書》,該書成書於1773年(或1772年)。原計劃出170000卷,但至今只出了78738卷(第5章)。娜奧米的第壹任丈夫,年齡是她的兩倍,曾經是這部龐大百科全書的第壹任編輯,但估計是因為勞累過度而死。他們試圖收集各種知識,這顯然有點像凡爾納自己努力勾畫世界。於是,凡爾納的學者們經常討論百科全書,但由於某種原因,最終沒有人能鑒定出來。可以確定這個代表作是永樂大典。
這部巨著的初版其實是在明代1403到1407之間。當時,* * *出版了22877卷的手稿,37億字。今天,壹般認為有79,337卷。
其他可能帶有地方色彩的資源大概是凡爾納引用法國探險家皮赫·大衛的話。凡爾納可能還引用了埃達·普發的《世界各地的女人》(1850)中對建築細節的描述。凡爾納在《遠去的半島》(1873)中提到了這位先鋒。這些借用的觀點是《遭遇戰》中對二層小樓的描述,比如“射擊工事,彩磚,華麗的瓷磚,客廳裏有很多銀屏櫃子,上面畫著壹些花,上面刻著壹些諺語和格言”。只有陳輔寫的《亡命天涯記》( 1877)的書名和日期有壹定的影響,盡管這本書只有中文。在《帕姆巴拉克歷險記》(第21章)中,凡爾納引用了《中國航海》和尤金·拉比什的喜劇歌劇中的兩句臺詞。另壹個明顯的可能是Bourboulon的《從莫斯科經北京到上海旅行的關系》(1864),因為凡爾納在另壹部小說中引用了兩次。最後壹種可能是亨利·羅素·克勞福德的《橫跨亞洲的16000英裏》(1858 ~ 1861,第壹卷),書名大概對凡爾納影響很大。
總之,與凡爾納同時代的作家相比,凡爾納關於中國的材料引用得更多更廣。然後,他的主要目的是讓人們了解當代中國人的日常生活。但他不是專著,而是概括性的描述,尤其是遊記的形式。他選擇了歐洲和中國那些健康的作者,那些經得起時間考驗的作者,把他們很好地結合起來。按照現代的標準,這些處理方法是不是有點草率和歐化?凡爾納總是根據自己的需要選擇壹些零碎的素材,從而成功地勾畫出壹個美麗的中國。凡爾納對未來進行了技術和經濟上的攻擊,他對超現代中國的描述也是矛盾的。金府人走在進步的前列。“壹封電報向金夫的父親提出從裏昂購買絲綢,從卡爾庫塔購買鴉片”。主人公本人“屬於那種‘天子’...他非常喜歡物理和化學科學...物質的進步甚至滲透到他的內心”。他通過郵寄娜奧米的唱片與她交流。(需要指出的是,在這部小說中,凡爾納第壹次插入了這壹最新發明,這在他的其他壹些小說中是從未有過的。在以前的小說裏,他總是喜歡描寫壹些低科技的東西,通常是雪橇、氣球之類的,壹點科技含量都沒有)。
其實這個描述是有些諷刺的。例如,談到通過電報進行鴉片交易,金夫和他父親的技術並不是永久的。我們懷疑電報的想法可能來自赫塞爾,因為在信中,出版商強烈建議將其作為金夫向娜娥示愛的壹種方式(1879 3月25日)。
這部小說的另壹個主題是壹位數學家的死亡。事實上,金夫父親的財富主要來自於將中國勞工的屍體從加州運回家。主人公的保險代理人威廉·j·比達弗(William J. Bidafer)用“數學準確率”來計算他的死亡成本(第六章),以此來判定金夫是自願自殺的。用日、分、秒這樣壹種可怕的喜悅來倒數他的死亡期。是數字統計和技術摧毀了真理、愛情和友誼,這是必然的結果。
相反,金夫尋找的是不準確的、不可預測的和有創造性的東西。結果,他在中國水域找到了它,那是他在無緣無故地匆匆離去的陰謀,因為他實在沒有理由離開大陸。在壹位名叫尹的船長的幫助下,在壹次迷信、本能、盲目而又感人的航行後,第壹次感受到了生命的自由。
第二次,金夫下船後,他和隨行人員穿上伯頓的救生衣,跳入海中。鮑爾·伯頓是壹個真實的人。他於1875年穿著充氣墊制成的全身救生衣橫渡英吉利海峽。金夫的伯頓救生衣可以想象成現實中的改進型救生衣。因為它還配有兩把槳,壹個小桅桿和帆,還有壹個小酒精爐。再給技術壹點諷刺倡導自由自主。同樣基於壹種中間技術的哲學,壹種在八十天環遊世界中使用的風力驅動的電車仍然在中國的遭遇王朝中使用。凡爾納無視常規觀念,比如中國發明的火藥,他認為在技術上非常有用,而且這種技術甚至傳到了美國,因為福格駕駛的兩棲快艇起源於中國的風力電車。
到1878年,小說家凡爾納作為預言家或科學預言家而出名。對此,凡爾納的回應是在《偶遇》中插入“壹個普通先知”的字樣,他的職業是“預言未來”。用“壹副牌64張分別代表上帝的人和動物”(第3章)。凡爾納的言外之意是,他的名聲是虛的,因為他總是喜歡為了人類的平衡和陌生而即興發揮。簡而言之,是為了人與自然的生態互動。
簡而言之,凡爾納也有壹對類似的偏見。第壹,中國不適合談技術。第二,技術是他最喜歡的主題。他把兩者顛倒過來,推翻了它們。這讓我們很難確切知道他的意圖在哪裏。如果現代化是挖掘壹些固定的價值範式,那麽凡爾納將被視為最現代的人。